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禾看到沁麵目突然猙獰,便知發生了何事。
“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讓他不能原諒的事?”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上禾了解沁的子,倘若是個無怨無悔的故事,沁不會有如此戾氣。
“嗬!”
沁冷笑,“是他,做了我不能原諒的事。”
“說吧,你回來到底為什麽,如果可以幫你,我盡力。”
聽到上禾這句話,沁轉怒為笑,“我就知道還是師兄最疼我。”
上禾歎了口氣,“你便知道我疼你,還是義無反顧逃婚跟他走了。”
沁臉變了變,“都是舊事了。”
“師兄……尚未娶妻?”沁狐疑看過去。
上禾沒有回答,“有住麽?”
“沒有,所以來投奔師兄嘛!”沁勾起角,縱有四旬年紀仍然風韻猶存。
上禾看了看,終究是沒有辦法,“你原來的住我一直留著,每日都有人過去打掃。”
“謝師兄!”
沁朝上禾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正要走時忽然想到一件事,“二師兄死了。”
上禾猛然抬頭,不可置信,“怎麽死的?”
“摻和到大周朝廷裏的事了。”提起千重,沁也有一點點憾,“當初他雖拜到師傅門下,可後來師傅覺得他資質太高便別他另投師門,結果卻是這個下場。”
“仇可報了?”上禾慍聲道。
“他有個好兒子,在朝廷裏做吏部尚書,是個聰明的。”沁想到蘇玄璟,眼底流微微涼意,“就是……看不,一筋。”
“世間很難說清楚,也很難分對錯,要說一筋,你我又何嚐不是。”
沁想反駁時,忽想到眼前之人也曾被傷的無完,於是不再開口,“師兄什麽時候回去?”
“我住在這裏。”上禾淡淡道。
沁想了片刻,默聲離開。
看著沒有關的門板,上禾再無心配藥,記憶回到年時那段最好的時。
師傅一共收了三個徒弟,他,千重跟沁。
與千重跟沁不同,他是本地族之子,是以沒有跟著師傅姓。
師傅是個能人,教他醫,教千重劍,教沁毒。
原想著有一日他們三個離開師門互相照應著在江湖上可以橫著走,誰能想到千重那家夥天資太高,師傅才教了三年就沒什麽可以傳授的。
為了不耽誤千重,師傅便將他送出淩霄門,之後師門裏就隻剩下他與沁。
師傅越看他們兩個越順眼,於是做主將沁許配給他。
他自小便喜歡沁,自然歡喜。
可是後來,他發現沁喜歡上了鎮上的一個畫師。
那畫師長的……是俊俏的年郎嗬。
他當作不知道,沁也沒有反對師傅的安排。
誰能想到,就在大婚前一夜,把師傅灌的酩酊大醉,了師傅最寶貝的籍,跟半輩子配的藥丸,帶著那個畫師跑了。
事後師傅想把抓回來問個清楚,他放棄了。
‘的事不能勉強,師妹既然有了選擇,我尊重。’
他是尊重,可沁了師傅的救命藥。
半年後,師傅毒素再也製不住,臨終前與他說了實。
他問師傅為何不早說,若然知道,他定會想辦法找到小師妹。
師傅隻說了兩個字。
天意。
師傅說他也不是什麽好人,天意如此,他接……
呼!
上禾收斂思緒,重新開始配比藥材。
他有個習慣,今日事今日畢。
黑暗一角,蕭臣在沁離開後沒有尾隨,而是在黑暗裏站了許久。
沁來到玉鎮第一時間找的人必然是人。
所以眼前這間百草堂的主人,必與沁相。
屋燈火一直燃著,蕭臣便在暗等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宋相言與溫宛用過早膳之後依著掌櫃給出的路線圖,走進道山。
道山上多藥材,每年上山采藥的人不計其數,是以山上多小路。
溫宛跟宋相言山之後沿著一條小路往上爬。
山路崎嶇難行,宋相言走在前麵探路,溫宛跟在自己後,起初走的還算順暢,越到後麵越難行,畢竟再往上去有風險,如果不是主采天材地寶的藥,很多采藥師不會冒險。
“小心!”
溫宛腳下不穩,猛的傾斜,宋相言一把撈住,驚出一冷汗,“沒事吧?”
“我沒事!”溫宛累的息不止。
“我們先在這裏歇一會兒。”
宋相言到底是個男的武功也算上乘,爬這種山不算吃力,可溫宛不一樣,哪怕溫宛力氣大些,子到底不如男人。
溫宛實在累的不行,二人找一空地坐下來。
“照現在的速度,我們何時才能爬到這裏?”溫宛指著地形圖上的標記,臉上出焦急神。
宋相言坐在溫宛邊,把包裹拽到前麵,隨手出一條絹帕,“汗……”
溫宛注意力全在地形圖上,沒聽到宋相言的話。
於是宋相言抬手。
絹帕落在額間,溫宛猛的抬頭。
“我……我是看你出了太多汗……”
“哦。”
溫宛接過絹帕,隨意抹過額間細汗珠兒。
宋相言轉頭把水嚢打開,“喝點水。”
溫宛心思不在宋相言上,接過水嚢,目一直沒有從地圖上挪開。
喝了水,宋相言手接過來,把塞子堵上,“我們……”
“我可以了。”
距離峰頂越近,距離真相就越近。
溫宛折起地圖起,轉抬頭,看向聳雲端的山峰,清澈眼底微微泛紅。
宋相言知心起伏,將手裏地圖拿過來,“溫宛,不管經曆多年,真相永遠不會被掩蓋。”
溫宛狠狠舒出一口氣,“走!”
已過午,二人沿著山路往上攀爬,山巒陡峭,不時有碎石從他們腳下滾落。
宋相言跟在溫宛後,每每見子一頓,心都跟著提上來。
待到山巔,天已暗。
巨石上,溫宛跟宋相言已經累到虛。
兩人稍作休息之後,溫宛便起想要尋找相思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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