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金穗把被單扔進水里，浸，隨后打皂。

吳海蘭停下手里的事，把頭湊過來問道：“不對吧，你無緣無故地問思其，難不你對他有什麼想法？”

另一個人笑：“吳海蘭你做什麼春秋大夢呢？人家思昭在部隊當軍，不比你那個游手好閑的小叔子強？”

金穗不再說話。孟思其那天沒有跟陳大業在一起，那陳大業撒這種謊干什麼？如果他明正大的去了別，本用不著掩飾。就像他去煤，跟孟廣安待只是去做別的事，不敢說實話。

吳海蘭哈哈大笑：“春秋大夢倒是可以有的，那畢竟不是現實。唉要我說這個老四也是鬼見愁的，我婆婆天哀聲嘆氣。”

旁邊的人低聲說：“你家那個老四可得看一點，最近他們都去火車上煤，被抓可不好呢。”

另外的人附和：“就是。跟誰在一起不好，跟陳大業鬼混。”

金穗聽著們的話，神思有些恍惚。為什麼就是想不起那天的事來了呢？

其他人聊完幾句，看到金穗不說話，有個人神古怪地說：“十五號？十五號不就是你跳河的那天嗎？你，你有什麼發現？”

金穗抿說：“沒有。”

吳海蘭又來了神：“唉，那天還是我家老大先發現的你，隨后失魂落迫地跑回村子里去人，晚上睡覺的時候嚇著了，說了一夜的胡話。”

金穗認真地說：“嫂子，謝謝你家老大了，改天上你家給孩子道謝。”

“謝什麼呀！哎我說最近怎麼不見你到這兒洗服，莫非是怕我們笑話你？”吳海蘭又問。

金穗搖頭，繼而眼神堅定地看著問：“嫂子，要說我不是自己跳河的，你們誰會信？”

幾個人低下了頭，沒有人敢回答。若是按照許秋平那邊的說法，金穗被到跳河也不是沒這個可能。現在好端端的，大家也不好去揭的舊傷疤。

吳海蘭斜眼看：“行吧，你說什麼我們就信什麼。”

金穗不再多說。現在所有的事只是的猜想而已，沒有什麼證據，說得太多了反而容易引起打草驚蛇。

吳海蘭又挨過來跟說話：“金穗啊，你家公公給你的十塊錢，你真的花完了？我最近手頭確實，你要不借點錢給我？”

又來了！前幾天已經開口借過，當時金穗反，加上手里確實沒錢，所以當場就拒絕了。看在他兒子發現自己溺水的這份面上，怎麼的都得借一點。

金穗問：“你想借多？”

“五塊。我家兩個孩子都去讀書，得學費。”吳海蘭說。

金穗咬著牙：“行，晚點我送到家去給你。”

洗好床單和被套，外加自己和雙胞胎的服，金穗就回去了。晾好后，娟娟婷婷起床，去幫們穿服同，洗漱扎頭發，就去廚房里找吃的。

廚房里的灶是熱的，還留著火星，但鍋里空空如也。可以吃的東西，許秋平都鎖在柜子里。

倒是還有那些紅薯和芋頭堆在正屋孟思明睡的房間里。拿來幾個紅薯去皮，看一看那幾個手掌般大小的芋頭，想起曾經吃過的芋圓。

家里還有曬干的木薯，提練一些木薯，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吃完早飯，打算到山上去挖些蕨。在這個年代，找吃是本能，能在吃上做出花樣，是一種本事。

把娟娟和婷婷帶到賀淑蘭家，讓們跟小壯一起玩。虎子跟許秋平在家，見扛著鋤頭掛個藤籃要出門，好奇地問：“二嬸你上哪兒去？”

金穗逗他：“我到山上去挖金子，你要不要去？”

虎子馬上就來了興趣：“真的嗎？那我要去。”

許秋平朝他瞪眼：“去什麼去？山上有野，把你抓了吃。”

金穗哂笑：“虎子，你跟我去山上，回來我再殺給你吃兒。可香了。”

許秋平威脅：“你再敢打家里的主意，我就廖春蓉來把你領回家去。”

金穗無所謂懼：“你看我敢不敢！”

孟家灣附近的山頭多是土質的，因此蕨類植十分富。刨一叢蕨草，順著一直挖下去，很快就挖到了一大把，不多時小小的藤籃就裝滿了。后來挖得多，便拿茅草捆兩捆，把鋤頭當扁擔。回來的路上，順手挖了兩顆春筍。

回到村子里，先在河邊把蕨洗干凈，隨后挑回家。吃完午飯之后，找來一個石臼，把蕨搗爛，然后放水里，拿塊紗布將雜質過濾掉，靜置沉淀。

陳大業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站在正屋里看著干完這些活，還走過來跟說：“這樣洗不了多的，還得去多挖一點才是。老虎嶺那邊最多這些東西。”

原也是打算明天再去的。抬起眼皮問他：“你今天怎麼會在家里？”

“家里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不在家？”陳大業閑閑地說。

“一只而已，你們都當天大的事，眼皮子那麼淺做什麼？”金穗說。

陳大業投降：“我說不過你。你最近可真是威風了，吃不說，還讓思明騰房間給你住，可真是能耐了。”

金穗冷笑：“論起來這房子我也是有份的，我連個房間都撈不著，你們是不是給我個說法呢？”

“還不是你太蠢了。”陳大業說完，抿著，微微抬起下，出一驕傲的神。

金穗覺得跟他說話，完全是浪費力。

把蕨理好了，又去抓了小半籃子的木薯片，還是放在石臼里搗碎，放水中和、過濾、靜置。

忙完這一些，已經累得筋疲力盡，想起早上在河邊答應吳海蘭，借五塊錢給。于是關上門，從藏錢的地方拿出五塊錢來，去往吳海蘭家。

吳海蘭還沒有分家，一大家子在一個屋子里。幸好下面四個小叔都是還沒有結婚，勉強湊合著住。

進門的時候，正巧到了孟思其，他與打了個招呼，便匆匆出去。

吳海蘭過來迎：“金穗來了啊，快來屋里坐。”

金穗開門見山地說：“嫂子，屋里說話，我有事。”

吳海蘭看神嚴肅，也沒有多過問，直接把領到房間里，將門關上。

金穗把錢遞給：“嫂子，這是我答應借你的五塊錢，以后你有就還我，沒有就算了。不過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吳海蘭心存激，連忙說：“行，你盡管說。”

金穗一字一眼地說：“你私下悄悄地幫我打聽，陳大業十五號那天究竟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