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帳中,郭淮證實了司馬懿纂位稱帝的事實,他沒聲,參拜后說道:「陛下,姜維北上之時,是在浚縣水域轉運糧草;當夜,末將發起突襲,蜀軍倉促應戰,共有百餘條戰船逃走,其餘九百條被末將俘獲。」
郭淮說話的同時,司馬懿並未細聽,他蹲下子,側著頭仔細觀察圓球的底部,喃喃說道:
「天圓如張蓋,地方如棋局,蜀國人認為大地是圓的,雖有荒謬之,卻也說得過去。」
眾將未置可否,諸葛誕說道:「陛下,《淮南子·兵略訓》中有語:夫圓者,天也;方者,地也。天圓而無端,故不可得而觀;地方而無垠,故莫能窺其門。以此看來,「天圓地方」未必準確,皆因世人未能窺其全貌。」
司馬懿點點頭,注意到帳的燭火映在圓球上,出現了明暗分明的景象,他稍稍轉圓球,似有所悟:「在碣石一帶,寅時三刻就能見到太;要看到太,這得等到辰時;如果大地是圓球,如果太固定不,這就解釋得通了。」
「陛下,如果大地是圓球,各個地方在不同的時候見到太,確實解釋得通;不過,誰有那麼大的力氣能轉整個大地?」
「諸葛將軍,你記不記得……在海邊的時候,遠的船如果駛來,總是先看到桅桿?難道這個大地真是圓球?」
「陛下,古人張衡曾說過:渾天如子。天圓如彈丸,地如子中黃,孤居於天,天大而地小。天表裡有水,天之包地,猶殼之裹黃。天地各乘氣而立,載水而浮。由此可見,大地真有可能是圓球!」
「若大地真是圓球……那麼……這個位置的水為何沒有掉下去?這個位置的人為何沒有掉下去?若掉下去,又會掉落何方?」司馬懿指著圓球的下方問道。
眾將皆無法回答,郭淮見司馬懿站起,繼續稟報道:「陛下……末將引戰船回之時,在虎牢關水域……」
「諸葛將軍,你剛才說的這話,出自先漢太史令張衡的《渾儀注》吧!朕記得……占星臺有個渾天儀……來人!立刻將渾天儀取來!」
「陛下,渾天儀甚大,固定於占星臺上,恐怕無法取來。」
「來人,將此球搬到占星臺,朕要與諸葛將軍好好研究研究!諸葛將軍,請!」
諸葛誕也不推辭,與司馬懿往占星臺而去,眾將面面相覷。
接下來的兩日,司馬懿和多位將領的主要家眷,將近兩千人陸續送往孟津關,司馬懿和諸葛誕則在占星臺呆了整整兩日,不問一切事務。
「陛下,眾家眷皆已送到孟津,不過,有幾位將軍的家眷不知所蹤……」
「不必管他們!」司馬懿頭也不抬地說道:「蔣濟,你引一萬虎豹騎先行渡河,確認對岸沒有蜀軍埋伏,再將所有家眷送過河,大軍隨後起行。」
高還想說話,眼看司馬懿揮手示意,只好離開。
「日月經天,斗轉星移,大地寒暑,花開花落,五行,變幻無常;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諸葛誕慨地說道:「陛下,這兩日間,微臣似有所誤,特請辭還鄉,潛心悟道,還請陛下批準!」
司馬懿本就對諸葛誕多有提防,此時諸葛誕提出歸,司馬懿反而有些不舍:
「我大晉國諸臣之中,唯有諸葛將軍與朕是同道中人;唉!朕雖有道號「冢虎」,卻不能像諸葛將軍這般灑;若不是朝中事務繁忙,朕也想歸山林,潛心尋道;既然諸葛將軍有所領悟,朕也不便強留。」
諸葛誕拱手辭行,轉之際,喃喃念道:「道生之,德畜之,形之,勢之。是以萬莫不尊道而貴德。道之尊,德之貴,夫莫之命而常自然。故道生之,德畜之;長之育之;之之;養之覆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
諸葛誕所念乃是《德經》中的容,完全是由而發,在司馬懿聽來卻變了味道,特別是最後兩字,在司馬懿看來更是另有所指。
