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石姑所擔心的，當初在幽州城與烏蘭旗結下的梁子，如今要是見了，那可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無端又徒增煩惱。

    在京郊，各部族大多有落腳的牧場，有大部族的，直接借著落腳的牧場，將族中厲害的勇士調用來京郊，一是保護大家主，二是隨時能聽國君的令出兵討伐。

    烏蘭族卻因部族較小，不及大部族的強勢，這落腳的牧場，也不過是放牧之地，部族裏的勇士也多在駐點以及他們的本部族地盤生存。

    隻是今日他們趕到牧場外時，五名勇士就發現了牧場與往日有些不同，牧場周圍竟然還有站崗的小兵，牧場更是守衛森嚴。

    “出了什麽事？”

    有勇士疑開口。

    顯然沒有答案，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石姑一行人跟在五名勇士後，騎著馬來到了牧場口，果然被攔下了。

    勇士拿出令牌，那些守衛的小兵見了，見是執行任務的勇士歸來，連忙恭敬的行禮。

    勇士問家主可在牧場，那守衛小兵哪知家主的況，隻得搖頭。

    瞧著天也不早了，再問下去也沒有結果，隻得先牧場休息。

    石姑幾人就這麽順利的進了烏蘭族的牧場，又很快被帶休息的氈廬中。

    外麵牧場時不時傳出巡邏兵的腳步聲，南宮說道：“不太對，咱們才離開多久，上京城就被古裏族占有，這小部落的牧場也突然囤兵在此，莫不是上京要起戰了？”

    石姑聽到這話，心思一，問道：“上京要訌，那他們會用上宇哥兒的火藥麽？”

    南宮一臉古怪的看著，不過這問題還真是好問題，宇哥兒的火藥能對付燕人，那自然也能用在訌上。

    “這要是在上京城裏用上了火藥，豈不是自相殘殺都沒了。”

    不會有答案，但石姑這話說的莫名有些痛快。

    “咱們還是得快些找到宇哥兒。”

    南宮擔憂的是宇哥兒的安危。

    石姑一行人還算平靜地在氈廬裏過了一夜。

    第二日大清早的，石姑便被一位婦人醒，對方是掌管牧場眷後勤的，那婦人約著五十上下，長著一雙吊眼捎子，看人時總帶著一令人不舒服的覺。

    石姑不想暴了他們的形跡，隻得像怕事的小婦人那般從氈廬裏出來，人就被那婦人去了後邊的灶房。

    石姑是懂得寮國語的，得知對方要自己燒柴做飯，倒也不是什麽難事兒，正好借此機會悉一下牧場的況。

    管事婦人將石姑安排好就走了。

    石姑蹲在灶口，看著在灶臺前忙活的幾位年輕婦人正抬著一口大鐵鍋過來。

    那鐵鍋裏是已經清洗幹淨的羊，加了香料加了水，便催促著石姑趕添柴，先是大火燉上半個時辰，而後轉小火。

    這燉空閑的時候，這幾位灶臺上的年輕婦人也沒有閑著，一邊揀菜，一邊說起牧場裏的一些事。

    石姑默默地幹活，倒是不怎麽引人注意，也就順耳聽著們說了什麽。

    這牧場是新國君登基後給烏蘭族的封地，烏蘭族的大家主在上京有自己的氈廬，而在這封地牧場裏養著的是烏蘭族裏最厲害的勇士，便是高階勇士也有兩位的。

    不過最近上京比武打擂，牧場的高階勇士了城，聽說打敗了，留在了大家主邊。

    至於最近上京城的消息，這些灶房裏的婦人顯然是不清楚，不過今日收到家主的消息，殺羊燉，又不是什麽大節日，著實有些奇怪。

    而且這幾位婦人的丈夫，也都是牧場裏的牧民，昨個夜裏這些牧民都被趕去放牧，不讓回來，而這些留下做後勤的婦人，卻被半夜了起來，牧場裏突然囤兵，這令們很不安。

    為各地部族裏的老實牧民，他們的一生經曆過各種遷徙和戰，每次戰前的變化，他們都能靈敏，所以們幾人悄悄地說起牧場裏的變化，一個個的開始為各自的生存而憂心起來。

    石姑正聽得神呢，灶房外傳來腳步聲，一個披鎧甲的小兵跑進來，他腰間佩戴著大刀，目嚴厲地看向灶房裏的人，叮囑道：“家主說了，半個時辰後開飯，莫有耽擱。”

    幾名婦人連忙應下，待那小兵一走，幾名婦人更慌張了。

    “這是要出征了麽？”

    這幾名婦人說完，這才記起灶口蹲著添柴的石姑，嚇了一跳，連忙閉。

    石姑心頭沉重，莫不是真的要打起來了。

    好在另一名婦人還算理智，說道：“這些不夠所有兵吃的，瞧著不像是要出征。”

    也對，就鐵鍋裏這些，本不夠分。

    石姑心頭擔憂著二板他們，大清早的被來了灶房，不知家夫君他們怎麽樣了？

    也就在石姑被去幹活後沒一會兒，二板他們也被牧場裏的人了去，與昨夜一起牧場的五名勇士又遇上了。

    今個兒的確不是出征打仗，但他們也必須換上戰鎧，了家主氈廬外的待衛。

    哲哥兒年紀小，被去馬廄裏幫忙，南宮年紀大了，被人帶去織草鞋。

    二板、無痕、石五三人卻了站崗的侍衛，這讓二板有些惱火。

    今日牧場裏還真有大事發生，先是牧場裏來了一批運奴隸的囚車。

    當二板和石姑看到那些囚車時，兩人臉都變了。

    石五更是顯得激，他的目地盯著那些囚車，假道在辨認囚車裏的奴隸，有好幾個還是麵孔，石五怔住了。

    先前石五跟隨石姑從諳蠻族上京時曾遇上這一群奴隸，裏頭便有當初跟他一起在大王山逃走的奴隸，事後石五在上京城裏找到了他們的落腳地。

    本來石五聽了石姑的話，一定會想辦法救出這些奴隸的，沒想他們去了阿拔族的地盤後，反被送出了寮國邊境，導致這件事也一直沒有完，了石五的心病。

    眼下在如此巧合之時遇上了這些奴隸同伴，石五激的心久久不能平複。

    等到傍晚時分，勞碌了一日的石姑被送回氈廬中，南宮和哲哥兒也是累了一日的趕了回來。

    站了一天崗的二板他們三人，也沒有比他們好到哪兒去，一行人真是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