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們還是走吧,奴婢覺得這里不好。”如意掃了一眼屋里,還打了一個寒,就好像屋子里當真有什麼不干凈的東西似的。
顧錦璃點點頭,抬步要走。
暗一一看就著急了,忙攔住兩人的去路,小心翼翼的陪著笑,“小姐,您先別急著決定,價錢的事咱們好商量,您先說咱這鋪子怎麼樣?”
顧錦璃面為難之,“鋪子是不錯,可是……”
“小姐您就放心吧,咱這鋪子當真沒什麼問題。之前的店家是因為要回老家才賣的鋪子,以前這里的生意好的很,小姐出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頓了頓,暗一又道“我一看小姐就是咱這鋪子的有緣人,咱也不討價還價,一年三千兩,小姐要是覺得行,咱們這就簽文書!”
墨跡的心在流,真不是他花錢買的鋪子,再這樣下去他這輩子都夠嗆能把本錢收回來了!
顧錦璃和如意相視一眼,眸中皆閃過驚喜,沒想到居然又省了一千兩。
如意輕咳兩聲,對顧錦璃道“小姐,奴婢覺得這里其實也還可以,奴婢其實不大相信風水的。”
暗一“……”
不相信你還提!
顧錦璃更是心,并不擔心風水,只怕這店鋪租的這麼便宜會有什麼問題。
可這價錢別說打燈籠,都是開閃燈都找不著。
顧錦璃一咬牙,管他為什麼租的這麼便宜,先賭一賭再說,最多不過被騙些銀子,反正這錢也不是的。
鋪子就這麼租下了,顧錦璃很高興,因為終于邁出了第一步。
如意也很高興,小姐省了一千兩,還能買些裳首飾小零。
暗一也很高興,因為他終于不辱使命,把顧大小姐留下了。
只有墨跡不大高興,那是他娶媳婦的錢啊,容他再心疼一會兒。
……
主仆兩人歡歡喜喜的回了顧府,才得知顧大夫人還有大公子三小姐剛剛回府,現在正在松鶴堂。
剛到松鶴堂,便聽到里面傳來了顧老夫人的笑聲。
丫鬟領著顧錦璃走進松鶴堂時,顧老夫人正一臉慈的拉著顧家大公子顧承晰說話。
顧承晰眉宇含笑,朗朗清舉,宛若林中翠竹,溫潤清雅。
看見顧錦璃,顧承晰溫和一笑,“大妹妹來了!”
顧錦璃角輕彎,一笑,走過去給顧大夫人和顧承晰見禮。
顧大夫人穿著一紫底繡花的襖,長發梳的平整服帖,發間著一支金偏簪,看著便頗為干練爽快。
“錦丫頭不必多禮,快快坐下吧!”
顧錦璃笑著落座,邊一個穿著水小襖的對盈盈一笑,的臉著一抹不健康的蒼白。
下尖尖,一張小臉看著還不如人的掌大,明亮的雙眸似盈盈含水,讓人看著便心中生憐,正是府中的三小姐顧婉璃。
“大姐姐……”顧婉璃輕輕喚了一聲,便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們在路上便得到了家中的書信,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他們都聽說了。
沒想到那謝家竟如此涼薄寡義,只可憐了大姐姐。
想出言安,卻又怕舊事重提,到了顧錦璃的傷口,一時陷為難。
顧承晰將妹妹的神盡收眼底,眸中泛起一抹疼惜。
妹妹自小就子不好,偏生心思又敏,想得太多反是累及自,便道“一段時間不見大妹妹,我瞧著大妹妹氣比起之前更好了幾分。”
顧錦璃眼眸微,明白了顧承晰的意思,便笑著道“退了一樁惱人的婚事,心一好,氣便好了。”
顧承晰有些驚訝,沒想到顧錦璃竟會幫他出言安三妹妹,是巧合還是猜了他的心思?
顧婉璃一聽,心下一松,忙拉著顧錦璃的手道“大姐姐說的是,若是嫁到那般人家才是禍事,大姐姐以后定會找到一個更好的夫君。”
“那就承妹妹吉言了。”顧錦璃溫的笑著道。
對這個弱弱的三妹妹很有好,看著自帶泛紅的眼圈,就不由想起了的小兔子,讓人很想保護。
顧承晰眼中含笑,打趣道“兩個小丫頭就這麼大咧咧的說著嫁人的事,真是不知呢!”
