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立凡后世的記憶中,1987年九月,絕對是刻骨銘心的。1987年的九月,是羅立凡一家的轉折點。他那為懷中縣縣長的父親羅興邦被人陷害,敗名裂,最后不得不黯然離開場。羅立凡絕對相信,如果沒有發生這件事,父親羅興邦重回京城羅家還是有希的,在場上也能越走越遠。
已經是9月19日了嗎,難道一切都已經遲了,父親還像后世那樣最終敗名裂,不得不黯然離開場,之后整日郁郁寡歡?歷史已經注定了,不可更改嗎?不,不行!既然上天給我一個重生的機會,我一定不能讓后世的悲劇不再重演,否則老天讓我羅立凡重生還有什麼意義!
羅立凡記得很清楚,9月17日,為懷中縣縣長的父親被地委突然停職,地委紀委介調查,9月21日,懷中縣人大常委會召開會議,免除羅興邦的縣長職務,司法機關介調查。次日,羅興邦被批捕,半年后,羅興邦才從看守所萎靡的出來。
在一系列眼花繚的事件中,羅立凡母子甚至都不知道羅興邦到底犯了什麼錯,懷中縣以及整個懷中地區對于羅興邦一案都三緘其口。直到羅立凡從楚南大學畢業,走上場,才從父親口中得知整件事的真相。
“媽,爸是不是被地委停職調查了?”
“你怎麼知道……”秦芬遽然一驚,詫異的看了眼兒子,矢口否認,“沒有的事。立凡,你先吃飯,吃完回學校吧,在家不能耽擱太久了。”
羅立凡撲捉到母親眼中一閃而過的慌,心中有數,“媽,爸的事我都已經知道了,你別瞞著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你都已經知道了?是不是你知道你爸的事,才在學校突然暈倒了?”
羅立凡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
秦芬頓時垮了下去,“其實媽也不知道你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前天上午他剛去縣政府不久便趕了回來,然后又匆匆走了,只是說要去地委一趟。下午,整個縣政府大院傳的沸沸揚揚,說你爸因為收了不該收的錢被停職調查。我去地委招待所和他見過一次,他也沒說別的,只是說讓我安心在家里等著,他很快就會沒事之類的。”
“收了不該收的錢!”羅立凡撇了下,“以我爸的個怎麼可能會賄呢,這說出去沒幾個人會相信。媽,我先不回學校了,準備先去地委紀委看看我爸再說。”眼下才八七年,雙規措施到九零年才出現,因此對有問題的員采取的措施不像后來那樣激烈。羅興邦還只是在懷中地區地委招待所,而且秦芬也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探,羅立凡相信他也可以去地委招待所探。
秦芬勸了幾句,見兒子堅持,便作罷。盡管對兒子見丈夫一事不抱有什麼希,但此時的秦芬如溺水者,抓著什麼東西都會拽在手中不松開。
三兩下完那碗面條,羅立凡匆匆離開縣委常委二號樓,此時也顧不得重溫周圍的環境了。后世,羅興邦在21日被縣人大常委會免職后,一家人便被趕出了縣委常委大院,羅立凡對懷中縣縣委常委大院也沒什麼好印象。
老天爺,你給我的機會,我一定會牢牢把握,讓爸爸他不再敗名裂,讓他重回羅家,助他一飛沖天,自己好好一回衙人生!羅立凡出了縣委常委大院,狠狠的吸了口氣,右手握拳,仰頭天,暗暗發誓。我們一家三口絕不會再像后是那樣落魄,我一定要拿回原本該擁有的東西,你們等著瞧吧!
懷中地區地委也在懷中縣,地委和地區行署在同一個院子辦公,距離懷中縣縣委常委大院并不是很遠,也就是二十來分鐘的行程。地委招待所就在地委大院的后面一條街。
“你找誰?”
