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說,讓你之后分況,可以選擇不再管他。”
福伯遲疑了半晌,才終于將話給說了出來。
而司晏城在聽福伯這句話后,也不陷了沉默。
片刻后,他才緩緩吐出一句話。
“的確,很莫名其妙。”
乍聽之下,很像是司老爺子對過去自己曾經所做出的決定,覺得愧對司晏城與司晏池,而他現在招呼不打便去見沈素珍,也讓他意識到,自己做出這樣的決定,很可能會讓司晏城陷于被的境地,覺得對不起司晏城,所以才會這樣的話來。
但如果更深的思索一番,實則卻又像司老爺子的這番話,藏著更深的含義。
就好像,他已經料想到自己此行,可能會遭遇到什麼莫大的危機,所以才會這樣特意叮囑福伯一聲。
重要的是,司老爺子說這話的時候,不是在臨出門前,而是在車上。
更準確的說,是在發生事故之前。
司老爺子大概就已經猜到自己會遭遇不測。
“福伯,老頭在說這話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其他異樣的表現?”司晏城想到這一點,就干脆直接的問了出來。
“異樣的表現……”
福伯認真思索了一番,緩緩道:“老爺一直在看手機,但他在看什麼,我不知道。而在這期間,也沒有電話打進來,或是老爺給誰打去電話。”
“除此之外,在聽到老爺這話時,我還打趣了老爺兩句,不過后來看他臉嚴肅的可怕,我就沒敢再說什麼。”
福伯越往下說,眉頭皺得越:“當時,我跟老爺說,現在晏城爺您,跟念念夫人,都對他極好,就算過去他對你們多有疏忽,但總歸你們都是一條心的。”
“而且,你們又都是孝順孩子,怎麼可能會不管他呢?可是,老爺子在聽到我這番安他的話后,不僅沒有表現出被安到的模樣,反而喃喃自語了一句話……”
福伯的聲音,在說到這里的時候,突然戛然而止。
“老頭嘀咕了句什麼?”
司晏城見福伯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雖然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太過催促福伯,但還是沒能忍住心中的急切,追問了一句。
“……老爺的聲音很低,我聽得不太真切。”福伯按了按自己的太,遲疑的語氣中帶著不肯定,“好像,他約約說的是……什麼親近的人,什麼假的,都不可信?”
司晏城聽完,有些頭疼地了眉心,跟著問出了另一個讓他很在意的問題:“福伯,你知道老頭他中毒的事嗎?”
“中毒?!”
司晏城的這個問題,瞬間讓福伯臉大變,從半躺著的姿勢騰地一下坐直了。
因為作太大,而福伯上也有傷的緣故,不由得牽了上的傷口,雖然福伯強忍住沒有發出痛呼,但他疼的眉頭皺、臉通紅的模樣,還是在無聲中“訴說”著他此時的痛苦。
司晏城見狀,作飛快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快步走到病床前扶住福伯的肩膀,“福伯,老頭子雖然中了毒,但那些毒現在還要不了他的命,你先別張。”
“爺,老爺他……怎麼會中毒的?”
福伯臉慘白,僵著轉頭看向側的司晏城,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老爺這些年來,會定期檢,可除了一些老年病之外,并未檢查出什麼中毒的況啊!”
“而且,就算老宅那里很多傭人,但老爺子的食住行,卻是由我單獨打理的,他、他怎麼會……中毒?”
“福伯,你不要太著急,我沒有懷疑是你對老爺子下的毒手。”
司晏城用右手輕輕拍了拍福伯那因為太過激,而劇烈起伏的后背,為他順氣,“如果不是這次的意外,導致老頭子機能下降,他中毒的這件事,也不會被盛京秉檢查出來。”
“據盛京秉所言,老頭中毒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那些毒在他說也存在了幾十年的時間,而且那些毒素是起到相互制衡的作用,也就是說,其實老頭之所以到現在沒有出事,是因為那些毒,在以毒攻毒。”
“可……”
“福伯,不僅老頭最信任的人是你,我也信任你不會害老頭。”
司晏城一邊安著福伯,一邊示意讓他重
新躺下,“如果你想害老頭,有太多的機會下手,而且任誰都不會懷疑到你頭上。”
福伯聽著司晏城的安,眼眶不紅了,“到底是什麼人,能在我眼皮底下,讓老爺子中毒的?”
司晏城看著福伯這幅模樣,忍不住嘆了口氣,“福伯,別做他想了。盛京秉已經在著手研制解毒劑,他再怎麼說也是一流的藥劑師,就算真的沒有辦法徹底給老頭解毒,但如果想要那些毒素繼續維持著平衡狀態,還是把握很大的。”
“老頭那邊,應該明天就能醒過來,你也別想太多,好好調整好心。”
司晏城一邊說著,一邊給福伯蓋好被子,淡笑一聲道:“你跟老頭,可就跟親兄弟一樣,難道你想讓老頭醒過來,看到的是一個無打采的你嗎?”
“至于他中毒的這件事……”
說到這里,司晏城臉上的笑意稍微淡了些,“我會私下做調查,你在老頭面前,就不要表現出你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的模樣。”
福伯看著司晏城,囁嚅著張了張,但最后,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安完福伯,司晏城便走出了病房。
在病房門被他關上的那一瞬,司晏城臉陡然一沉。
恰在此時,陸慎行與聞訊趕來的梅管家匆匆走了過來。
梅管家是在福伯醒來之前趕到的醫院,他剛一到,司晏城便將從司宴海頭上薅下來的頭發給了他,讓他拿著去找盛京秉做親緣鑒定去。
而盛京秉,即便今晚就沒怎麼撈著好好坐下來歇口氣,但他也明白梅管家要做的這份親緣鑒定的重要有多大,于是便強忍住上的疲憊,親自去做了那份鑒定。
盛京秉既然是頂級藥劑師,自然有的是辦法讓親緣鑒定的結果加快速度出來。
而此時,梅管家已然確定了司宴海,就是他那位同母異父的“好哥哥”。
不過他這個結果還沒來得及告知司晏城,便與匆匆忙忙趕來的陸慎行“撞”到了一起。
見陸慎行此時的神有些凝重過了頭,梅管家便將先開口的機會讓給了陸慎行。
“城哥。”
陸慎行一把扯住司晏城的手臂,看了眼司晏城后的病房后,便一邊拉著他往外走,一邊用極低的聲音說道:“我的人,已經找到那個斷臂人跟真正的白嫣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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