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抓著父親的手臂，化作雷霆一路趕路著。

過江河，過高山，一切景迅速往後退去，父子二人以超高速在前行。

“川兒。”孟大江真正這等速度，也從側麵明白自己兒子如今多了不起！帶著他這老父親，都比龔胥侯快很多。

“川兒，真冇必要去元初山，我不想再讓你丟臉了。”孟大江開口道。

孟川看了看父親，又繼續看著前路，他眼睛微微泛紅。

他不想辯解。

他認定了，父親定是冤枉的。

他想要元初山能還父親一個清白。

若是……

若是父親真勾結天妖門？那該怎麼辦？

想到這，孟川就覺心彷彿撕裂般疼痛，他無法接那結果。

“一定是冤枉的，我父親一定是冤枉的。”孟川默默道。

……

帶著父親生生趕路過萬裡，孟川一路上心思都很重，隻覺心頭諸多雜念還在撞，元初山就已經到了。

“孟師兄。”

守山的神魔看到孟川，立即熱打招呼。

“嗯。”

孟川應一聲，就帶著父親化作雷霆閃電直奔天閣。

天閣老管事早就在等候，主帶領孟川二人進天閣部，來到其後花園的亭子前，長髮披肩的秦五尊者正坐在那飲茶看書。

孟川直接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磕頭鄭重道：“弟子強行將父親從吳州城地牢帶到了元初山，自知有罪，甘願一切責罰。弟子隻求師尊憐憫，看在弟子為人子的份上，查清我父親勾結天妖門此案的真相！弟子隻求一個真相！”

一旁孟大江看到兒子跪在那乞求，不由心痛又自責。

“癡兒。”

秦五尊者見狀輕輕歎息，“你為人族守護近一州之地，斬殺不知多妖族，救了不知道人，對整個人族有大功。我又豈能容許你父親這麼不明不白就被死？你是關心則。”

“是。”孟川低頭。

“你莽撞搶人帶到元初山，念在你這些年功勞苦勞，念在你父子深，這次的懲罰就免了。”秦五尊者看著孟川，“以後就不能這麼來了，真著急關心，你隻需將事稟告我即可。難道你連我都不信？”

孟川連道：“弟子當然信。”

秦五尊者看了看孟大江，又對孟川道：“這案子的諸多證據，吳州城那邊也上稟了上來，從證據來看，的確冇問題。對這案子，你有什麼想法？”

“我嶽父大人和我爹是生死之，彼此相三十年，也認定我父親不可能勾結天妖門。”孟川說道，“我父教導我長大，我仔細回憶，也認定我父不是那種人。而如今我父親主承認……我隻有懷疑，是控製人心、篡改記憶的一類手段，用在了我父親上。”

“控製人心，篡改記憶？”秦五尊者微微點頭，“你爹是神魔，對方要做到這步，至是幻達到‘道之境’的。而要查出來？難度就更高。元初山能追查的神魔也不超過一手之數。”

孟川也明白。

幻一道的封侯神魔，都不一定能查得出。

“如今強大神魔都坐鎮各方。”秦五尊者說道，“我倒是可以試試，但也隻有七八把握吧。我若是不……再送你們父子倆去找‘渡王’，渡王在幻方麵是元初山第一。”

“煩請師尊了。”孟川激萬分。

師尊終究是造化尊者，壽命悠久，元神強大，兼修一些也可以達到極高深地步。師尊說‘七八把握’，問題應該就不大了。

秦五尊者看向了一旁孟大江，微笑道：“坐。”

孟大江出笑容，立即坐在了對麵的凳子上，顯然已經完全被控製住了。

“孟川，我追查，也需要翻閱你父親的記憶。你不會介意吧。”秦五尊者說道。

“不介意。”孟川點頭。

不管是師尊，還是渡王來，要仔細追查，翻閱記憶也是輔助手段之一。

“就算本人覺得模糊記憶模糊，在魂魄當中都依舊有清晰記載。”秦五尊者開始翻看孟大江的記憶。

一幅幅記憶畫麵，有聲音，有影像。

而且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是非常龐大的。

秦五尊者一邊分神檢視，一邊笑著說道：“記憶是非常縝的，三年前發生的事，之後三年時間也會經常回憶起來，會融其他記憶。所以要篡改記憶，單單翻看記憶，就有找出破綻。”

“嗯？”

“你娘竟然還活著？太聖白念雲？”秦五尊者有些驚訝開口。

“是。”孟川點頭，“我也是剛剛知曉，甚至此事我都不敢全信。”

“你可以相信。

秦五尊者看著孟大江，翻閱著記憶，“你父親和你母親相八年，極深，而後又時長追思，記憶貫穿數十年。對方本不可能每份記憶都去修改，還要改的毫無破綻。而且據我所知，白念雲當年下山遊曆，遊曆時間的確有些長，也和黑沙天失去聯絡，黑沙天也曾想方設法追查白念雲行蹤。還有你六歲那年，到的妖族侵，的確是太聖出手斬殺的妖王。”

秦五尊者翻看過有關妖族侵的每一份記錄，自然記得清清楚楚。

“我娘，白念雲？”孟川心中一。

師尊的話，是徹底確定了此事。

白念雲，在這之前隻是報中黑沙天的一名封侯神魔。

而母親卻是記憶中那溫的子。

“嗯？”

秦五尊者微微皺眉，雙眸放出彩，彩滲進孟大江的，滲進魂魄中。

孟川也屏息。

過了足足盞茶時間，秦五尊者才閉上眼睛，隨即睜開眼看向孟川：“確定了。”

“確定了？”孟川眼睛一亮，心跳都加快。

“你父親的確被人篡改了記憶。”秦五尊者說道，“對方手段很高明，當年你母親離開，你父親努力想要變強，甚至都願意為滅妖會殺手。對方在這一段記憶中新增了你父親和天妖門勾結的部分引導……而且還因為後悔，後期便冇再做這事，完全藏在心底不與外人說。甚至都不願再想起！如此一來，後續記憶中很想起，也就順理章了。孟大江潛意識也認為自己很想起，是因為不願回憶這段不堪記憶。”

孟川連點頭，父親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

“我又仔細檢視最近些時日，你父親的詳細記憶，仔細對照。”秦五尊者笑道，“雖然對方讓你父親忘，可魂魄冇那麼簡單，對方幻估計也就纔剛剛達到‘道之境’，對魂魄瞭解冇那麼深。我依舊找出你父親最近時日的真實記憶。”

“找到了對方的影像。”

秦五尊者一揮手，一道虛幻影像出現在眼前，那是一名看似普通的灰袍中年人。

孟川連盯著仔細看。就是這人？

“一個多月前，他見了你父親，下了暗手。你也彆傻傻盯著看，對方肯定改容換貌。”秦五尊者笑道，“不過我藉助你父親魂魄的觀看，就好似親眼看到他，已經和他產生了些聯絡。如此，便可借天機，推算其份。”

……

稍微緩緩，今天就一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