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街上來來回回地走了好幾趟。金穗把孩子哄睡，到東廂房去找金秀，發現還沒有回來。

本想出去找，但跟厲程在一起，不至于出什麼問題。洗了澡，便去跟孩子睡覺，一覺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鄰居馮大嬸過來找，悄聲說：“昨天晚上看到金秀跟個男的，在街上來來回回地走。”

金穗笑：“跟對象呢。”

馮大嬸吃驚：“這麼快就談對象了？哪兒的人呢？干什麼工作的？”

金穗說：“長谷大街派出所的一個公安。”

馮大嬸撇撇：“找個公安干什麼呢？他也顧不著家，你們姐倆一個嫁軍人，一個找公安，可真是能吃苦。”

金穗說：“這緣份就這樣了，苦是苦一點，但公安好歹是個穩定工作。就咱們這條件，想再找好一點的，也難啊，您說是不是？”

馮大嬸贊同：“公安就公安吧，不然姐夫肯定要給找部隊的。部隊的收不高，將來還得面臨轉業，要是工作不能安置在京城，那是白費時間。”

金穗附和：“誰說不是呢！找個本地的公安，他幫不上忙，至家里還能幫襯一點，要找了外地的夠嗆。”

馮大嬸說：“人品好，家里人際關系簡單，公公婆婆不作妖，那日子已經過得比一半人舒心了。”

金穗說：“我們圖的就是這個。”

馮大嬸說：“那日子定下來沒有？什麼時候辦事？”

金穗失笑：“他們倆才剛確定關系，沒那麼快的。我們還要籌備新廠房，且得等一陣子。”

馮大嬸說：“到時候辦喜事別忘了給我下帖子。”

金穗說：“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

馮大嬸走之后，金穗在廚房里做早飯。昨天晚上二劉喝那葡萄酒還沒緩過來，今天早上竟然不會起床了。

昨天燒烤還剩一些菜，早飯就簡單地下個面條就行。這邊水開了剛下掛面，厲程就來了。

金穗問他：“這麼早到家里來干什麼？”

厲程說：“過來做早飯。”

金穗用一種不相信的眼神把他從頭到腳地打量一番：“你確定你不是過來吃早飯的？”

厲程說：“過來做好了跟金秀一起吃。”

金穗朝東廂房指去：“金秀還沒起床呢，你去起來吧。早飯我就做個掛面，不用你參與。”

厲程順著的手指看去，見房門還沒有開，說道：“算了，讓多睡一會兒吧。昨晚喝了酒，估計還累著。”

金穗說：“想不到你這麼會人。”

廚房里沒有多余的活兒給他干，他去到院子里，看著昨天燒烤的地方積了一些油，便去拿堿面來撒在上面，加上水，拿掃把刷起來。

金秀聽到他的聲音就醒了，當時并沒有第一時間開門跟他打招呼，就想看看他會做什麼。現在見他刷院子的水泥板，覺得有些好笑。

從窗子里探頭去問：“厲程，你在干嘛？”

厲程回過頭來，朝出燦爛的笑容：“沒事干，找點事鍛煉呢。”

金秀說：“你跟個傻子一樣。”

金穗站在廚房門口，看這個剛墜河的人眉來眼去，撇撇說：“這的酸臭味。”

吃完早飯，厲程有些不舍地說：“你中午吃啥？要不要給你帶飯去？”

金秀說：“你怎麼帶呢？姚慧也在那兒，你要帶得帶雙份，太麻煩還是算了。”

厲程又問：“那你幾點收工？要不要我去接你？”

金秀看一眼捂著笑的金穗，無奈地說：“你去接我，姚慧不知道要怎麼編排我倆呢。”

厲程無所謂地說：“不管，要是我下班沒其他事，我就接你去。”

金秀把梅村市場的電話號碼寫給他：“你要去之前先跟我打電話，別跑空了。”

金穗打趣道：“不知道我是否有那個榮幸，能跟你們一起下班回來？”

金秀害：“姐，你干嘛要起哄？”

金穗一只手捂著眼睛說：“我被你們酸得牙都快倒了”

金秀說：“姐夫在的時候，你不也是這樣嗎？”

厲程也把單位的電話號碼寫在紙上給：“你要有事，就往我單位打電話。”

金穗揮手：“哎喲你快走吧，再不走我眼睛不好了。”

厲程看時間確實來不及了，大步往院門走。金秀跟在后，到門口時，他輕握金秀的手：“有事打電話。”

只握一會兒就快速放開，像做賊那般。

姚慧覺得今天金秀心格外地好，不僅臉上一直帶著散不去的笑，對的指導也多了一點耐心。

忍不住問道：“師傅，今天是有什麼喜事嗎？”

金秀搖頭：“沒有。”

十一點鐘，店里的電話響起，姚慧去接，聽到對方說找金秀，以為是要貨的顧客。等過來接電話，聽到的并不是產品和報價，而是金秀語氣地說：“不著的，待會兒到時間了我跟姚慧流去吃。這附近有面，有包子饅頭，也有米飯，價錢不貴。”

待金秀掛了電話，姚慧問：“師傅，我剛才聽那聲音，怎麼有點像我表哥？”

金秀心虛地否認：“不是，你聽錯了。”

姚慧不肯放過：“那你是談對象了？”

金秀不耐煩：“哎，你小孩子管這麼多干什麼？”

姚慧說：“你要談對象了，我表哥得多傷心啊。”

金秀皺眉：“我談對象跟你表哥有什麼關系？”

姚慧著急：“怎麼沒關系？我表哥喜歡你呢，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是嗎？我怎麼看不出來呢？”金秀裝傻。

姚慧解釋：“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哎，剛才那電話真不是我表哥打來的嗎？”

金秀氣極敗壞地說：“說不是就不是。”

待下午金秀去外面上衛生間的時候，厲格又打來電話，還是姚慧接。聽著那悉的聲音，試探地問道：“厲程表哥？”

厲程快速地應道：“嗯。”

姚慧高興：“耶？原來跟我師傅談對象的人是你？噢，那以后是不是得改口表嫂了？”

厲程說：“你別這樣，會嚇到的。我倆才剛確定關系，我媽你大姨那邊得保，知道沒？”

姚慧趁機敲竹杠：“保得給好。”

厲程說：“要什麼好？”

姚慧想了想道：“請我看一場電影唄。”

厲程說：“行，下次我帶金秀看電影的時候帶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