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團長趕解釋：“不是不是，你別這麼理解。咱們就是想跟你商量商量，絕對不是強制。”

孟思昭輕拍的手：“你好好跟團長政委說。”

金穗笑道：“我開玩笑。隨軍家屬要工作，咱們也要從實際況出發談談。”

羅政委說：“你想說什麼就說，咱們這兒沒外人，有困難咱們能解決的就解決，不能解決的不會為難你。”

金穗拋出一個最直接的話：“軍屬們去我廠里工作，住哪兒？孩子又給誰帶？”

幾個大男人你看我，我看你，好像之前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孟思昭說：“住的地方還好說，孩子沒人帶，確實是個大問題。”

金穗說：“現在我兩個廠房所在的地方都不是鬧市，生活不太方便。要是想上班方便，可以住在廠里，但孩子上學接送是個大問題。家屬們千里迢迢到這兒來隨軍，圖的不就是孩子能跟爹一塊兒生活嗎？”

幾個男人沉默了。

金穗繼續說：“我知道領導們的出發點，其實也是想讓大家的生活過得稍微安穩一點。可是讓嫂子們又帶孩子又上班掙錢，們真的太累。我就沒辦法一邊帶孩子一邊工作。”

畢團長點起煙，沉默著想事。其他人見狀，紛紛也點起煙。

孟思昭怕熏著妻子，沒有。

過一會兒，小房間里煙霧繚繞，把金穗嗆得呼吸有些困難。

無助地看向孟思昭，他回一個無奈的笑。

羅政委嘆氣：“往往就是有了孩子的軍屬，家庭負擔重一點。帶孩子又沒法工作，這真是讓人頭疼。”

金穗點頭道：“政委，這確實是沒有辦法的事。我是軍屬，我招工可以優先招軍屬，可是我能給們的待遇，跟普通員工是一樣的。該上班就得上班，該加班就得加班，頂多是孩子有點什麼事，請假放松一點，再多就沒有了。”

羅政委也點頭，看向畢團長：“你的難我們也理解。”

畢團長問：“那有沒有別的解決辦法？”

金穗說：“我暫時想不到，因為來得突然，之前也沒有往這方面做過計劃。解決辦法，當然是能爭取到地方好一點的政策，這樣我的企業負擔不重，軍屬又能輕松解決育兒，教育上的問題。”

畢團長舉起酒杯：“是我們唐突了。小金，我們敬你，向你賠不是。”

金穗趕站起來，舉著杯子說：“團長您這話就有些嚴重了。沒能解決軍屬就業問題，我也很慚愧。”

羅政委說：“你不用慚愧。是我們想得不周到，回頭我們再好好計劃。”

話說到這里，金穗得表個態：“團長、政委，我是軍屬，我特別能會軍屬們的無助和無奈。只要們能安心上班，我廠里都會優先照顧軍屬。”

畢團長說：“好好，你能做到這一點，我們也很高興。孟副團長啊，真是找了個賢惠能干的媳婦。”

一頓飯吃下來，金穗已經迷迷糊，上全是煙味。

從食堂出來，孟思昭問：“去散散步嗎？”

金穗抬起酡紅的臉，笑著問他：“去哪兒散步？一會兒你不得在單位待命？”

孟思昭說：“媳婦來了，要待命也是待媳婦的命令。”

金穗他的臉：“一把年紀還說這種話，也不害臊。”

路過的戰士見到副團長被媳婦著臉，個個捂笑。孟思昭沒跟他們計較，低聲向說：“你喝醉了嗎？”

金穗撓撓耳朵：“說沒醉吧，走路覺是踩在棉花上，說醉了嗎我倆說的什麼我又清楚地知道。就是半醉半醒的狀態吧。”

孟思昭與并排走，出一只手來，看若是不穩，隨時可以把人撈起。

單位后面有一片樹林子，適合散步。孟思昭打算把帶到那兒去，一來可以散散酒氣，二來也好說些話。

待離開了哨兵的視線，孟思昭去牽金穗的手，嘆道：“有媳婦陪著就是好。”

金穗回頭看，取笑道：“有本事你當著哨兵的面牽我手。”

孟思昭搖頭：“不在哨兵面前牽，不是沒本事，是不想讓他們小的心靈到傷害。都是年輕的孩子，還沒對象呢，我牽著媳婦在他們面前招搖，簡直是殺人于無形。”

金穗借著他的手勁，慢慢地走著。涼涼的晚風襲來，將上的醉意和酒氣吹走。

走到樹林深，金穗停下，整個人靠在孟思昭懷里，問他：“今天晚上的事，團長之間有跟你聊過嗎？”

孟思昭搖搖頭：“沒說過，他們應該知道我并不清楚你那邊的事。”

金穗嘆氣：“你才來多久啊，他們想說也不敢說吧？”

孟思昭拍著的后背說：“別有負擔。你又不是神仙，哪能樣樣事都幫得了？”

金穗說：“是啊，要是像鄭主任那樣，離得近的能照顧我就照顧了。們這邊要去工作，然后還要照顧孩子上學，來來回回都是一個人，圖的什麼呢？”

孟思昭不說話。

金穗繼續說：“有些家庭矛盾是因為沒有錢引起的，但不是有了錢就不會有矛盾。孩子小，日子是要捱的。我也在捱的，你在部隊什麼都幫不到。”

孟思昭說：“嗯，我知道，你辛苦了。你剛才已經把話都說明白了，能不能去的，就看那些家屬的意愿。有些人覺得苦一點沒問題，能一家子在一起就行。”

金穗說：“我也想一家子在一起呀！”

孟思昭摟著，久久沒有說話。

聊完一些己話，他們二人從樹林里出來回單位去。金穗放心不下家里，孟思昭帶去辦公室打電話。

接電話的是金秀，說家里很好，沒有什麼異常，這才徹底地放下心來。

回到屋里，孟思昭去給打水洗澡。他屋里沒有單獨的洗澡間，去公共浴室又不方便，只能拿巾把子一就了事。

孟思昭去公共浴室洗澡，回來的時候只穿了一件背心和一條短。金穗看見，嫌棄道：“怎麼就這樣穿？好歹也是個副團長，能不能注意點兒形象？”

他放下東西，笑了笑道：“副團長還不是要跟戰士們共用一個浴室洗澡？穿這樣已經很注意形象了，這兒是住宿區，有時候省事只穿一條衩子出來呢。”

金穗腦子里就想到了一群只穿衩子的男人。

孟思昭看眼睛里流出來的嫵，當即栓上門，欺上去：“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