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老爺不愿意讓弟弟一家搬出去,可他也覺得母親這次做的的確過分,正發愁不知該怎麼勸,顧三老爺一邊拉著顧二老爺的袖子,一邊急急道“二哥,你們不能搬出去!
這次的事都是趙氏這個毒婦挑起來的,你們若是覺得在這個家里待的不舒爽,我就……我就休妻!”
顧三夫人本來還在一邊看熱鬧,一聽顧三老爺要休妻當即就翻了,“顧明賢,你再說一遍,你要干什麼?”
“干什麼?休妻!若不是你上躥下跳,我二哥他們會氣的想要搬出府去嗎?
今日我二哥要是搬出去了,我馬上就休了你!”
顧三夫人氣得直抖,“你敢!”
為了別人要休自己的妻子,是不是有病。
顧老夫人也被嚇了一跳,趙氏雖然人品不怎麼樣,但至是永寧侯的姑,有這樣的姻親以后還能提攜老三,可不能丟了。
“老三,不許胡鬧!”顧老夫人冷著臉叱道。
顧三夫人氣紅了眼,子都抖了起來,梗著脖子道“好啊!要休便休,誰還愿意在你這個破府里待著不!”
顧三老爺最不得別人剛他,跳著腳道“你看我敢不敢!今天我這話里撂下了,你要是不能讓我二哥消氣,我馬上就休了你!”
兩人一時僵持不下,見父母吵了起來,顧承暄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屋里吵一團,顧老夫人心疼孫兒,害怕顧承暄哭壞了,沒好氣的對顧二老爺道“都鬧什麼鬧,非要把這個家都鬧散了才肯罷休嗎?
什麼大不了的事,都已經說開了,怎麼還咬著不放!”
這幾句話說的多好,將偏心和雙標貫徹到底。
他們二房明明是害人,現在卻要擔下家宅不寧的責任。
這兩句漂亮話徹底激怒了顧二夫人,仿佛又見到了現代的那些極品親戚,怒從心來,隨手便將手邊的桌子掀翻了。
杯盤碗筷摔在地上,稀里嘩啦的碎了一地,將眾人都鎮住了。
“我真是聽不下去了,這話我聽著都惡心,也虧得你說得出來!
們欺負我家錦兒在先,又是要錦兒當姑子又是要錦兒遠嫁,若是沒搜出這個香爐,你敢說你不會這麼做?”
顧老夫人被哽住了,的確會做,可打死不會承認,便板著個臉嚴肅道“我當然不會,我是那麼不明事理、心思涼薄的人嗎?”
“呵呵,你還真是!”顧二夫人冷笑出聲,一點臉面都沒給留。
顧老夫人老臉一紅,只覺心口氣翻涌。
柳氏雖之前也忤逆過,可那次只有他們幾人,現在兒子孫子坐了一屋子,的臉當時就掛不住了。
可這些還只是剛剛開始而已,顧二夫人既是開了口,不說痛快是不會罷休的。
“上一次你退了錦兒的婚事來換三弟的職,幫三弟我沒有意見,可趙素娥可曾領了?
不但不領,還出言辱錦兒。
暄哥兒前兩日當著我的面罵錦兒,他才多大的孩子,若是沒有大人教,他能說出那些話來?
這次更是!們算計錦兒,我們也沒計較,我知道我娘家比不上趙素娥,惹不起我們躲還不行嗎?
結果到頭來,這又是我們的錯?你到底想讓我們怎麼著,非得像那面團子,任你們嗎?”
“你……你怎麼敢這麼和我說話,我可是你婆母!”
顧二夫人眼中劃過一不屑,“又來這句,說不過別人就倚老賣老,仗著輩分欺負人。
要是覺得我說的不對,那就挑出來,大哥三弟都在,咱們好好理一理!”
顧大老爺雖然覺得二弟妹這麼與母親說話不妥,可想到剛才的事,便抿了抿,沒有做聲,當默認。
顧三老爺皺眉聽著,細細想了想,點著頭道“我覺得二嫂說的都對!”
“你們……你們真是想氣死我啊!”顧老夫人這次是真的頭疼了,一群白眼狼,竟然沒一個人站在這邊。
顧二夫人索也擺出了態度,“這次要是不給我們一個代,咱們沒完!”
顧老夫人都要氣炸了,偏生顧三老爺還火上澆油,“我給二哥二嫂一個代,我要休妻!”
“你給我閉!”
顧錦璃覺得現在點把火,顧老夫人都能“嗖”的一下躥到外太空去。
顧三夫人見顧三老爺不是說說,好像是要來真的,惱怒同時又有些害怕。
他該不會是想要休了自己,然后扶正靜姨娘那個狐子吧!
若是侯府嫡還真就不怕,可一個庶出的姑,被夫家休了之后,侯府不嫌丟人就不錯了,本不會在乎。
想到這,顧三夫人咬了咬牙,反正今天里子面子都丟盡了,也不差這一點了,便紅著眼睛,咬著牙走到顧錦璃前,語氣盡量放緩,“錦丫頭,今天是嬸子錯了,嬸子給你賠禮了!”
