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陳設很簡單,一張石桌,一張躺椅,左右兩邊皆是菜園子,生機。
「嗯?」
項天輕咦,遠遠看到王府門前圍觀之人,不眉頭微皺。
「項天呢?還沒回來嗎?」
一道冷冽的聲音自王府之中傳出。
「他去城外拜將台了……」
門外的小販不敢怒,急忙回應。
「一個連項氏宗祠都無法進的人,還有臉祭拜戰王先祖?實在是令祖上蒙。」
「病秧子好好養病便是,別又鬧出什麼笑話。」
王府再次傳出聲音,充滿了不耐。
「王爺,老奴去看看,你先暫避。」
何伯臉劇變,他已然知道是誰來了。為了不發生衝突,提議項天不要回去。
話剛說完,他就加快了腳步,朝著項王府走去。
「有必要嗎?」
項天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不急不緩的繼續前進。
他怎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項王府,星辰皇朝四大戰王之一,曾經戰功彪炳,為星辰皇朝立下汗馬功勞。
故此,每一個戰王,都有上百萬裡封地,世襲爵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不過,兩千多年以前,項王府最後一位絕代戰王戰死沙場之後,其後人從此一蹶不振,連一位武道強者都沒有出現過。
至此,項王府沒落。歷代項王無不想恢復項王府的盛名,結果,多半都戰死沙場。正如項天的父親一樣,馬革裹,一去不返。
而項天的母親,因為他父親一去不返,鬱鬱寡歡,在項天隻有三歲之時,便辭世而去。
項天便是先前的何伯一手帶大,可以說是相依為命。
歲月流逝,項王支脈出了一些不錯的後輩。這天墟城正好有一支脈,在城可謂風生水起,屬於頂尖勢力。
項氏宗祠就是由他們所建。
「三位爺,有什麼事嗎?」
何伯剛一到王府門口,看見裡麵三位青年和一個老人之後,急忙開口問道。
「老傢夥,項天呢?爺爺顧念一脈之,花盡心機,才找來了一位王大師,為那小子治病。」
三個青年皆著華麗,其中一個滿臉橫的青年指著何伯大聲道。
「原來是這樣,多謝……」
何伯大喜,項天的暗疾,一直是他的心頭病。以前項府也派人為項天診治幾次,雖然沒有功,但何伯心中還是充滿了期。
說著,他急忙朝著徐徐走來的項天招手,示意對方快一點。
「診治?」
項天麵當即沉了下來,他曾經探查過這幅軀,雖有暗疾,卻不是什麼大問題。
最主要的問題是,他有一種毒,雖然不至於立即暴斃,但想踏武道,無異於癡人說夢。
先前,他還不明白。現在,得知項府一直定期尋人給自己治病,以他的心,哪裡還會不明白?
這時,項天已經到達大門之外,一眼看到了項府三位青年,以及一位材瘦削的老人。
老人站在那裡,雙眸微閉,彷彿置世外,頗有幾分高人的意味。
「好堂弟,過來吧,讓大師為你診治,說不定能多活上幾年。」
開口的是一個材高大的青年,名項申,此刻笑看項天,隨意的招了招手道。
「這就是北項王之後,一表人才,不錯。」
那位大師聽到青年的聲,微微抬了抬眼皮,平靜的道。
「人才?」
在場之人,誰不知道項天的況?這人才二字,用在他上,似乎並不是很合適。
以武為尊的世界,不能踏武道,註定碌碌無為。
「大師眼力過人,我這堂弟確實是人才,你別看他是廢,卻有膽向天墟城第一人表達傾慕之意,實乃我輩楷模。」
項申故意提高了嗓門,生怕別人聽不到。
此語一出,項府三位青年鬨然大笑,皆想起了三年前那一幕
「三位爺請自重,要記得項王與你們的份。」
何伯臉鐵青,低沉喝道。
按照常理來說,項王府是正宗,其他支脈應當敬畏有加才對。但,這一切從項王府開始沒落之後,就發生了改變。
「老傢夥,這裡可沒你說話的份。我這堂弟是不會介意的。」
項申眸子瞬間變得冷冽了起來,掃了何伯一眼,而後拍了拍項天的肩膀,冷笑著道。
「何伯也是你這種蠅狗之輩可以呼喝的?」
項天本懶得理會三人,奈何,三人太過分。
