劉閃的目的其實很簡單,也很不要臉:他即想吃掉吳國15萬斛的糧草,又不想讓姜維放棄秭歸。
要實現這個目標可不容易,就算吳國沒有使詐,他們的糧草運回時必會經過瞿塘峽,然後才能到達永安城,被困在此的朱恆就能輕易困,這必會攪姜維的布署。
由於橫在中間的朱恆,劉閃的意願沒法送到姜維手上,自然不能與姜維達統一的計劃。劉閃靜想多時,決定讓步騭給姜維帶封信。
回到殿上后,劉閃當著眾臣的面擬了一封書信,在信中表達了自己想跟吳國修好的意願,同時將吳皇的意思也寫信中,由姜維全權負責糧草的割和撤兵之事。
信寫好之後,劉閃托步騭和宗預一同前往秭歸,將其給姜維。步騭也不懷疑,急忙拉著宗預趕往秭歸。
其實,劉閃只是在效仿劉備。當初諸葛瑾前往蜀中討要荊州,諸葛亮實在推託不過,哭求劉備給關羽寫了封書信,由諸葛瑾代為給關羽,讓他辦理荊州的割事宜。
劉備寫的這封信確實沒有問題,但關羽心細如塵,從信中看出了劉備和諸葛亮的無奈和本意,於是自己主背了「黑鍋」,拒絕了割荊州之事。
劉閃讓宗預和步騭一同將信給姜維,其實也是給姜維提個醒。不過,劉閃也不敢確定,不知姜維能否看出自己的本意。
散朝之後,劉閃得知仍然沒人前去織坊應徵,自己實在想不出其中的原因,於是拉著林才人和徐才人換上普通百姓的服來到城中,隨機「採訪」了幾位逛街的子,這才明白其中的原委。
在這個時代以農耕為主,如果到「宮庭織坊」做工,這就相當於是雇傭關係,也就是普通人眼中的「婢」或「奴隸」。從普通百姓的角度來看,同樣是做婢,們更願意做富戶或王侯公爵邊的婢,而不願意去織坊做工。
找到原因后,劉閃很快就想到了一個變通的解決辦法:願意到織坊做工的子,都可封為「鄉侯」,食邑為48斛。在劉閃看來,只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不在乎給那些工一個虛無的侯爵。
蜀漢延襲了漢代的爵位制度,但又略有不同,與魏、吳兩國也有一些不同。
在漢代,鄉侯、亭侯的爵位與縣侯一樣,都屬於「列侯」爵,比如諸葛亮在世時就被稱為「武鄉候」,張飛曾被封為「西鄉侯」,又比如關羽被獻帝封為「漢壽亭侯」,這些都有自己封地和食邑,也可以有自己的封號,只是由於戰的原因,很多擁有爵位的人都沒能這些待遇。
在蜀漢,「鄉侯」、「亭侯」也屬「列侯」爵位,不過這些都沒有封地,只有食邑。
劉閃只是將「工」二字變了虛無的「侯爵」,按月的薪酬變了按年發放的「食邑」,然而在百姓的眼裡就完全不同了,到織坊做工就變了份的象徵,這是崇高的榮耀,再也不是地位低下的「婢」或「奴隸」。
新的榜文發出后,「宮庭織坊」的門檻都快被踏破,前來應徵的子絡繹不絕。東織和西織的織室令忙得不亦樂乎,們可以在眾多應徵者中挑選自己認為合適的子,劉閃躲在一旁笑得合不上。
劉閃早就跟兩位織室令待過,改組后的「宮庭織坊」名義上屬於府管轄,每月也在府領取奉祿,但們直接聽命與自己,所有事宜無需向杜致報告,也不用徵得他的同意。
兩位織室令直接與皇帝接,並且劉閃適當提高了們的奉祿,們簡直是「寵若驚」。劉閃要求們不能像以前那樣隨意打罵「織」,要對那些「織」應有的照顧和尊重,因為們名義上都是有爵位的人,兩位織室令自然不敢違抗。
蜀漢皇宮的膳房並不像後面的那些朝代,它沒有專門分出皇帝專用的「膳房」,宮裡婢侍的膳食也由膳房供應,只是以膳食的等級和菜品數量不同,大分為三個等級。
第一個等級自然是皇帝和嬪妃們的膳食,第二個等級則是府下屬各個「令」的膳食,第三等則是普通婢、侍或雜役的膳食。
劉閃考慮到皇宮離「宮庭織坊」不太遠,為了讓織坊中的織更有「侯爵」的覺,他讓膳房每日午、晚各送一次二等膳到織坊,相當於給織們包了兩頓伙食。
劉閃這樣做也有自己的考量,主要是這個時代的織布效率不高,給們包2頓膳食可以增加工作時間;另外,這個時代沒有「公司」或「企業」的概念,只能先用好的待遇保證生產,往後再慢慢地改變,直到它完全為真正的「國有企業」。
劉閃離開后,一名衫襤褸的來到織坊,的服粘滿了塵土和跡,剛進織坊就昏倒在地。
這裡牌匾掛的是「宮庭織坊」,卻不是織坊的「生產車間」,而是臨街的小鋪,相當於織坊的「銷售點」或「展覽館」。
小鋪還沒有正式對外銷售,部只擺放了一些織布料,前來看料子的百姓很多,他們自然被昏倒的子嚇了一跳,不人要求趕報。
現在正值戰年代,不過都城的治安極好,幾乎沒有流寇出沒,也有惡鬥或命案發生。店裡的人都怕自己沾上命案,這才強烈地要求報以洗清自己的嫌疑。
看店的是兩名子,們本是宮裡西織的婢,由於跟西織室令較為悉,因此被安排到這裡做最好,也是最清閑的職務。
由於都城是蜀國的國都,這裡的治安都由宿衛軍直接負責,看店的兩人經常跟宮裡的宿衛軍打道,自然沒有普通百姓那麼害怕。其中一人小心地靠近倒地的子,發現還有呼吸,於是將扶起來,另一名婢趕端來一碗水。
昏倒的子很快就醒來,三兩口就將碗里的水喝,然後有氣無力地說道:「小姐,能賞我個餅嗎?」
「姑娘,你家住何?你什麼名字?」店裡的婢小瑩警惕地問道。
「我……我從漢中來……我……我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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