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皇帝還是平民,大婚第二日新婦都要給婆婆奉茶。
用過早膳,朱璟陪著白思宸一同前往福壽宮。
蘇太后早已裝扮好等在殿,很快下人來稟,蘇太后忙讓人把他們請進來。
新婚夫妻手牽手進了門,郎才貌舉案齊眉,蘇太后對這個兒媳婦相當滿意。喝完茶賞了賞賜,幾人又坐著聊天。
蘇太后關心問道:「思思,昨晚累了吧?也是難為你了。」
「還好……多謝母后關心。」
白思宸心虛地看了朱璟一眼,可朱璟氣定神閑,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說真的,一個月前哀家還不敢相信這輩子能抱上皇孫。幸虧有你,我得替皇家謝謝你啊思思,大周國總算後繼有人了。」
蘇太后心裡高興,話說得也多,坐下一聊就是一個多時辰。
直到檬姑姑來稟報,說秦老太妃和靜老太妃到了,這才停了話頭。
「瞧我,聊得高興就忘了時辰。」
「昨兒秦老太妃和我說,長樂託人送來幾框家鄉特產,要給我送些過來嘗嘗,這一定是特意過來送東西的。你們早點回宮歇著去,我這把老骨頭就不打擾你們了。」
「是,兒臣告退。」
白思宸行了禮,跟隨朱璟離開福壽宮,不料恰好在廊上上往這邊來的秦老太妃和靜老太妃。
二人明明到了頤養天年的年紀,卻似年輕十多歲,著整齊的宮裝,頭髮也梳得一不茍。
跟在二人後除了幾名宮,還有兩個小太監,各抱著一個竹筐。
迎面見,秦老太妃和靜老太妃率先行禮,「見過皇上和皇後娘娘!」
「平!」
朱璟說完對白思宸道:「朕要去藏書閣一趟,等會兒你自己先回。」
「好。」
知道他是故意走開,留了空間讓同兩位老太妃敘舊。
老太妃們又恭送皇上離開,這才拉著白思宸噓寒問暖。
「皇後娘娘,在宮裡住著可還適應?」
「我好的,」白思宸笑著問道:「好久不見,兩位老太妃可好?」
都是人,白思宸不喜歡自稱本宮。
靜老太妃笑著道:「托皇後娘娘的福,我們兩個老傢伙子骨還算朗。」
「我也好,不必牽掛。」秦老太妃也高興地說道。
白思宸又問:「聽說舅母昨兒宮了?」
白思宸喚長樂舅母,和秦老太妃論起來也算皇親。
秦老太妃點頭,「是啊,昨日子熙子萌跟隨你舅舅外出赴宴,你舅母得了空閑便來宮裡看我。」
長樂嫁給葉天之後,夫妻倆共生育一子一。
葉子熙是哥哥,今年十歲;葉子萌是妹妹,今年七歲。
靜老太妃笑著:「長樂知道惦記著家鄉的口味,託人專門跑去採購回來,又親自送進宮裡。」
「是啊,舅母是極孝順的。」白思宸嘆,「聽我娘說,舅母對外祖父也很孝順,還是秦老太妃教育有方。」
「承蒙皇後娘娘誇讚,長樂嫁做人婦,孝順公婆理所應當。」秦老太妃呵呵一笑,「只可惜你外祖母去的早,沒有這個福氣,不然一家人三世同堂其樂融融。」
說起外祖母慕容氏,白思宸腦海中本沒印象,只是從母親口中聽過。
靜老太妃沖秦老太妃使了個眼:「咱們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聊,皇後娘娘這陣子一定累壞了,讓早點回去歇息吧。」
「對,是這個理兒。」秦老太妃恍然,「那皇後娘娘,請早些回去吧。」
「好,改日我專程去看兩位老太妃。」
……
大婚第二晚,沐浴完畢后白思宸把下人稟退。
矮腳案凳上燃著安神香,煙香裊裊。此時寢殿就剩二人,朱璟坐在案前批奏摺,白思宸則半靠在榻上靜靜看書。
夜靜謐,寢殿被朦朧的籠罩,溫馨而安詳。
不知不覺亥時已過,朱璟批閱完一本奏摺,剛擱下筆,便聽到一個聲音:「璟哥哥,可是要安歇了?」
還剩幾本奏摺沒批,朱璟本想歇一歇一鼓作氣繼續批完。不過抬頭見坐在榻上等待的人兒,便歇了勤的心思。
「也好。」
「好嘞,那我鋪床。」
白思宸麻溜丟了書了鞋,爬到榻上侍弄被褥。
往常這活兒從來沒做過,好在並不難學,自己練習一回就會了。
後忽然一陣低沉的腳步聲,還沒等回頭已經被一個炙熱的子著,二人雙雙倒在榻上。
朱璟的前著的背,白思宸可以清晰覺到他的心跳。砰砰砰的,強而有力。
「不用鋪了,反正還得。」
白思宸心裡像有一面鑼鼓在敲,既張又期待。
這一刻,真的要來了嗎?
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一個時辰過去,朱璟除了親啃一番,最後啥也沒做。
白思宸簡直要崩潰,這到底算怎麼回事?若說沒,的已經被他了個遍。若說了,最後一道防線又沒突破。
想起明日一早還要回門,白思宸被折騰半天又困又乏,迷迷糊糊就這麼睡了。
一晃三天過去,每晚形如出一轍,每天晚上都風風火火的,可就是打雷不下雨。
第四日朱璟要早起上朝,等他走後白思宸也起來了。
薰兒服侍穿好洗漱完畢,又從牆上取了劍陪伴來到殿外空地。
蘇太后特意把自己邊的檬姑姑派過來,宮裡很多規矩薰兒不懂,有檬姑姑在邊,可以事事安心。
練了一個時辰武,回去洗漱換,白思宸先給蘇太后請安。蘇太後有說不完的話,不過心疼這陣子辛苦,早早讓回來了。
當白思宸邁進門檻,小飯桌已經擺滿味的膳食。
「皇後娘娘,您回來了,快些用膳吧。」
「好。」白思宸也覺肚子了,凈了手坐到桌前。
檬姑姑一邊給白思宸布菜,一邊將一隻緻的小罐子打開。
「從今兒起您得多喝這道湯水了。」
白思宸看了一眼:「這是什麼?」
「是調養的補湯,太后說娘娘現在太弱,要好好養養才能生下健康的小皇子。」
隨著罐蓋開啟,一葯膳味鋪面而至。濃郁的湯,細聞下除了藥味兒還有一清香。
管他什麼小皇子不小皇子,璟哥哥一直沒突破最後一步,哪裡來的小皇子?
不過聞著味道不錯,又對有益,白思宸想都沒想端起來一飲而盡。
檬姑姑喜道:「難怪太后喜歡娘娘,娘娘是個懂事的。」
嗯,白思宸自己也這麼覺得。
用完早膳,檬姑姑提議白思宸可以去宮中轉一轉,順便悉一下各環境。
「我正有此意,就麻煩檬姑姑引路了。」
走著走著路過花園的中心湖,白思宸看見前面有幾座空著的宮殿,忽然想起一件事。
轉頭問道:「複選那日被留下的姑娘一共有八人,檬姑姑,母後有沒有和你提起過剩下七人如何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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