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十月懷胎的辛苦。”

    “……太醫的話你也信？隻有一分危險，他們也有說個八分。”

    “阿菀……”

    “好不好？”

    “……”

    “衛烜！”

    發現他又開始沉默，阿菀再次怒火高漲，隻是這回沒有再像先前那般失控地打他咬他，而是推開他，繼續窩回被子裏背對他。

    然後又被他挖了出來。

    “你夠了！”阿菀氣得說話都不利索了，“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你到底要怎麽樣？”

    衛烜擁住的子，著有些發白的臉，啞聲道：“你剛才吐得那麽厲害，肚子定然了，先吃些東西再睡。”

    “我不想睡。”

    “那就吃些東西。”

    “我也不想吃。”

    “隻吃一點。”

    “一點也不想吃！”

    衛烜沉默了下，然後將抱了起來，放到室臨窗的炕上，然後吩咐外頭守著的丫鬟去廚房弄碗糜百合粥過來。

    路雲端著一盆清水進來，小心抬起眼睛飛快地脧了下，發現蜷著子坐在炕上的世子妃，微微側頭閉眼，臉上漉漉的看起來像淚水，還有發紅的眼眶，都證明先前哭過。

    而坐在炕邊凝視著炕上的人的衛烜，等走近時，敏銳地看到他角和脖子上的傷，角的傷還好，隻是有些破皮，顯得有些曖昧，可是脖子上那道傷看起來目驚心，那排的牙齒印看著十分可怕，顯然當時是用力地咬了。

    心中駭然，幾乎不敢再看。普天之下，大概沒有人敢這麽咬他，那麽這牙印可想而知是誰咬的了。回想起先前突然聽到世子妃撥高的聲音呼喝著“衛烜”這個名字，路雲越發的心驚。

    從未想過這對夫妻會吵架甚至打架的可能，一直以為衛烜在阿菀麵前姿勢擺得太低，總是太過遷就收斂，而阿菀也是個沒有脾氣的，淡然平和，從來沒有什麽激烈的緒，他們會一直這般親親地黏膩著過日子。

    原來他們也有吵架的時候麽？

    而且，現在世子妃有了子，世子有了後代，不是應該高興麽？怎麽會吵起來了？到底發生什麽事？

    “出去。”衛烜頭也不回地道。

    路雲輕應一聲，將水放到一旁的小幾上，便退了出去。

    衛烜親自絞了一條帕子要給洗臉，卻被偏首躲過了。隻是躲開也沒用，他爬到炕上，將抱住，用不傷到的力道將錮在懷裏，給清洗了臉。

    阿菀也不敢掙紮得太厲害，怕傷到肚子裏的孩子，隻得半推半就地由著他。

    沉默地洗了臉後，衛烜又親自去取了服幫換下`上弄髒的服，阿菀瞪了他一眼，想推他，但是力氣不夠，隻能氣悶地被他強勢著換了服，又除了頭上的發釵，讓一頭長發披散而下，上沒有任何的束縛為止。

    幫整理好後，衛烜才就著那盆清水，隨便清理脖子上的那道傷口。

    阿菀忍不住看過去，見那兩排牙齒印就這麽明晃晃地出現在他修長的脖子上，已經幹了，襯得白晳的皮，看起來目驚心得可怕，頓時心疼得厲害，幸好當時雖然氣瘋了，卻沒有真的口不折地的咬，若是咬到了脖子上的大脈就慘了。

    隻是，見他發現的舉後欣喜地看過來時，阿菀又趕轉過頭，當沒看到。

    衛烜見移開視線，雖然有些失，但也明白阿菀是個心的，覺得遲早會接他的安排，明白他的苦心。

    糜百合粥煮好了，路雲端了進來，衛烜親自接過後，試了下溫度，便用銀調羹喂。

    阿菀繼續偏臉，一副拒絕他投喂的模樣。

    “阿菀，你先吃點東西。”衛烜皺著眉道：“難道你想著肚子裏的那東西？”雖然心裏不喜，但衛烜也知道阿菀這次失控的原因便是肚子裏的孩子，所以隻得拿他來說事。

    “呸，什麽那東西，這是你的孩子！”阿菀朝他怒道。

    衛烜哦了一聲，沒有接話，將調羹放到邊。

    阿菀瞥了他一眼，“我自己吃。”手接過。

    隻要肯吃東西，衛烜倒是不在意自己喂還是自己吃，便坐到一旁，盯著喝粥，等吃完了，又拿帕子給，見沒有拒絕，心裏有些歡喜。

    喝完一碗粥，阿菀已經心平氣和了，覺得既然和這男人說不通，那就別怪走非常路線了。

    阿菀心裏琢磨著事，瞥見衛烜就坐在旁邊盯著，忍不住問道：“你不忙麽？”

    “不忙，剛剛歇戰，不會這麽快就有戰事的，且軍中有趙將軍，不需要要我親自守在那裏。”

    “那你隨便找點事去忙吧。”阿菀一副趕人的神，“我也想朱夫人、趙夫人們過來說說話。”說著，便揚聲了路雲進來，吩咐道：“你去給朱夫人、趙夫人們下帖子，就說我請們過來賞花。”

    路雲下意識地看了眼衛烜，見他皺著眉不反對，應了聲是便下去了。

    阿菀又來一個小丫鬟，讓去青雅們幾個過來伺候，接著便下了炕。

    衛烜趕起扶，卻被推開了，“我又不是自己沒辦法走路，不用你扶。”

