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橘第二天起床時是被一通電話吵起來的。
撈起手機先是看了一眼時間,驚訝自己竟然睡到這個點兒了。
隨後才接了電話。
“喂,你好。”
對麵沒有寒暄,悉的聲音從屏幕裏傳來:“我帶著人過來了。”
原本窩在床上的易青橘一個鯉魚打的坐了起來,差點還扭到腰。
“我這就下來!!”
拖鞋都懶得穿,易青橘赤著腳跑進帽間隨便套了件衛,簡單洗漱一番就往下衝。
張阿姨是對齊明池有幾分厭惡的。
不管是什麽原因,他年時期對同樣年的齊洧燃做出的傷害是不可逆的。
以至於等易青橘下來時,隻在客廳裏看到了花阿姨。
“人呢?”
掃一眼好整以暇坐在那裏,正低頭品著紅茶的齊明池,易青橘有幾分氣的問道。
齊明池不不慢的用下點了點沙發旁邊,那坨正在蛄蛹的——蠶蛹。
易青橘這才看到這兒還有個第三人。
走過去蹲下,拉開那把人捆一團的被子,裏說道:“怎麽這麽把人帶過來了,聽你的意思我以為你跟他關係很———”
最後幾個字像是被人活活掐斷了似的,易青橘驚愕的說不出話來了。
當那頭悉的黃出來時,心裏的彈幕就開始瘋狂刷起了‘臥槽臥槽臥槽’,直到那張白皙帶著無傷大雅灰塵的臉出來時,易青橘連話都不會說了。
跟一樣表的是原本不斷掙紮反抗的黃。
他兩隻眼睛瞪得溜圓,不敢置信的仰頭看著易青橘。
直到裏堵住他聲音的東西被走後,黃才不敢置信的說出今天的第一句話———
“你就是我媽媽!?”
無痛當了媽的易青橘:?
齊明池扶額。
是他的錯。
太寵這小子,導致智商這樣了。
易青橘沒回應這個稱呼,還沉浸在‘黃竟然就是男主’的震驚中。
跟一樣的,是兜裏大的都快掉下來的小嘰嘰。
一人一係統幾乎同時吐出了那兩個字——
【窩草!】
看著易青橘驚訝的反應,齊明池低聲咳嗽一聲,喚回了的意識。
知道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站起:“跟我去書房。”
隨後扭頭對那邊一臉不明況的花阿姨說:“阿姨,麻煩幫我沏三杯茶上來。”
想到自己空的肚子,又補充了一句:“還有點心。”
聽到點心,正試圖將自己從束縛中解救出來的黃眼睛亮了亮。
隨後又搖搖頭。
不行,祝野,你不能這麽沒出息。
原本亮晶晶的眼睛瞬間暗下去,警惕的看向易青橘。
帶著兩人上了樓,齊明池對這裏似乎也有幾分悉,在易青橘心不在焉的快要走過的時候,將人拽了回來。
等花阿姨上完茶跟點心,看向對麵正盯著麵前點心,已經解除束縛的黃,開口問道:“他就是……嗎?”
齊明池點頭,不給易青橘消化的機會,開口道:“七年前,草將他買下,發現他上有著特殊功能後,便讓他去看管被囚起來的我。”
黃見兩人專心談話,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自以為蔽的拿起小叉子吃了口蛋糕。
邊正在講著往事的齊明池頭都沒偏一下的把自己麵前那盤推過來,嚇得黃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易青橘沉思片刻。
【七年前,失憶,上還有著屏蔽信號的神奇功能,符合條件了】
齊明池講的十分簡略,省去了中間驚心魄的過程。
說完話,易青橘從兜裏掏出一個綠油油的小王八吊墜。
那是昨晚從萬穗那裏要回來的嘰嘰探測。
通碧綠的小王八被一細細的銀鏈子串了起來,看起來很是討喜,瞬間便吸引了正在吃蛋糕的黃的注意。
他盯著那吊墜,心中湧上來奇怪的覺。
黃的直覺告訴自己,這東西………
正這麽想著,突然聽易青橘輕聲詢問自己邊的老大:“齊明池,你確定嗎?”
他可不會再回來了。
齊明池深深的看了一眼旁邊盯著那吊墜,滿臉如臨大敵的黃,閉了閉眼。
他不是沒有過想瞞一輩子將什麽都不記得的黃留下來的想法。
但是在另一個世界中,那對為了尋找自己兒子,一遍遍循環一遍遍絕的父母,他們的遠在另一個手不可及的世界中,過著忘且刀劍影的日子。
他再不舍,也狠不下心。
再次開口時,齊明池聲音沙啞。
“確定。”
知道他心裏不舍得,饒是易青橘,也有幾分難。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那個消失了許久的氣運之子,竟然會是黃。
拿著那吊墜緩緩靠近黃。
後者似乎意識了什麽,眼神十分無助的從那吊墜上挪開看向齊明池。
聲音抖:“老大……不要……不要讓我離開你們。”
不是約定好了要一起去國外,住在能看到泰晤士河的房子裏,自己上學,炸頭在學校門口賣麵包,獨眼做保潔阿姨,你在家裏躺著數錢嗎?
為什麽要拋棄我?
那雙永遠快樂的眼中蒙上了一層水汽。
但往常會哄他,像是父親一樣的男人卻坐在旁邊冷眼看著,麵一片冰冷,像是鐵了心一樣。
他看懂了。
小時候會為守門卻睡著了的他打掩護,會在草懲罰他時給自己上藥、無論多晚完任務後會帶好吃的給自己的人。
不要他了。
“老大………”
發出類似嗚咽般的聲音,黃子微微抖著。
男人卻依舊無於衷。
拿著吊墜緩緩走過來的易青橘都不忍的垂下了眼,不敢與那樣難過的黃對視。
對不起。
但是必須這樣做。
深吸一口氣,終於走到了黃的前。
恢複記憶後,麵前人還會是快樂小狗一樣的黃嗎?
不確定。
無視掉麵前哀求著盈滿淚珠的雙眸,易青橘穩住抖的手將吊墜在了他的額頭上。
齊明池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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