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烜聽罷,便丫鬟進來伺候他們洗漱,又準備好了湯婆子等烘暖被子。
洗漱更後,夫妻倆上床就寢。
孩子滿月後,阿菀坐月子也結束了,夫妻倆同床也不用避諱什麽,隻是惡還未排清,自然是什麽都不能做的。這種事衛烜比阿菀這當事人還要清楚,自然是什麽都不會做,隻是想要抱著眠罷了。
當他溫溫地親的眼皮時,阿菀忍不住嘀咕道:“這麽醜,你也親得下……”
衛烜很自然地在臉上多親了幾下,才道:“醜麽?好像沒有戰場上那些臉上了傷、且傷口腐爛的將士的模樣醜。”
阿菀被他噎得不行,竟然拿自己和那些傷的將士比醜,也虧得他能麵不改地說出來。
將腦袋靠在他的肩窩裏,將有些冰涼的手纏到他暖和的子上,舒服地籲了口氣。大夫說生下孩子後元氣大傷並不是騙人,這一個月來,的手腳比過去的時候要冰冷一些,窩在被子裏若是沒有湯婆子會冷得睡不著,每天沉睡的時間也比過去多一個時辰,且神也不太好。
“阿烜,你是不是很生氣?要生氣就生我的氣吧,好歹是我要堅持生下孩子的,與孩子無關。”阿菀聲道。
“沒有。”他地回答,“我怎麽會生你的氣呢?別想。”
若是不生氣,這語氣怎地這般?而且說得這般輕描淡寫,提也不提孩子,分明還是不待見。
“我爹說了,孩子長得像我呢,眉、眼睛、鼻子、……”
“嶽父的話你也信?”衛烜嗤笑道:“他那麽小,眉都沒有生,怎麽看得出像?眼睛小小的、鼻子和也小小的,哪裏看得出像?不像你!”他斬釘截鐵地道。
阿菀捶了他一下,“我說像就像!好歹看在他長得像我的份上,你就多看看他,多抱抱他。”
“真的不像!”衛烜還是覺得他不像阿菀,分明是像自己的多,討債鬼一個。
夫妻倆就著孩子像誰的問題說了大半時辰的話,最後還是阿菀撐不住,慢慢地睡著了,沒能和他爭個明白。
******
很快便出了元宵,今年正是文德二十五年。
阿菀悵然,文德二十五年不知道會是個什麽樣的年,京中的那些人又會如何。去年康平長公主和孟灃送孟妡回城後,待了些日子,便回京了,如今大家都是書信往來,能聊的已話實在不多,也不知道現在京中局勢如何,那些人又如何了。
不過轉眼看到圍著兒子轉、一副心滿意足的父母,阿菀又慶幸公主娘和駙馬爹跑過來了,至放在眼前看著也安心一些。
過了元宵,阿菀生的小包子終於有了小名兒了,是羅曄取的,名長極。
長,久遠也。
極,棟也。
《說文解字》中兩字都有其寓意,有長壽穩固之意。羅曄取這二字,為的是保孩子長命百歲,健健康康長。
阿菀聽了十分歡喜,怎麽樣都比“討債的”好一千萬倍,也不會讓人覺得好笑。倒是衛烜聽了不以為意,私底下仍是嘀咕著是“討債的”,讓阿菀每每聽了就想要瞪他,他自己反而不痛不,堅持著兒子就是個討債的。
小長極被康儀長公主照顧得極為心,阿菀每天都要抱幾下,看他一天翻一個樣地長,心裏也乎乎的,有時候忍不住親幾下,親得他嘟起吐泡泡抗議為止。
一月下旬,是趙將軍的兒滿月的日子,雖然天氣冷,阿菀依然讓人備了禮套車親自走一趟。
見到阿菀過來,趙將軍府裏的人極為熱,將引去了趙夫人那兒。
此時朱夫人、錢夫人等明水城的幾位夫人都在,見到時紛紛起行禮。
阿菀坐到丫鬟搬來的椅子上,先看了趙將軍的兒,也是小小的一團,還是嬰兒特有的紅,頭上的胎有些發黃稀疏,不像家小長極般烏黑油亮,看著就討喜。這大抵是作母親的心,兩相對比,怎麽著都覺得自己家的孩子可。
看完了孩子,阿菀上稱讚著,將給孩子備的長命金鎖等東西都送上來,那金鎖份量十足,一看就是純金的,另配有各種瓔珞項圈,還有一些給小姑娘的玩意兒,雖然數量不多,卻無一不是品。
“世子妃太客氣了,小人家的,哪裏能得住這般福氣?”趙夫人上客氣著,但看向娘抱著的兒,卻是慈眉善目。
阿菀抿一笑,“有什麽不得住的,不過是些外之罷了。”說著,又仔細看趙夫人的臉,頓時心裏有些悲憤。
看看,同樣是生孩子的,人家生完孩子後珠圓玉潤,紅潤,連點斑都沒有,和形了強烈的對比。或者這便是生男醜母,生母吧。
大抵是被趙夫人刺激到了,阿菀回去後,便開始計劃著保養及減事宜,要減掉肚子上的遊泳圈。雖然那位世子爺已經蛇病到眼睛被糊住了,看不出的醜,可是仍是覺得自己很醜,也擔心會影響夫妻。
前世就聽人說,男人都是視覺的觀,妻子貌如花自然樂意,縱使妻子是為他們生孩子使得材走形,心裏也不是沒有其他想法的。特別是人當了母親,持家事容易顯老,比不得做未出嫁之前的麗自然,多男人功名就後,皆是拋棄了家中的黃臉婆另娶年輕貌的人也是這原因。
阿菀又和柳綃開始打拳了。
