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時是無鞍的野馬

一小時后，東湖之畔。

高長恭指著面前一棟典雅的獨立別墅：

「先生，今天剛買下來的。已經打掃完畢，可以住。」

李昂要在蜀郡呆三個月，便吩咐下去，買個居所。

高長恭辦事麻利，只一天就搞定。

李昂隨意掃視——

假山，綠樹，噴泉，繁花。

還有配套的高爾夫球場跟天游泳池。

環境不錯。

沒問花了多錢。

份地位，到了他這種地步，一億還是十億，都只是一串無聊乏味的數字。

高長恭又道：

「先生……我買下的是14號別墅，而旁邊的15號別墅，住著個大。」

李昂皺眉。

他邊這些親信，為了解決他的終大事，似乎都有些走火魔啊。

高長恭連忙道：

「先生，這大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南水兒。」

「南水兒是誰？」

「先生，你居然連南水兒都不認識？」

「很能打？」

「……怎麼可能！」

「那我為什麼要認識？」

「好吧……」

高長只得跟李昂解釋。

南水兒是個火遍全國的超級大明星。

真正的國民偶像。

更是個超級大。

「無聊。」

李昂白了高長恭一眼，走進別墅。

直接坐在剛買的沙發上，不願再走。

他不關心什麼南水兒北水兒，他現在只覺得肚子很。

今天又不想吃除了小熊餅乾外的任何東西。

還是盡量減低一點能量消耗。

不然晚上還會更。

著肚子的飢，心中又浮起對那個小的怨念。

看著那麼苗條，卻能吃那麼多。

他錯了，那小不是小貓小狗，是頭大豬。

半小時后，商紅葉趕回。

跟李昂說道：

「先生，影衛那邊傳來消息……四大家族已經在私底下串聯，在商議如何對付你。他們弄不清先生的份，正在發所有資源調查。」

邊上高長恭不屑道：

「能查出來就有鬼了，先生的檔案，整個帝國只有陛下和國相有許可權調，就他們這四個土包子家族，中間不知道隔了多層。」

他又頗為不解的問：

「先生，您要對付他們哪用費什麼功夫，您一聲令下，我領幾個弟兄把他們全都剁碎不就得了？」

「此事，我自有思量。先不管他們……」

李昂擺擺手。

他選擇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對付四大家族，除了是要誅他們的心外，還有另外一層思慮。

義父在時，沈家無比鼎盛。

便是四大家族聯手，也很難撼。

怎麼突然之間便垮？

義父更是連一封書都沒留下，便選擇了自殺？

他總覺得，此事另有。

似乎還存在一隻幕後黑手，於四大家族後，在縱此事。

但影衛調查了幾日，卻沒發現任何蛛馬跡。

所以他才要一步一步的迫四大家族。

只有把他們急了，到絕，到崩潰，他們背後的主子，才會浮出水面。

「另外……影衛幫我查查，義母和君婥妹妹現在住在哪裡。」

李昂又吩咐道。

等李昂去睡了，商紅葉卻開始組裝一架遠鏡，方向竟是對準隔壁的十五號別墅。

「紅葉姐，你這是幹嘛？」

高長恭疑。

商紅葉道：

「看南水兒有沒有威脅到先生的毫可能。」

高長恭咋舌：

「不至於吧……一個國民偶像，人生軌跡清清楚楚，有什麼值得調查的。」

「小心駛得萬年船。對了，你覺得南水兒怎麼樣，適不適合先生？」

「好的啊，長那麼漂亮。就是這份吧，總歸是個戲子，配不上先生。怕做不得正宮，只能當個小的。」

商紅葉沒好氣道：

「什麼大的小的，你以為先生是你啊，整天想著開後宮。」

高長恭嘿嘿道：

「那紅葉姐你覺得適合先生麼？」

「適不適合我不知道。」

商紅葉角上翹，閃過一抹惡趣味：

「但南水兒屁很大，腰形狀也很完，適合生養。」

高長恭滿臉黑線。

南水兒屁是很大，可絕對沒你的大啊姐姐。

……

第二天，影衛便傳來義母蘇蘭和妹妹沈君婥的確切消息。

竟是又搬回了以前沈蒼生還沒發跡時住的舊樓，也是李昂小時候住的地方。

李昂喚來商紅葉，開車，到了地方，李昂下車卓立，思緒忍不住蔓延。

種滿銀杏的小街，錯落分佈的電線，還有那棟長滿爬山虎的舊樓，一切都是舊時模樣。

這就是他曾經的家。

他把沈蒼生當自己生父。

也把蘇蘭當自己生母。

義父已經走了，以後自然得好好孝敬義母。

至於妹妹沈君婥——

十年前他離家參軍，沈君婥對他的不喜是最直接原因。

李昂還記得，義父剛把他領回家，五歲的沈君婥，綁著兩條羊角辮，怒氣沖沖的對他說，你走開，我才不要什麼哥哥。

或許是小孩覺得，自己的出現，會分掉本該獨的父和母。

一起生活十年，沈君婥跟他這個哥哥，始終有罅隙。

再加上義父和義母時常念叨，以後要把沈君婥許配給他，來一個親上加親……

那時候義父生意已經做得很大，沈君婥又出落得極為水靈。

自然不會認為李昂這個寄人籬下的「野孩子」，有資格娶。

再加上周圍人的議論——

什麼癩蛤蟆想吃天鵝，什麼窮小子妄想攀高枝……

沈君婥跟李昂，隔閡更深。

不過十年過去，曾經種種，早就不值一提。

「在這裡等我。」

李昂吩咐商紅葉。

接著獨走到舊樓，叩響了那扇破舊的木門。

開門的是蘇蘭。

十年時在上現得尤為明顯。

原本在李昂記憶中還算年輕的，現在頭髮已經灰白，眼角也布滿眼可見的魚尾紋。

完全是荊釵布的普通婦人裝扮。

「你是？」

蘇蘭疑道。

看著李昂，莫名覺得悉，卻不可能把眼前雄偉如神的男子，跟自己那瘦削又孤僻的養子聯繫起來。

「義母……」

李昂看著眼前老態畢現、滿臉疲態的婦人。

聲音變得有些乾。

「你……你是昂兒？」

蘇蘭遲疑道。

「孩兒不孝。」

李昂緩步上前，將蘇蘭擁懷中。

著懷中這蒼老的，李昂心中無限蒼涼。

時是無鞍的野馬，賓士起來像閃電，即使是最好的騎手，也無法駕馭。

他現在只希的腳步能慢些，再慢些，讓他好好彌補這十年的虧欠。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