    “你剛才又吐得厲害，現在應該歇息。”衛烜皺著眉道：“若是想要和朱夫人們說話，改天也可以的，不如先上床躺會兒。”

    “躺什麽啊？”阿菀繃著臉看他，“反正你都說要打掉他了，到時候我也要遭罪一次，不如趁現在能走時，多活一下。”

    衛烜的臉變得鐵青，呼吸也開始重起來，聲氣道：“你胡說什麽？你會好好的！”

    阿菀看到他扶撐在炕幾上的手握拳頭，青筋畢，心中微微滿意了一些，然後用一種若無其事的語氣道：“你恐怕不知道吧，懷了子的婦人打胎時要經曆什麽，聽說打胎是極傷子的，比生孩子還要傷，輕的也不過是流點在床上躺一個月當坐月子一樣，重的話可是要流不止，甚至崩都有可能，後半輩子隻能在床上躺著過了……”

    衛烜完全傻掉了。

    阿菀看他像沒了魂的模樣，決定將最後一垮駱駝的稻草放上去，“而且你也知道我的況，若是真的要打胎，還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後果呢。聽說婦人打胎比生產還要傷子，就不知道……”

    “別說了！”他臉鐵青，仿佛到了極大的刺激，額頭的青筋突突地跳著，大口著氣。

    阿菀瞥了他一眼，若無其事地道：“不說就不說，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問問白大夫和鬱大夫，若是你覺得他們騙你，還可以去問問明水城裏的大夫和那些軍醫。”

    衛烜臉沉不定地看著，仿佛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等衛烜腳步匆匆地離開後，阿菀看著他的背影，臉上出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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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章

    阿菀扶桌而立，著衛烜匆促離去的影，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展，很快又收斂了，怔怔地著門口的方向失了神。

    這時，路雲持著已經寫好的帖子過來，詢問請朱夫人們過府來賞花一事，將宴設在何。

    “不用請了。”阿菀有些憊懶地道：“天有些晚了，今天便作罷。”先前當著衛烜的麵說要請朱夫人過府來說話，不過是想要找借口支開他罷了，現在衛烜如所願地離開了，自不用真的請人過府來賞花。

    路雲忍不住看了一眼，見神有些疲倦，也不知道是懷孕之故，還是先前和衛烜爭執有關，心裏有些擔憂，有些擔心若是兩個主子不和，世子妃此時懷著子到什麽刺激，萬一出了什麽事可怎麽辦？作為丫鬟，自然也是希主子有後，平平安安地誕下孩子方好。

    可偏偏此時能和說得上話的路平卻在一個月前被衛烜派出去做事，不知何時才能回來。路平向來能在世子麵前說上句話，有他勸解著也好。

    幸好，這時青雅和青環過來了。

    青雅幾個丫鬟今兒早上被阿菀訓斥一翻，又有謝嬤嬤後來的教誨，這會兒終於明了們在對待主子的事上僭越了，因為主子的縱容越發的輕狂起來，心裏也頗為自責後悔。明白了自己做錯了事，有心悔改，姿態不由得收斂了幾分，待阿菀之事更加細心細致，恭敬無比。

    見有這幾個阿菀用得慣的丫鬟陪在邊，路雲稍稍鬆了口氣，不由得關注起衛烜的去。

    衛烜先是去了白太醫那兒，然後又去鬱大夫那兒，兩個地方皆沒待夠一炷香的時間就走了，接著便出了門，不知去向。路雲聽回來稟報的小丫頭說，衛烜離開白太醫的院子時臉已經有些沉，等離開鬱大夫的院子時，臉變得十分的糟糕。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路雲百思不得其解，隻是今兒的事，恐怕除了世子夫妻二人無人能知道其因，主子們不說，作下人的也不好去探查什麽，隻能幹著急。

    正想著，阿菀又將了過去。

    “世子去了何？”阿菀端著一杯紅棗茶慢慢地喝著，邊問道。

    路雲不知的意思，心裏正擔心夫妻倆先前貌似吵架不合，這會兒聽關心世子的去，忙如實地說道：“先去了白太醫那兒，接著又去了鬱大夫院子，然後就出府了。”

    阿菀點點頭表示明白，便讓下去了。

    將室的丫鬟都遣到外麵候著，阿菀倚著迎枕，不覺將雙手覆到平坦的腹部上，原本煩的心慢慢地變得平和起來。

    知道衛烜一心為的子著想，寧可不要孩子也要保住，心裏說不是騙人的。可是兩輩子都在父母的寵中長大，特別是這輩子的父母對寵非常，生活中的一點一滴，給豎了個好榜樣，讓覺得若是自己將來為人父母，也要像他們一樣護自己的孩子。所以，知道肚子裏懷上了孩子，不管是好是歹，如何舍得放棄？

    所以，那時候才會緒激烈了一些。

    現在想想，不免有些後悔當時自己被他氣昏了頭，竟然咬傷了他，也不知道他心裏如何的難。此時心平氣和了，不免盼著他快快回來，好看一看他的傷，先前隻見他隨便清理抹了些藥便了事，也不知道他頂著這模樣兒出門，會不會被人看出個什麽異樣來。

    夕很快便偏西，天漸漸暗了下來。

    三月底，明水城的天氣依然帶著春日特有的寒意，對阿菀來說，晚上需要蓋棉被捂湯婆子才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