顧婉璃小臉一紅,瞪著顧承晰嗔道“大哥,你又欺負我們!”
顧承晰被逗得一笑,凝笑的目卻是在打量著淺笑盈盈的顧錦璃。
大妹妹,好像變了許多。
顧老夫人的臉難得的好,長孫無論從相貌還是才學都讓無可挑剔,在長孫面前也愿意做一個慈的祖母。
“你們這次舟車勞頓著實辛苦,承晰也先別急著回書院,再歇息兩天,養好了子再去。”
“多謝祖母關心,孫兒不累,倒是祖母要注意子,不要太過勞。”顧承晰說話時眉眼自帶笑意,看著不像顧大老爺那般嚴肅。
顧老夫人心里瞬間暖和了,長孫真是不錯,可比他那個方臉父親強多了。
顧老夫人幾乎一直在和顧承晰說話,沒怎麼看那兩個孫。
這兩個孫一個倒霉一個病弱,兩個都沒什麼大出息,不值得浪費時間。
還是長孫優秀,值得多疼疼。
出了松鶴堂,顧婉璃親昵的拉著顧錦璃,笑著道“大姐姐,我這次從徐州帶了不好東西,一會兒就給你送去。”
顧錦璃反握住顧婉璃的手,語氣輕,“這個不急,你先回去好好歇著,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姐妹有的是時間聚。”
“嗯!好!”顧婉璃乖巧的點頭,那模樣更是像極了小白兔。
有些人只看一眼便讓人不由心生喜歡,顧婉璃就是這樣的。
只可惜這小白兔卻是先天不足,子骨太差。
顧錦璃收回為探脈的手,目微。
若是有機會,倒是可以幫這位三妹妹調理一番子。
……
清荷院中,李媽媽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對顧大夫人抱怨道“原以為大小姐和二夫人是個與世無爭的,沒想到竟也是個掌了權就不想放下的。”
顧大夫人雖是沒說什麼,但心中也有些不滿。
當初啟程去徐州,便知道中饋一旦到趙素娥手里,就是羊虎口,再想往出摳定然費力。
收到府中傳訊,得知趙素娥做的那些勾當后,顧大夫人并未氣惱。
反正趙素娥也沒討到便宜,中饋落到二房手反是好事。
二房一向低調,不會像趙素娥一般汲汲營營,只是沒想到錦丫頭在松鶴堂竟是只字不提中饋一事,倒是讓有些意外。
顧大夫人正想著,丫鬟來報,說是大小姐來了。
顧大夫人眉頭微微挑,讓丫鬟把人請了進來。
顧錦璃走進間,如意跟在后,手里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擺著賬冊和府中的對牌印章。
顧大夫人微微愣神,“錦丫頭,你這是……”
顧錦璃輕輕一笑,坦然道“大伯母,既是您已經回來了,這些東西侄也該完璧歸趙了。”
顧錦璃沒有在松鶴堂提出上中饋,而是選擇直接將賬冊對牌還給顧大夫人。
因為若是在眾人面前提及,顧大夫人定然不好直接收下,免不了要虛與委蛇。
而顧錦璃最不擅長的就是這個了,倒是不如把賬冊規整好,直接拿過來給。
顧大夫人沒急著接,而是客套笑道“這些事不急在一時,怎麼還勞煩你特意送來。”
“大伯母,侄實在是不喜歡管家。
最近看賬本看得我都有些抑了,您還是趕把中饋收回去,我也好得閑和二妹妹三妹妹出去玩。”
顧錦璃能將大夫人的心思猜個大概,想要收回中饋,又怕讓人覺得急不可耐。
這番話是為給顧大夫人臺階,可說的也都是真的。
府中中饋太瑣碎了,一點都不喜歡。
顧大夫人目和了許多,又為自己剛才小人之心而覺愧,忙笑著對顧錦璃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哪有孩子不學著管家的。
原也怪我疏忽了,你們三個也都不小了,以后便都跟在我邊一同學著吧!”
“不要了吧……”
很忙的好不好,能不能不學?
