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了!走水了!」
一個潛水軍士卒敲著銅鑼在街道上面飛奔。
不遠,一片火衝天而起,驅散了黑暗,引得左鄰右舍驚慌大。
一群潛水軍士卒拎著水袋、棚索、啷筒等工,急匆匆趕去滅火。
秦游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預,攔住敲鑼的潛水軍士卒,問道:「起火的是什麼地方?」
被攔下的潛水軍士卒本想罵人,可是在看清楚了秦游上的鎮妖司制服后,趕把罵人的話咽回到了肚子里,慌忙回答:「大人,是雅談堂。」
「什麼?」
朱秀才聞言一驚。
他們正要去雅談堂調查畫中鬼的事,雅談堂就走水了?
這怕不是失火,而是有人故意縱火,想要銷毀線索吧?
「火勢如何?」朱秀才急忙詢問。
其實不用問,是看那衝天的火,就知道火勢絕對小不了。
果然,潛水軍士卒回答說:「火勢很大,雅談堂和它後面的印書坊都被燒了,救不了。我們只能儘力阻住火勢,避免周圍屋舍遭到波及。」
問明白了況后,秦游讓這個潛水軍士卒繼續去敲鑼示警,自己則帶著手下,趕到了雅談堂附近,親眼看到熊熊大火將雅談堂吞沒。
「大人,這場火來的太巧了。」朱秀才面凝重的說。
秦游點了點頭,這個況不用提醒他也知道,當即下令:「去查一下雅談堂的人在哪裡,帶回鎮妖司審問!」
「是。」朱秀才立刻領命,帶上幾個力士去做調查。
馬和尚也想跟著去,卻被秦游留在了邊。
而朱秀才辦事果然得力,沒用多時間,就把雅談堂的人都給找到了。
這些人也是運氣好,雖然不被燒傷,但都命無憂。
不過,當他們聽說要被帶去鎮妖司問話,卻都驚惶了起來,甚至還有人想要趁逃走。
朱秀才立刻意識到這群人有問題,沒有猶豫,當即招呼力士拿出鎖鏈將他們套了,押回鎮妖司進行突擊審訊。
留在火災現場的秦游,等到大火被撲滅后,與馬和尚等人一起進到廢墟中展開調查。
結果是一無所獲。
這場大火將雅談堂里裡外外都給燒了個乾淨,半點線索也沒有留下。
回到鎮妖司,朱秀才等人的審訊也結束了。
雅談堂的這群人,並不清楚失火原因,也不知道畫中鬼的事。
不過,他們竟然全都是黑蓮教的信徒,借著雅談堂在城裡悄悄宣傳教義,發展信眾。
陪著秦游一塊兒聽完彙報的馬和尚,挑眉猜測道:「這麼說,畫中鬼是黑蓮教搞出來的?」
「不一定。」
秦游略作思索,搖頭說:「如果畫中鬼是黑蓮教搞的,那他們在製造火災毀滅證據時,就該把這幾個信徒也弄走,不該留這麼大一個破綻給我們。」
這話在理,馬和尚點點頭,接著又問:「那畫中鬼是從哪兒來的?」
秦游嘆了一口氣:「雅談堂里或許留有線索,可惜已經被一場大火給燒沒了。」
頓了頓,他又問朱秀才:「雅談堂最近刊印的春宮書,都賣給了誰?城裡又有哪些人,被他們發展加了黑蓮教?」
朱秀才回答說:「這些人的很,只肯待春宮書的事,對於發展的黑蓮教信徒,任憑怎麼拷問都一字不吐。購買春宮書的人有很多,他們只知道部分客的況,我已經派人,按照他們給的地址,去往客家中調查。算算時間,差不多該回來了。」
正說著,就見幾道影衝進了差房。
正是朱秀才派出去的力士。
看到他們,朱秀才急忙起相問:「怎麼樣,有查到什麼嗎?」
幾個力士先向秦遊行禮,然後彙報:「當我們趕到雅談堂的客家中時,已經有部分人遇害,他們的死亡時間並不一致,有的是今天晚上剛死,有的在前幾天就死了……」
馬和尚皺著眉頭,話問道:「前幾天就死了?家屬怎麼沒有來我鎮妖司報案?」
力士回答說:「因為這些死者上沒有傷痕,從外表看不出問題,家屬只以為他們是突發急病,並不知道是招惹了邪祟。」