說到柳綃,阿菀心裏也有些想法,心知自己留著柳綃夠久了,是得尋個時間讓同師兄完婚了。
柳綃和的師兄柳綱是孤兒,被義拳莊的莊主收養,冠了師父的名字。柳綱以前一直在東宮傳授太子習拳煆練子,後來北方戰事起後,便被太子派到了邊境來掙軍功。柳綱是個有本事的,加上太子在私底下作,下麵的人也給幾分麵子,很快便在慶和城軍中了一個小小的校尉。
慶和城距離明水城有六七天的路程,若是讓柳綃從明水城發嫁到慶和城,也是使得的。
阿菀將這事琢磨了一遍,便和母親說了。
康儀長公主聽後,極是讚同,說道:“這些年若非他們師兄妹倆,你和太子的子也不會恢複得這般快,可要好生謝人家。”然後便對餘嬤嬤道:“屆時咱們也給添妝,讓風風地出嫁。”
餘嬤嬤湊趣著笑道:“自該是如此,若是公主放心,柳綃姑娘的婚事便給老奴來辦。”
阿菀聽了十分高興,餘嬤嬤是母親邊的得力人,做事妥帖,又極有臉麵,若是能由出麵持柳綃的婚事,旁人定然不敢小瞧柳綃,等柳綃去了慶和城,那些夫人自然也得給柳綃幾分麵子,讓不至於因為世原因被排。
和公主娘商議好後,阿菀便來柳綃,和說了這事。
柳綃心裏極是高興,麵上著些許,直接跪下來給阿菀磕頭,認真地道:“若非太子殿下、世子和世子妃、公主抬舉,我們師兄妹如何有今日?他日隻要世子妃有吩咐,柳綃莫敢不從。”
聽到這充滿了江湖義氣的話,阿菀忍不住抿一笑,讓青雅將扶了起來,笑道:“這是你應得的,屆時我也給你添妝,要讓你風風地嫁去慶和城,也全了這些年來的誼。”
柳綃得掩麵走了。
等柳綃走後,阿菀端著茶盞,目又移到了邊的幾個丫鬟上,心裏歎了口氣,突然有些不舍。除了青萍,青雅、青環、青霜也到了年齡了,不管是放出去,還是配人,都得有個章程了。
一下子邊要走了這麽多人,阿菀心裏極為不舍,不由有些悶悶不樂,隻是再不舍,仍是得將謝嬤嬤過來,和商議幾個青的事。謝嬤嬤和四個青親厚,這種事給謝嬤嬤去問最是合適不過了。
等謝嬤嬤領了命下去,阿菀繼續續悶悶地窩著。
衛烜從軍營回來,見神不好,不由問道:“怎麽了?”◆思◆兔◆在◆線◆閱◆讀◆
阿菀便將柳綃的親事及四個青的事同他說了,衛烜頓了下,然後沒什麽表示,不管是柳綃還是青雅幾人,在他眼裏都隻是個名字代表,長什麽模樣、什麽之類的他是一概不知道的,也沒放在心上。隻是若讓阿菀心不好,他又有些關注了。
衛烜下`上被春雨弄的外袍,換上一件繭綢袍子,坐到邊,習慣將地將抱到懷裏了的手,然後從袖子裏拿出一封信來,說道:“小皇叔來信了。”
“榮王?”阿菀一愣,這位胖子不是已經神很久了麽?都快要忘記榮王以前的活躍了,自那年他離京後,據說到遊山玩水,做足了一個逍遙王爺的事,讓羨慕得。
隻是,算著年齡,榮王如今已經二十好幾了,還沒有王妃呢。
“對,小皇孫說他找到他的天仙人了,要迎為妃。”衛烜臉上浮現些許笑意,“等小皇叔親後,皇上便讓他接管務府。”
消息有些多,讓阿菀一時間驚住了。
☆、第201章
榮王比衛烜年長六歲,正是先帝駕崩之前先帝後宮中的一位嬪妃懷上的,到文德元年出生,被文德帝當兒子般教養長大,在世人眼裏是個不著調的王爺。
如今,這個不著調的榮胖子終於要親了,真是可喜可賀,皇上再也不用擔心他打到老了。
“真的是天仙人兒?那姑娘是什麽份的?”阿菀好奇地問道,也記得衛烜曾和說過榮王的擇妻標準,當時還以為榮王是以此為推托,不想親呢。
“信上沒說。”衛烜聳聳肩膀,“小皇叔隻讓人送信給我,說是找到他心目中的天仙人兒了,不日將會回京親。聽聞當年小皇叔離京時,就和皇上說定了,隻要對方家世清白、祖上三代沒犯事,便允他迎娶為妃。前陣子,皇上便曾有言,待他親後,便將務府給他管。”
阿菀不詫異道:“皇上是什麽意思?務府素來是信任的宗室掌管,皇上這是要啟用榮王?”
衛烜淡淡一哂,模菱兩可地道:“許是如此罷。”
京城的局勢已經顯現出象,諸皇子明爭暗鬥,太子韜養晦,不願意當那出頭的鳥。文德帝也老了,神比不得年輕時,心更為冷酷,現在已經很有人難琢磨得那位帝王的心思。
不,還有一個人能琢磨得。
阿菀狐疑地看著他,覺裏麵有不知道的,見他不說,阿菀也不糾結,遂笑道:“我還記得榮王當年的誓言,也不知道未來的小舅娘會是何等天仙法。”
“再過陣子就知道了。”衛烜將信闔上。
說完了這事,衛烜又同阿菀說起了今年春送去阿菀那幾個莊子的退伍士兵之事,今年又有一批士兵將要送過去,衛烜有些擔心莊子容納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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