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踹門的靜驚了秦游,他轉就是一刀劈出。
「鎮妖司守夜人。」
踹門的人趕後退,同時表明份,以免遭到誤傷。
秦游借著燈籠的火,看清楚了來人上的鎮妖司制服,以及舉在手中的份腰牌,還有跟在他們後的秦道仁。
這才收回了劈出的刀,但是並沒有鞘,用刀指了指柜子里的春宮書。
「你們可算是來了,剛才有隻鬼從這本書里爬了出來。」
「鬼呢?」
提著燈籠的守夜人問,搖曳的燭照的屋子裡面影影倬倬,平添了幾分詭異與森。
「被我殺了。」
秦游的回答顯然有些出乎守夜人預料。
他們相互看了一眼,不解的問:「既然你能夠殺死畫中鬼,又為何要發信號增援?」
「因為在開打之前,我並不確定自己能夠殺死,當然要小心點,做最穩妥的選擇了。」秦游很認真的說。
「這……」
幾個守夜人面面相覷。
如果是別人這樣講,他們會斥責對方濫用穿雲箭。但是對秦游,他們卻不好那麼說。
誰讓秦游有個鎮妖司百戶的姐夫呢。
甚至他們還不得不誇上一句:「小秦大人真是……作風謹慎啊。」
秦游對這個評價很滿意,嘆道:「謹慎點好啊。在這個妖鬼橫行的時節,再怎麼謹慎都不為過,你們說對吧?」
幾個守夜人能說什麼?只能賠著笑稱是。
接著,一個守夜人從隨背著的箱籠里,拿出一隻滿符紙的盒子,將春宮書裝了進去,要帶回鎮妖司去做鑒定與檢查。
借著守夜人燈籠的火,秦游注意到,在春宮書的封面上,了一個人。
了的,正是被他幹掉的鬼。
收好春宮書,守夜人又對秦游的房間進行了一番檢查。
他們沒有找到殘餘的妖鬼氣息,卻差點兒被秦游布置的陷阱給傷到。
這讓他們真心想要罵娘——在自己的房間裡面還搞這麼多陷阱,你是謹慎的過頭了吧?就不怕半夜起來上廁所,把自己給傷到?
但理智戰勝了衝,他們沒敢真的罵出口。
小心且迅速的完了檢查后,幾個守夜人趕告辭,生怕走慢一步就會破防。
「來的時候翻牆就算了,走時還翻牆,什麼病啊……」
秦道仁見這幾個守夜人,放著自己給打開的院門不走,而是又選擇了翻牆,忍不住直搖頭。
他哪兒知道,這幾個守夜人是被秦游搞的陷阱給嚇到了,生怕院門附近還有陷阱,才選擇了走原路。
就連翻牆的位置和作,都與他們來時保持了一致。
「就是,太教條主義了。」秦游附和著,心裏面想的卻是:這牆翻的好像有點兒太容易了?得做些布置才行。
正想著,卻發現父親與剛剛出屋過來的母親,都將目落在了他的上。
秦游還以為他們是聽不懂『教條主義』這個詞,正準備要解釋,便聽母親說道:「小七,我剛剛在屋裡聽到你們說,那個鬼,是從一本春宮書裡面爬出來的?」
「對。」
秦游先是應了一聲,旋即反應過來不對勁,趕解釋:
「那本春宮書與我沒有關係,是我手下巡遊帶到鎮妖司衙門裡,被我發現收繳的。我雖然把它拿回家,但是並沒有看過,準備放段時間,等那人表現好了就還給他……」
秦道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不用解釋這麼多,我們是相信你的。」
接著又問起了與鬼廝殺時的況,憑藉多年的經驗,給出了一些建議。
秦游只覺得益匪淺。
復盤完畢,秦道仁打了個哈欠說:「我和你媽回房休息了,你也早點睡吧……誒對了,你覺得豪承這人怎麼樣?」
秦游還沉浸在復盤中,下意識的回答道:「艷福不斷,永遠的神!」
說完這句話他就後悔了。
果然,再看秦道仁,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彷彿在說:『看你小子還怎麼裝』。
「我只是順手翻了一下……就一下。」秦游訕笑著解釋,尷尬到不行。
還有什麼,是比被父母抓到看春宮書,更加尷尬的事嗎?