馬和尚點點頭,認可了這個理由。
力士繼續彙報:
「我們檢查了死者的,發現他們雖然沒有外傷,卻有失過多的況,而且部分的口下陷,疑似心臟被摘走。
我們還在這些人家中進行了搜查,但是並沒有搜出有用線索,只是找到他們在雅談堂購買的春宮書,而在最新的一本書中,明顯是有人缺失的況。」
說罷,力士們拿出幾本書,到了秦游的手中。
秦游翻了翻,遞給朱秀才,後者只是掃了一眼,便肯定的說:「確實有人缺失,這幾本書中最出彩的角,全都不見了。」
「估計是畫中鬼害了人後,遁走所致。」秦游頷首總結。
「還有幾個客暫時沒有遇害,我們也將他們購買的春宮書全部帶了回來。」
力士們又拿出了另外幾本書。
可是一群人圍著研究了半晌,也沒有發現問題。
秦游不死心,將這幾本書放在了差房的書桌上,拉過一張凳子,坐在旁邊守著。
卻是想要守株待兔,等著畫中鬼出來。
一是查線索,二是斬殺吃掉。
朱秀才等人也留在了這裡,跟著一塊兒守。
也不知道他們是想要斬鬼呢,還是想要上鬼。
等了一會兒,幾本春宮書都沒有異常,倒是差房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警報聲。
有人在示警?
而且聽聲音,似乎是在鎮妖司里?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眾人俱是一驚。
朱秀才形一晃不見了蹤影,片刻后從外面返回,帶來了打探的消息:「是大牢在示警!」
「大牢?!」
大伙兒的臉越發難看。
今晚在鎮妖司大牢裡面關押著的,只有雅談堂的那一群人。
難道是這些人鬧出了事端?
還是黑蓮教的同夥來劫獄了?
不管是哪一個原因,都必須要趕過去看看。
秦游心細,在出門的時候,還不忘吩咐馬和尚把春宮書帶上,免得等他們去到大牢,這些春宮書卻又鬧出了幺蛾子。
而當他們趕到大牢門口時,這裡已經來了很多守夜人,就連值夜總旗也出現在了現場。
看到秦游,值夜總旗眼睛一亮,招呼道:「秦小旗,你也來了,正好,隨我一同進大牢里去看看。」
秦游知道這個總旗是薛青山的親信,上自己一同進大牢是好意,想要讓自己跟著混點兒功勞。
雖然大牢裡面況不明,但是有鎮妖司布下的多重制,就算真的出了什麼變故,也能應對過去。
秦游略作權衡,便握了刀,跟隨總旗進大牢。
途中,他還從負責警戒的守夜人那裡,要來了一面盾牌。
朱秀才與馬和尚等人,則是沒有毫的遲疑,快步跟在了秦游的後。
進大牢,裡面線暗,眾人尚未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便先聞到了一濃烈的腥惡臭,熏得人作嘔想吐。
接著,耳邊傳來了一陣陣讓人頭皮發麻的慘與悲鳴。
等到適應了大牢里的線,秦游等人方才看見,在鎮妖司的牢房裡面,居然是出現了一隻醜陋的怪。
它看著就像是一棵由壘起來的古怪大樹。
樹榦是由人的軀組,看似胡堆砌,但是在那一的軀之間,卻有帶著膿的古怪芽相連,就像是被誰給強行合了一。
而那一截截的人手與人腳,則是樹的枝椏。一顆顆人頭,是它的花蕊與果實。
無論是手腳還是人頭,全都是活的!
手腳在不停地舞,拋灑出一片片膿,污染著四周的環境。
人頭則是張大了在,噴出一的黑霧與惡臭。
秦游他們聞見的腥臭味,聽見的慘與悲鳴,都是源自這棵醜陋的樹!
如此古怪且詭異的一幕,讓見慣了妖鬼的鎮妖司眾人,也不住心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