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關索前往南中平之後,劉閃詳細地了解到南中的很多事,也知道蜀國對南中的治理並非「不管不顧,不叛就行」,而是一種掠奪式的統治方式!
南中各郡縣並非不之地,而是蜀國的「提款機」和後方據地。它地偏遠,產卻極為饒,盛產稻米、小麥等糧食資源和金、銀、銅、鐵、錫、丹砂等礦藏資源,並且富產良馬、耕牛,當地的百姓也驍勇善戰,蜀國的銳部隊「無當飛軍」就出自南中。
蜀國向南中徵收的賦稅極高,特別是諸葛丞相六齣祁山期間,由於連年的征戰,消耗了大量的人財力,這些幾乎全依賴於南中地區的供給補充,蜀國才得以「軍資所出,國以富饒」。
事實上,自諸葛亮平定南中之後,南中地區依舊叛不止,特別是越巂郡!當時,蜀國委派的太守都不敢去當地任職,只敢前往八百多裡外的邊境安定縣一帶虛應故事而已,去年(公元233年)馬忠將軍仍在那裡平。
在劉閃看來,正是這種掠奪式統治,才造當地百姓不堪重負,才會產生無法調和的尖銳矛盾。在這樣的背景下,就算諸葛亮也難以把南中治理好,這就不足為奇了。
劉閃的這些話說得很直接,但沒有對諸葛亮有半點不敬的意思,幾位南中歸來的老臣無不點頭稱是。劉閃暗自慶幸,幸好是把他們幾位單獨請到宣室殿,否則這些話讓朝中那些「迂腐」的大臣們聽到,又得浪費口舌去爭辯。
劉閃介紹了蜀國正在施行的鼓勵農耕、輕徭薄賦的諸多政策,表示南中地區也會施行相同的政策,幾位員聽后無不慨,表示如果能一直這樣,南人將不會再反。
劉閃聞之自然很高興,表示除了這些外,還需讓南中地區的百姓對蜀漢有「認同」和「歸屬」,要讓他們認識到,南中跟蜀國的其他地方一樣,都是蜀漢的一部分。
為了加強這種「歸屬」,劉閃向員們提出建議,讓他們將蜀中地區百姓的穿著裝、飲食習慣、生活習慣、節日傳統、婚嫁喪葬等風俗全部照搬過去,鼓勵當地百姓向漢人學習。
另一方面,劉閃整理了很多夏、商以至春秋戰國時代的神話傳說和有趣的典故,讓員們以「說書」、「講故事」或其他娛樂方式,將這些帶到南中,盡量讓當地的百姓全都知曉,要讓他們意識到,這些都是自己國家的歷史。
幾個員意識不到做這些有什麼用,劉閃沒法用「文化侵」這樣的言辭去表達,只是囑咐員們照做就行,相信他們會儘力而為。
劉閃又拿出一大疊糙的黃紙,這些都是自己收集整理的漢代以及在這之前的歷史人故事,包括王翦、白起、衛青、霍去病、張良、陳平等等,希員們將這些人的英雄事跡在南中地區廣泛傳誦,以此激發南中百姓對英雄人的嚮往。
除此之外,劉閃還特別整理了漢代鼎盛時期和東漢末年至現在,與百姓生活相關的諸多文字資料,希南中百姓能嚮往國家強盛時期的富足生活,激發他們為蜀漢和南中走向強盛而鬥的願。
其實這些可以簡單地理解為「國」教育,因為南中地區很多百姓對蜀漢朝廷尚有排斥心理,劉閃希通過這些歷史人的英雄事跡,進一步加強南中百姓對蜀漢的認同,能讓他們更加涌躍地加「無當飛軍」。
劉閃還一再跟員們強調,要在南中地區樹立「參軍榮」的概念,各地要對加「無當飛軍」的家庭給予特殊的關照,比如送醫送葯,適當照顧其家中老,幫其修繕房屋,適當減輕賦稅等等。
待完這些后眼看就要到傍晚,劉閃命人將膳食送到宣室殿,與眾將一同吃過晚膳后,劉閃仍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幾名婢掌燈之後,劉閃拿出一張自己繪製的地圖。
這張地圖的特殊之在於南中以南,趾以西的部分,劉閃在這些空白的區域勾畫出彎彎曲曲的線條,分別標註了「哀勞」、「諶離」、「扶南」、「林邑」等字樣。
這張地圖並不是空來風,是劉閃據蔣琬提供的地圖,再結合自己記憶中一千多年後的地圖綜合而。如果劉閃沒有記錯,這些地方現在應該還是「土著」在狩獵,或許本就沒人居住。
關索帶回1.1萬兵馬,招降叛軍2000餘,劉閃只留了2000名無當飛軍,其他的1萬多兵馬全都給馬忠和閻宇帶回南中。劉閃再三叮囑永昌郡守閻宇,一定要派出大軍找到這幾地方,一定要在最南邊埋上蜀漢的界碑。
閻宇不停地表示會完全照辦,然而他卻不知道「界碑」為何,劉閃覺又好氣又好笑,耐心地告訴他大概的尺寸和澆鑄方法,強調界碑上一定要有「蜀漢界」三個字和埋碑的時間。
劉閃不確定這樣做是否有用,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實現「大漢萬年」的宏願,在劉閃的心裡,開疆拓土並非要等到一統華夏之後,從現在就可以做起!
就算自己的願化做了泡影,劉閃希在一千多年後的某個時期,這些地方會因為今日埋下的蜀漢界碑,為有據可查、有史可考、無可爭辯的大漢國土!
由於關索不會再回南中,呂祥和羅憲也不願再回南中,希能跟隨關索和姜維南征北戰。
現在的羅憲剛好16歲,他是羅蒙的兒子;呂翼的侄子呂祥現在剛好20歲,他的父親呂凱被雲南的土著所殺,此後一直將叔叔呂翼當做父親一般孝敬。
這兩名小將極是勇猛,他們生擒劉永和劉理給劉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鑒於兩人的長輩也有此意,劉閃考慮到蜀中正缺將才,當場就點頭同意,命二人休息幾日後跟關索一起趕到永安城,然後聽從姜維的調遣。
幾位員離開時已是深夜,劉閃幾經猶豫還是決定去「打擾」李昭儀,從黃晧問到的住后,欣喜地前往承福殿。
承福殿的燈還未熄滅,劉閃示意兩名婢不用行禮,躡手躡腳地步房間,卻見一紅裝的李昭儀正在床邊泣。劉閃急忙上前拉著的手,憐惜地問道:「昭儀,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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