唔,好像還真有……
話功的秦道仁哈哈一笑:「不用解釋,我們都懂。你長大了,氣方剛,有這些需求很正常,只是要知道節制,不能過度,否則會影響你的修為。還有,以後再遇到類似的事,不要甩鍋給你的手下,容易餡。最好的甩鍋對象,是大牢的獄卒。因為這種人,外人很難見到,不容易被對質盤問……」
秦道仁有些得意忘形,以至於在傳授經驗的時候,忘記了老婆還在旁邊。
秦李氏本來是哈欠不斷,昏昏睡,可在聽見了秦道仁的這些話后,卻是瞬間神了起來,瞪眼叉腰道:
「難怪你以前總是喜歡跟獄卒談工作,還每次都談到很晚。我早就在納悶,你有什麼工作能跟獄卒談?現在才知道,這都是你找的借口!說罷,那些晚歸的日子,你究竟是去哪兒了?還有,你為什麼會對春宮書的容這麼了解?!」
「不是,我以前真的是在談工作,至於春宮書的容,我是聽別人講的,一頁都沒有看過……誒誒誒,別擰耳朵,小七還在這裡呢,給我點面子行不行……痛痛痛,回屋,回屋我們關上門說。」
秦道仁捂著耳朵連連討饒,被秦李氏拖著回了房間。
之後的日子,他是睡床還是睡地上,就看他能不能把以前撒的謊,都給圓過去了。
秦游看到這一幕很開心。
有人陪著一起社死,覺就沒有那麼尷尬了。
目送父母回到房間,關上門開始『審訊』,秦游並沒有回屋睡覺,而是拎著刀去了廚房。
在斬殺了鬼后,秦游腦海裡面的那本食譜中,還真是多出了新的一頁容。
是一道名為『油炸鬼』的新菜。
這道菜用到的主料,正是被他斬殺的鬼。
在食譜中,這個鬼被命名為『倀鬼』,本是被妖鬼所害的可憐人,只是在死後,卻甘願幫助妖鬼去引殺害他人,以獲取與氣,一步步沉淪墮落了邪鬼。
雖然可憐,卻也可恨。
油炸鬼的做法很簡單,直接將倀鬼下油鍋炸至金黃,便可起鍋食用。
至於它的效果,則是讓秦游眼前一亮:「氣充盈的武者服用后,可熔煉氣臟腑筋骨,大幅強化防力,並可獲得倀鬼的天賦。」
「我猜對了,食譜的更新,果然是與斬殺妖鬼有關。而油炸鬼熔煉氣臟腑筋骨的效果,正是從氣境突破到筋骨境的關鍵一步……不過,這天賦是什麼?」
廚房裡,秦游一邊生火,一邊琢磨。
難道是讓舌頭變的靈活?
能夠舌燦蓮花,吃螺螄都不要牙籤的那種?
哎呀,要是畫中鬼早說有這個天賦,我也不會幾刀將砍死,怎麼也要嘗試一番。
唔,算了,還是砍死比較好,萬一在嘗試的時候被襲,就算能夠保住命,也保不住……
不過我拿這個天賦有什麼用?難道是要改行去做鴨?
雖然我這帥氣的臉蛋兒,確實很適合吃飯,可問題是,我並不認識什麼富婆啊!
秦游胡思想著,食譜中油炸鬼的頁面里,卻是刷新出了一句話。
正是對天賦的解釋:有巧舌者,能言善辯。
「能言善辯?」
秦游想起了畫中鬼剛出現時,用一句蹩腳的謊言,就差點兒把他給蠱了的經歷。
難道天賦,是讓他擁有類似的能力?
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原來不是我想的那種巧舌能力啊……」
秦游鬆了一口氣,但同時也有點兒小憾。
等到大火燒旺,秦游拿起灶臺上的罐子,倒了點菜油下鍋。
油很快被燒至滾燙,隨著秦游心念一,畫中鬼被他從食譜里取了出來。
這一刻的畫中鬼,已經不再是之前那誇張的葫蘆形材模樣,而是變了一團晦暗不明的黑氣。
黑氣出了食譜,便直接落油鍋,明明是無形之,卻被炸的『吱吱』作響。
不一會兒的工夫,就從漆黑一團炸至金黃,從靈被炸了實。
看著就很脆,並且香味人。
唯一讓秦游覺憾的,是一隻倀鬼,只做出了一油炸鬼。
想要像妖狼豆腐那樣,每天都有的吃,是無法實現了。
畢竟在鎮妖司里,吃妖喝妖不稀奇,但是吃鬼……
還真沒有聽說過。
而且沒有神食譜,想要收集被斬殺的鬼魂,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秦游把做好的油炸鬼撈出鍋,熄滅灶火,將用過的菜油舀起,裝進一隻空碗里,留著下次做菜繼續用。
然後才拿起已經放涼了的油炸鬼,一口咬下。
蓬鬆脆,跟油條的味道很像,不愧是油炸鬼,要是再來一碗豆漿就更好了。
幾口吃完油炸鬼,秦游覺的氣開始翻湧。
他知道這是氣要熔煉臟腑筋骨的徵兆,趕回房,盤膝坐到床上,把刀放在右手旁,又拿出一支穿雲箭放在左手邊。
如此布置,萬一在熔煉氣之時遇到了什麼意外,也能及時應變。
剛做完這些,一劇烈的疼痛便席捲而來,籠罩了秦游全。
而鎮妖司里,沒有了眼珠的九天盪魔祖師像,那空的眼眶中,又一次流出了滾滾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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