羅立凡剛到地委招待所門口,便被攔下了。
“我想見見羅興邦同志。”羅立凡從口袋中掏出剛在便利店買的一包煙拆開,遞給那門衛一支,更是熱的幫他點燃。
門衛眼中閃過一滿意,的吸了口煙。“你是羅興邦的什麼人?”問完,四周看了眼,發現附近沒人,旋即低了聲音,“小伙
子,我跟你說,羅興邦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勸你還是不要跟他見面為好,免得惹禍上。”
一支煙,一個點煙的作,好像收獲不。羅立凡既喜又驚,眼前這人只是地委招待所的一個門衛,好像也知道爸爸的事。不過他想了下后又釋然,機關黨委某些人整天無所事事,最喜歡的就是聚在一起嚼嚼舌,以滿足自己心中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這些人的消息往往很靈通。
“羅興邦同志是我爸。”羅立凡邊說邊觀察對方的神。
“哦!”門衛輕呼了聲,看著被點燃的香煙,又看了眼羅立凡,眼中剛剛出現的那賣弄之及時的收了起來,“原來是羅縣長家的小孩!”
“發生什麼事?”一個威嚴的聲音在兩人旁響起。
“陳……陳書長,這位是羅興邦同志的小孩,想要看羅興邦同志。”門衛如老鼠見了貓似的,被嚇了一跳,忙指著羅立凡介紹,同時不聲的向后退一步,和羅立凡拉開一點距離。
羅立凡忙轉過頭,悄悄的打量著眼前的這位陳書長。如果不意外,這位陳書長應該就是地委排名最后的副書長陳輝建,全權負責地委招待所的日常工作,也就是這門衛的頂頭上司的上司。羅立凡也是剛從他媽媽秦芬那知道陳輝建的,不過秦芬對懷中地區和懷中縣的場了解實在很有限,羅立凡也無法從那得知更多的信息。
才四十來歲的陳輝建一看就是個明人,這是羅立凡看到陳輝建后的第一個印象。另外一點可以斷定的是陳輝建這人雖明卻不得領導喜歡,背后沒有強有力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四十來歲了還是地委排名最后的副書長,主管的是地委招待所工作。正常況下,陳輝建想要往上爬,還要很長的路要走。一個地委書,可不止一兩個副書長,這些副書長在理論上都是陳輝建往上爬的障礙。
羅立凡還看出了陳輝建是個有野心的家伙,只是他的明將野心很好的掩飾起來了。后世,羅立凡也是憑著真本事在基層場一刀一槍拼殺出來到副縣長之位的,看人的眼自然差不了。有野心又很明的人,往往是個可以合作的對象。
“陳書長,您好!我想見見我爸羅興邦,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羅立凡說話很有誠意,也很有技巧,無形中將陳輝建的重要提高了一大截,弄得陳輝建能全權負責羅興邦一事似的。
“你真是羅興邦同志家的小孩?”陳輝建并沒上當,心中卻有些好奇,羅立凡剛一番話并不像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半大孩子說的,更像是一個混跡場多年的老江湖說的話,這明顯和羅立凡的年齡不相符,由不得陳輝建不意外。
“我羅立凡,今年剛進楚南大學,在學校聽聞我爸他出了點小事,在學校里放不下心來學習,便忍不住趕回家。”
“哦,原來如此。地委、紀委的領導代過,羅興邦同志在停職調查期間不得離開地委招待所范圍,其他方面不加限制,你跟我來吧。”陳輝建不等羅立凡說話,便邁開步伐向前走。一路羅立凡想要跟陳輝建搭話,對方卻只顧在前低頭猛走,本不給羅立凡說話的機會,羅立凡暗自苦笑只得作罷。
羅立凡著坐在跟前的父親羅興邦,陳輝建本就沒進房間,將羅立凡帶到301房間門口就匆匆離開了,甚至都沒給羅立凡說聲謝謝的機會,顯得異常謹慎小心。
“立凡,你怎麼來了?”
三十八歲的羅興邦,高178c右,形頗為高大;天庭飽滿,五端正,棱角分明,不怒自威,跟后世整日郁郁寡歡不可同日而語。不過羅立凡明白,這次自己不努力拉父親一把,過不了幾天他就會黯然離開場,到時重蹈后世覆轍在所難免。
“爸,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想了解事來龍去脈!”
羅興邦詫異的看了眼他后,黯然嘆了口氣,搖搖頭,“不用理會這事,你先回學校吧。”
“我想知道事真相!”羅立凡雙眼盯著父親,很堅決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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