見這副小孩的模樣,顧大夫人被逗笑了。
忙讓婢端茶倒水,又拿出從徐州帶回來的點心招待顧錦璃。
顧錦璃不好推辭,只好坐下抿了兩口茶,想了想道“大伯母,前些日子宋府給我下了請帖,邀我去宋府參加宴席。
不知三妹妹的子可還好,若是可以我想帶著二妹妹三妹妹一同去。”
宋府的請帖雖是給的,但也表明可以讓帶上姐妹好友。
好友是沒有,倒是有兩個妹妹。
一見顧婉璃就很喜歡,顧葉璃雖然話沉默,與也不親近,但都是府中姐妹,關系還是融洽一些的好。
顧大夫人先是有些意外,隨即臉上是藏不住的喜。
宋府是何等權貴,那是他們往日里便是做夢都攀不上的人家。
婉兒純良善,去了宋府一定會結識許多好友,對未來的親事也大有裨益。
哪個做娘的都希孩子好,見顧錦璃這般想著兒,顧大夫人十分,看著顧錦璃的目也越發的和,“當然好了,你三妹妹知道定然十分高興。”
“不過葉兒不適合去宋府,你們以后出府玩樂,再記得上吧。”顧大夫人并不是那種死死打庶的主母,可顧府本就門第低,若是再帶庶赴宴,會顯得對宋府不夠尊重。
顧錦璃的心里是沒有什麼嫡庶概念的,可見顧大夫人這般說,便也沒再堅持,點頭應下。
送走顧錦璃,李媽媽手打了自己的一下,笑著道“剛才是老奴胡說了,大小姐不僅是個明白人,心眼還好著呢!”
顧大夫人點點頭,欣的道“錦丫頭的確是個好的。”
想到顧錦璃的婚事,顧大夫人嘆了口氣。
謝家背信棄義,不是個好歸宿。
以后得幫著錦丫頭留意青年才俊,府里三個丫頭不求嫁高門,但求嫁個明白的人家。
……
之后的日子平靜而安穩,每日給顧老夫人請安之后,顧錦璃姐妹三個便都跟著顧大夫人學習打理庶務。
顧錦璃興致寥寥,顧婉璃也總是走神。
雖弱,但子卻是活潑,總想著出去玩玩走走,真正用心學的也就只有顧葉璃一個人而已。
去宋府赴宴前一日,顧大夫人給了顧錦璃和顧葉璃一人備了一套裳首飾。
“時間太了,現做裳定然來不及,我只能按照你們的材去挑了兩件,你們試試看。”錦丫頭想著婉兒,這做大伯母的也不能吝嗇。
顧錦璃穿的是一件水藍繡芙蓉花開的小襖,清麗淡雅。
顧婉璃的是一件繡雙蝶花的小襖,俏可人。
裳雖不算華,但勝在致,又因姐妹兩人的裳款式一樣,看著很是亮眼。
顧大夫人滿意的點點頭,覺得家里這對姐妹花真是極好看的。
若非因顧府沒落,顧家的小姐絕對不輸那些名門貴半分。
甚至覺得,京中那些有名的才人甚至遠遠不如在家幾個丫頭好看。
顧葉璃滿眼都是羨慕,可知道自己的份沒有資格去宋府,便只贊道“大姐姐和三妹妹真好看!”
顧婉璃拉起顧葉璃的手,笑的純良溫,“二姐姐也好看呢,下次咱們有機會一起出門,我們三人穿著姐妹裝,那才好呢!”
顧葉璃彎笑笑,沒有說什麼,只笑里卻有著顧婉璃看不懂的無奈。
赴宴當日,顧大夫人莫名有些張,拉著顧婉璃的手,一遍一遍的叮囑道“去了宋府不要說話,不要獨自離開,說多聽,明白嗎?”
顧婉璃乖巧的點頭。
顧二夫人看了,覺得自己也該和顧錦璃說點什麼,不然倒是顯得這個做母親的不合格。
沉了一會兒,顧二夫人也拉起顧錦璃的手,語重心長道“錦兒啊,出門在外千萬別讓人欺負了去,要是到討厭的人,若是說不過,那就揍!”
顧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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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人涼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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