「傳朕口諭:待家眷全部過江之後,將諸葛誕夷滅三族;來人,把這個球搬到船上,千萬別弄壞!」
……
蔣濟引兵渡過黃河,令其子蔣秀守在河岸,自引七千虎豹騎北上探路;
兵馬路過枳縣的「晉軍」大寨,蔣濟寨了解前方的軍,卻被俄何與伐同生擒;
幾個時辰后,一隊「晉軍」騎兵來到河岸,給蔣秀一封書信;蔣秀不容有疑,接完河岸的防務后,立刻引兵北上與蔣濟匯合,又被漢軍生擒。
與此同時,得知北岸「安全」之後,高奉司馬懿之命,引著宿衛兵與家眷首先渡河,當夜,高也被生擒。
次日晨,司馬懿接到高的書信,他待好的防務,親領二百宿衛兵,與一百多名親信大臣登上戰船。
戰船行至一半,司馬懿仍在專心致志地研究圓球,突然聽得王觀驚恐的聲音:「你……你們是誰……為何船上有人……」
司馬懿疑地抬起頭,只見一柄長劍從王觀的背心緩緩出,幾名宿衛兵紛紛倒地。
司馬懿正呼救,卻被幾個劃船的奴隸團團圍住。
「你……你們是什麼人……」
「大漢神威將軍關銀屏,見過司馬老賊!哈哈哈!」
司馬懿大驚,轉便往船舷跑去,卻被鮑三娘死死摁在舷邊。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所有戰船上的劃槳者,皆是我漢軍的銳!如果你想多活幾日,最好識相點!」
司馬懿已知中計,知道再也無力回天,子一,癱倒在艙。
鮑三娘並未說錯,郭淮帶回的幾百條戰船,船上的劃槳者並非奴隸,而是久經沙場的百戰老兵,幾乎每條船上都有一名白毦兵。
戰船繼續往北岸劃去,這些「晉國」的重要大臣和將領無一逃,全被漢軍生擒。
接下來的幾日,七關的守將,全都收到司馬懿的聖旨,也收到各自家屬的勸降書信;這些將領知道大勢已去,只得打開城門,各路漢軍蜂湧關;
與此同時,冀州、并州、幽州各郡縣吏,收到司馬懿的聖旨后,紛紛向漢軍開城請降;
至此,自黃巾之起,分裂將近六十年的大漢,再度回歸一統。
司馬懿纂位之後建立晉國,還未來得及詔告天下,就匆匆消逝在歷史的長河中。
……
公元240年(興漢六年)年底,大漢十三州,各郡縣治所全都出榜文,百姓奔走相告,喜極而泣,也有更多的百姓議論紛紛。
「大漢陛下真是仁德!曹氏纂漢,陛下並未追究曹氏一族;司馬懿纂魏,陛下只斬了司馬氏三族男丁,本姓子及嫁司馬家的子,皆被赦免……」
「自即日起,大漢各州郡,漢國百姓永不為奴,永不徵收農業賦稅;士人及庶人子皆可免費上學,統一參加太學生選拔,從太學生中選拔員……」
「大漢百姓老有所養,病有所醫……」
「哎呀,你看錯了,這條是五十年以後!」
「自即日起,凡犯罪者,拐帶人口者,一經查實,斬立決……臥槽!這條律法太狠了吧!」
「臥槽!狠麼?到都是青樓,你有錢隨你納多個妾,誰還去犯罪?腦子銹逗了吧?」
「自即日起,徵招十八至三十歲青壯兵卒二十萬……這……漢室已經一統,再無憂外患,為何還要徵兵?」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每個太學生都知道,現在的西域、塞北、高句麗、倭奴國皆未平定,自然要徵兵。」
「自即日起,擴招技科太學生五千名,績優異者可「大漢科學院」,月俸不低於三千斛……臥槽!技科到底是做什麼的?為何比郡守的俸祿還高?」
「技科都不知道?現在流行的電石燈和沼氣燈,據說就是技科的太學生髮明的;還有那個一天轉兩圈的大鐘,這也是技科太學生的發明;這些比郡守還牛吧!能「大漢科學院」的人,個個都是牛人!」
……
坤寧殿。
新晉太子妃姜霞的冊封儀式完之後,孫玄又宣讀了鍾會與劉怡、鄧忠與劉默擇日完婚的詔令,文武眾臣紛紛上前慶賀;
幾日後,諸葛瞻收到了劉璿和鍾會送來的木板畫,他哭無淚,暗嘆自己晚生了兩年;
……