顧錦璃神淡淡,顧三夫人一咬牙,作勢要給顧錦璃行禮。
一個長輩做到這個份上,顧錦璃若還死咬著不放就是不對了。
顧錦璃錯開子,避開了顧三夫人,走到顧老夫人邊道“祖母,家里的對牌還有鑰匙都在孫那,孫一會兒便給您送來。”
顧二老爺眸了,心領神會,開口道“大哥和三弟就別再勸了,們娘兩本就膽子小,遇到點事就免不了驚,每次都會生場病,我著實是不忍心了。”
顧三夫人氣得咬牙,這膽子小?這都快豹膽了吧?
“母親前兩日將中饋給們娘兩,們高興了許久,不為別的,只為能讓母親高看一眼。
錦兒更是起早貪黑,學習管家學習算賬,不敢有毫的懈怠。
可即便做了這麼多,卻依舊改變不了母親心中的偏見,所以我們還是搬出府好了。”
顧大老爺聽著也覺得母親著實太偏心了些,想了想,便道“母親,錦丫頭了委屈,當;查出了府中,當獎,我看不如將查出來的貪墨銀兩都給錦丫頭吧!”
顧三老爺一聽,也掌贊同道“大哥的說的對,就應該給錦丫頭!”
顧老夫人不舍得也不甘心,柳氏敢跟這麼說話,不罰們就不錯了,還要給們銀子?
顧三夫人也不甘心,費了那麼多心,一點便宜沒占著還搭出去兩千兩,結果現在都便宜了二房?
可現在沒有立場拒絕,只能寄希于顧老夫人。
顧老夫人自是不可能答應,做為一個有原則的一家之主,這麼離譜的事如何會答應。
正想拒絕,門外有丫鬟挑簾進來,“老夫人……”
顧老夫人眼皮一跳,不會又出事了吧?
顧府就這麼大,這次又是誰生的事?
丫鬟走進間,手里還拿著一張淡的燙金請帖,帖上描花繪鳥,看著十分致。
“老夫人,這是宋府送來的請帖,說是請大小姐去參加宋府的宴席。”
顧老夫人一怔,“宋府?哪個宋府?”
“回老夫人,是工部老尚書的府邸……”丫鬟也是懵的,府上有多年沒收到這種權貴之家的帖子了。
“什麼?工部老尚書?”顧老夫人的眼睛瞪得老大,簡直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宋府怎麼想起來給咱們送帖子了?”顧老夫人喃喃自語,很是不解。
更奇怪的是宋府還點名要顧錦璃去,這太匪夷所思了。
顧老夫人想不明白,顧大老爺幾人卻是心里清明,想來應是宋府想要答謝錦丫頭。
“母親,上次宋老尚書病危,是二弟推薦的大夫治好了老尚書,所以宋家才會給錦丫頭下帖子。”顧大老爺解釋道。
顧老夫人著顧二老爺,心中百轉千回。
這個兒子一向木訥無能,沒想到倒是差錯救了老尚書。
雖說老尚書是被老大氣病的,但卻是被老二救回來的,他們顧府怎麼也算是宋府的救命恩人。
好不容易攀上這條線,絕對不能斷了,保不準以后能討到什麼好呢?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放二房離開了。
權衡了利弊之后,顧老夫人忍著心痛,擺出一副公正又不乏慈的面孔來,“你們都不要再吵了,這次我知道錦丫頭了委屈,我這個當祖母的還能虧待不?
錦丫頭,你三嬸知道錯了,也已經給你賠禮,你就原諒這一次吧!
那兩千……不,四千兩銀子就當你三嬸給你的賠禮。
這錢我本就打算要給你,你能查出咱們府中的,這是大功,當獎!
鑰匙和對牌你收好,家里的中饋暫時還由你管著。”
頓了頓,又語重心長苦口婆心的嘆道“咱們都是一家人,有時難免會發生一些不愉快,過去了就好了,以后誰都不許再提了啊。”
顧錦璃心里就呵呵,這老太太真是翻臉比翻書快。
見宋府下了帖子,就迫不及待的放了姿態。
顧二老爺看向顧錦璃,見顧錦璃點頭,便不再言語。
搬出顧府雖是自在,可不想因為此事讓三叔妻離子散。
顧三叔對是真好,不想給他添麻煩。
而且這銀子也盯了許久,既是顧老太太雙手奉上,沒有不收的道理。
有了銀錢,才有開店鋪的資本。
顧三老爺見他們答應留下,心下一松,側眸瞥見顧三夫人,心中又有些小小的失落。
顧三夫人發現了他臉上的小表,氣得險些一口氣背過去。
這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一點好沒討到,還都便宜了顧錦璃這個死丫頭。
一時輸了有何妨,此仇不報非君子,這口惡氣遲早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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