「呦嗬,廢……」
三人一愣,顯然沒想到項天敢說出這樣的話。
眾人以為三人要發飆的時候,卻發現項申的臉驟變,到邊的話戛然而止。
「啊……」
一道不似人聲的慘聲從項申嚨發出,驚得一眾小販頭皮發麻。
「你做了什麼?」
「好大的膽子,竟敢襲我等!」
另外兩位青年臉大變,本能跳開了一些距離,警惕的看著項天。
「襲?這隻是小懲大誡,以後倘若再犯,你連慘的機會都沒有。」
項天緩緩收回了抵在項申肋下的手指,冷漠道。
這裡算是人的一要害,要不是項天虛弱,這一指便可以要了對方命。
王大師,何伯,一眾小販都驚異的看著項天。特別是後兩者,他們很清楚項天,絕不可能是項申的對手。
對方在整個天墟城青年一代,都算有些名氣。斷不可能是一個連武道都不能踏的項天可以對付。
「愣著幹什麼?還不給我廢了他?」
項申疼痛難當,整個子都於麻痹之中,隻能聲俱厲的嚷,讓其他兩人出手。
「噓,你不記得族爺的吩咐了嗎?在得到那件東西之前,最好不要他。」
「忍耐,用不了多久,今日的一切就可以十倍拿回。到那時,你想怎樣,都會有人過問一句。」
兩個青年猶豫了一陣,在項申耳邊輕聲說道。
「好,念在祖上北項王的份上,此事放你一馬。」
項申沉半晌,一咬牙道。
兩人說的是事實,雖然他們項府在天墟城宣告極盛,但項天負北項王爵位,普天之下,還真沒多人敢眾目睽睽對其出手。
項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本未將三人放在眼中。
「老夫出手,外人不得觀看……」
王大師眼,掃了掃項天,平靜開口。
「大師,這可是我們的堂弟,你一定要好好診治啊……」
在項天和大師即將進堂的時候,三位項府青年開口,說到最後,特意加重了語氣。
進堂之後,大師拂袖一捲,一勁風頓時席捲而出,將房門閉。
隨即,他大搖大擺的走向了大堂首位,直接坐了下去。
「大師,不是為我診治嗎?」
項天雙眼微眯,朗聲問道。
「不懂規矩,老夫行事,豈是你一個黃口小兒可以揣測?」
大師先前平和,一幅高人的樣子然無存。此刻,他神態倨傲,冷冷的瞥了一眼項天。
「你可知道你在對誰說話?」
項天深邃的眸子也冷漠了起來,淡淡說道。
「哼哼……無知,要不是項府老爺子出麵,老夫終生也不想踏這等低賤之地。什麼項王之後?不過笑話爾爾……服下這副葯散,可保你幾年平安。」
大師冷笑,他自以為項天在擺項王的架子。他也不想廢話,要不是拿人好,他實在不想浪費時間。說著直接拿出一個錦盒,隨意的丟在一邊,示意項天喝下。
「驅靈散?」
項天隨意一掃,便知道錦盒之中藥散的名稱。
這是一種邪惡的藥,武道中人輕易不敢調配。因為,這種藥能夠毀壞人經絡,讓其不能像正常人一樣,汲取天地間的靈力。
跟我玩這一套?那我就陪你這所謂的「大師」好好玩玩。
「真可保我幾年無恙?」項天出一笑意,收起了錦盒。
「廢人多廢話,老夫說是便是……」
大師閉上了一雙老眼,不耐煩的說著。
做戲要做全套,自然要等上一些時間,讓人以為他在儘力診治。
「恕我直言,大師能醫人卻不能自醫。」
項天麵平靜,看了看老人,搖頭嘆道。
「閉,靜等半個時辰。」
老人冷哂,臉上帶著濃濃的不屑。
「天地有靈,聚於丹田,會於檀中,分注八脈……三脈不通,則不能三變,可惜……可惜啊。」
項天不以為意的坐了下來,自顧自的說道。
老人「騰「地一聲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項天。
「你懂藥理?」
老人心中難以平靜,半晌後才驚訝開口。
「不懂,不過祖上留下一副藥方,能令人注通八脈,登臨三變。」
項天開口,依然很平靜。
「真有此事?」
老人心中激,但眼神中卻流出一不相信的神。
要是換做一般人,他肯定不屑一顧,連一個字都不會相信。但,對方祖上是威震天下的北項王,就算留下一張這樣的藥方,也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