崇德殿。
「姜維,關索、諸葛恪,朕加封你三人為平倭都護,引上將二十,騎兵一萬、水師二十萬,平定高句麗,踏平倭奴國;壯男,全部抓回來,修大運河!」
「諾!」
「陸遜、魏延、張紹,朕加封你三人為西域都護,引上將二十,騎兵五萬、步卒十萬,步步為營,平定西域諸國;若貴霜國敢於來犯……」
「陛下,末將明白,全部抓回來修大運河!」
「甚好!爾等甚得朕意!」
劉閃滿意地點點頭,繼續令道:「鍾會、鄧艾、夏侯霸,朕加封你三人為鎮北都護,引上將二十、騎兵十萬,協助太子北擊胡人;壯男,全部抓回來修大運河!」
「諾!」
「劉徽,朕封你為「都水使者」,規劃大運河之最合理路線,以及黃河之治理方案!」
「諾!」
「陛下,那……蒸氣大船……何時可以購買?」
「現在的蒸汽大船航程尚短,火力還不夠猛,還需進一步改進;再說了,現在的數量只有十艘,朕已劃歸大將軍統領,暫時用於遠征倭國;當前,「大漢科學院」的牽星板、六分儀還在試驗階段,你等不怕海上迷路,現在就可以出海;所以,諸位再耐心地等一等,可以先把錢準備好!」
劉閃說罷,眾臣既失又期待,劉閃的目落在一個七八歲的年上,頓覺有些好奇。
眾臣上殿議事時,經常有大臣帶著門生在側面旁聽,劉閃所見者,一般十四五歲者居多,他從未見過如此年的門生。
「不知這位年是……」
劉閃問罷,譙周趕上前說道:「陛下,此年名陳壽,西安漢人;他自聰慧,有過目不忘之能,微臣將其收為門生,大膽帶其上殿。」
「甚好,譙大人收陳壽為門生,可喜可賀……」
「報……陛下,周、文鴦又惹事了……」
「哎,這兩個孩子!才五歲,一點也不讓人省心!上月兩人打架,全都打得鼻青臉腫,這次又打誰了?」
「陛下,周他……他……他與文鴦在江邊玩耍時,殺了一條龍……」
校事說罷,殿上議論紛紛,眾臣驚駭不已,陳壽嚇得當場昏在殿上,劉閃也大驚,猛地站起:「臥槽!龍?朕就是龍,哪裡還有龍?」
「陛下……確實有龍……孫夫人領著周,李夫人領著文鴦,他們自知犯下重罪,皆在殿外請罪;被打死的龍已被帶來,因怕驚嚇眾臣,不敢抬上大殿……」
眾臣隨劉閃來到殿外,只見一條兩米多長的細長生橫在殿外,有鱗有,模樣甚是恐怖。
眾臣既不敢靠近,又要護著劉閃,搞得十分狼狽。
劉閃定睛一看,這哪裡是龍,分明就是鱷魚嘛!
百姓很見過鱷魚,將其誤認為是龍,這並不奇怪。
看著年的周和文鴦,劉閃實在不敢相信,很難想象他們能打死鱷魚!二人沒被鱷魚吃掉,這已經是萬幸!
「這……到底怎麼回事?」劉閃冷冷地問道。
李夫人支支吾吾不敢說話,只是不停地叩頭請罪;
孫思蜀趕說道:「不瞞陛下,五日前,文鴦和周在江邊玩耍,這條龍突然從江里爬出來,百姓皆被嚇跑……臣婦與宿衛兵趕到時,文鴦和周……他們都拎著長槍在殺龍……臣婦來不及阻止,這條龍已經奄奄一息……兩個孩子無知,犯下重罪,還請陛下恕罪……」
「這條龍,你們確定是文鴦和周所殺?」
劉閃問罷,幾十個百姓和宿衛兵都不敢說謊,將二人殺龍的過程詳細稟來。
李夫人和孫夫人不停地叩頭,請求恕罪。
「想不到啊,文鴦和周,小小年紀就能屠龍!我大漢後繼有人啦!哈哈哈!來人,把龍的皮剝了,給文鴦和周做皮鞋!」
「二位夫人請起,朕不追究此事;傳令:李夫人與孫夫人養得虎子,朕甚喜之,各賞錢十萬銖!」
劉閃說罷,一手抱著文鴦,一手抱著周離開,後眾臣仍在瑟瑟發抖,汗如雨下。
「陛下,請留步,微臣有事啟奏……」蔣琬、費禕、顧雍、樓玄等一幫文臣追了上來,戰戰兢兢地說道。
「劉瑤,帶兩個義弟四走走。」劉閃放下文鴦和周,然後問道:「諸位卿,何事啟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