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羊縣人口不到三十萬,掌大的地方。
一年到頭,也沒幾起大案子。
王貴案一出,不但有刑警隊長犧牲,劉芳芳母子也人間蒸發,頓時了全縣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縣局領導當即拍板,立了專案組,要求在一周之結案。
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不計任何代價,找到劉芳芳母子,活要見人,死要見。
案子發生在鄭海所在派出所的轄區,他又是第一個帶人趕到現場的。
責無旁貸,也了專案組的員。
而專案組組長,則是由時任五羊縣縣局副局長肖嚴擔任。
他們先是在全縣範圍進行排查和搜索。
耗費了近五天的時間,卻一無所獲。
肖嚴就召開急會議,群力群策。
會上,有人提出,王貴會不會把劉芳芳母子的,埋在其家中?譬如說其家中的菜窖、地下或者牆壁當中。
專案組員,覺得這個思路可以參考,紛紛表示讚同。
肖嚴便立刻下達命令,由鄭海帶隊,去王貴家重新展開調查,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藏之地。
鄭海就聯係上劉京山,征求他的同意之後,帶隊去了王貴家。
幾乎把王貴家裏裏外外都挖了個遍,也沒有找劉芳芳母子的。
後來,鄭海一怒之下,又人拆了屋子裏幾堵牆壁,仍舊是毫無收獲。
最後實在無計可施,隻能鎩羽而歸。
專案組未能在約定的時間找到劉芳芳母子。
作為組長的肖嚴向上麵的領導請罰,不久後就從縣局調到了某鎮當了個派出所所長。
至於王貴案,便束之高閣,歸檔案室,再也無人問津。
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半年的景。
就在縣裏的百姓快要把這件案子忘到腦後的時候。
王貴的這棟房子鬧鬼的傳聞,忽然不脛而走。
為此,鄭海還親自過去,找王貴家的鄰居了解況。
這一打聽才知道。
那段時間,每逢夜裏,王貴家中,就會傳出人和孩子的哭聲,還有鍋碗瓢盆,桌椅板凳搬的聲音。
攪得鄰居們不安生,天一黑連門都不敢出。
鄭海部隊出,又是警員,自然不信怪力神這一套。
當即決定,在王貴家住上幾宿,看看到底是什麽人裝神弄鬼。
可萬萬沒想到,才僅僅住了一晚上,他就被嚇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
在家足足休息了一個星期,才去上班。
凡是被人問起,那晚他在王貴家到底經曆了什麽,他都會麵無,三緘其口,隻字不提。
時隔十五年,如今回憶起來,仍舊心有餘悸,背後發涼。
………
李沐沒想到,葉靜心隨口一個問題,竟然還牽扯出鄭海這麽一段趣事來。
不由得暗暗好笑,心說作為一名刑警,就這點膽量,也未免才丟人了吧?
他見鄭海臉蒼白,連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瑟瑟發抖,看來當年留下的心理影至今還未消除。
便揶揄的說道:“鄭局,難道那晚,你在王貴家,真得見鬼了嗎?”
鄭海眼神慌的看了一眼李沐,苦哈哈的說道:“十幾年了,這事兒我從來都沒跟人說過……沒錯,就是見鬼了,一個鬼,當時就站在我床邊……不怕你笑話,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連夜路都不敢走,晚上睡覺必須開著燈。”
李沐哦了一聲,饒有興趣的問:“鄭局,那鬼長的什麽樣?”
鄭海深吸了一口涼氣:“不知道,那隻是一種覺。當時我躺在東屋睡覺,迷迷糊糊的,就覺得有人站在床頭看著我。等我想睜開眼看看是,是什麽東西的時候,就隻看到一個黑影,形明顯是個人。等我再細看的時候,就什麽都沒有了。”
他咽了口吐沫,砸吧說道:“除此之外,我還能聽見屋子裏有人來回走,偶爾還有竊竊私語聲……就像是有人在耳邊說悄悄話,但是又聽不清到底說得什麽。”
“總之,那個晚上把我給折騰慘了,天剛亮我就跑回了家,還大病了一場。從那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我不敢走夜路,不敢看恐怖電影,甚至不敢去兇案現場。”
李沐忍著笑搖搖頭:“鄭局,那年你多大?”
鄭海愣了愣:“你問這個幹什麽?讓我想想,十五年前……我應該是二十八歲。”
李沐點點頭:“二十八歲,也就是說,你參加工作不過四五年的時間。”
“沒錯。”鄭海嘀咕說。
李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鄭局,一個二十八歲的青年,剛剛從警沒幾年,心理素質還不是特別的過,就見了王貴案,先是薑宇航被王貴殺了,接著兇手又跳樓自殺,劉芳芳母子生死未知,隨後參加了專案組,這一係列的事,使你的神一直都於繃的狀態,心理悄然的發生了一些變化……因為這起案子,著詭異。”
他略微停頓,繼續分析:“半年後,王貴家傳出鬧鬼的傳聞,你表麵上雖然不相信,可心理卻已經在暗示自己,王貴家肯定鬧鬼,但是你又想極力的反駁這種想法,於是就打算親自去證明,去推翻自己心的暗示。”
“那棟房子,荒廢了半年之久,又曾經是兇案的現場,在加上你先前已經從左鄰右舍口中聽到了鬧鬼的況。當你夜裏住進去之後,在這種特定的環境中,自然而然就會產生某種聯想,比如說床頭站人、屋子裏有人說話等等。”
鄭海聽到這裏,忽然一腳踩住剎車,愕然的看著李沐:“你的意思是,我當時是到了外界因素的影響,才會出現見鬼的幻覺?”
李沐笑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鄭海臉上閃過一茫然來,半天才嘀咕說道:“也不是沒可能,那時候我就是個頭小子,什麽都不懂。當時的事,要是放在現在來看,還真不算什麽事兒。”
李沐莞爾,朝前麵努努:“鄭局,開車吧,聊了一道,肚子都了。”
鄭海哈哈一笑:“對對對,馬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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