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眾當場如此質問,權院首的確是有些慌。
不過很快他就鎮定下來,說道:“小李大人慧眼,我的確并非權老遠房親戚,我與權老只能算是同宗。”
李眾故意出了一抹笑容,旋即又沉凝下來:“所以你故意說是權爺爺的遠親,就是為了從我李府獲得我爺爺最新的文章?”
權院首一下子跪倒在地懊悔的說道:“小李大人我想要獲得李相文章,絕不是為了給自己牟利。小李大人這件事上,我問心無愧。”
李眾繼續臉沉的說道:“你書院院首的位置,也是打著同樣的旗號獲得的吧?”
提到這個,院首更加激了:“小李大人明鑒,這院首之位,乃是我憑借真憑實學獲得的。”
見李眾不相信,院首更急了:“小李大人如若不相信的話,可以隨意找人詢問,看看我是否是憑真憑實學獲得的院首之位。”
李眾看院首著急的樣子,臉稍霽:“如若你真的是憑真憑實學獲得的院首之位,只是心中推崇我爺爺的話,那倒是也不算什麼大問題。”
權院首聽到李眾這麼說,懸著的心倒是瞬間放下了大半。
“行了都起來說話吧。”李眾對下面跪著的書行老板與權院首說道。
兩人起來之后,李眾才繼續道:“我負皇命,此事又與我李家有關,我不得不謹慎小心一些。”
“是,是,是。合該如此,合該如此。”
“說起來都是我等不對,我們本來早就該去拜訪李相的。”
李眾擺擺手,道:“你們沒去我倒是也能理解,雖然你們這是在為我爺爺揚名,但是以我爺爺的格,就算明知道你們是為他揚名,他也會將你們轟出去的。”
兩人一聽李眾這話,一邊忙不迭的答應,一邊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什麼。
“小李大人,其實以李相之能力與文氣,文名早就該轟天下才對。”書行老板借機與李眾說道。
李眾嘆了口氣,道:“我何嘗不覺得該如此呢。只是我爺爺他比較固執,他不想用這種手段讓自己文名天下傳唱。”
“如若我爺爺的文名早就傳遍天下的話,我爺爺恐怕早就已經踏二品了。”
越說李眾就越是有些憤懣:“如若我爺爺踏二品,到時候誰還敢針對我李家,誰又敢攻訐我爺爺的政見。”
書行老板與權院首再次的看了彼此一眼,皆是覺得這事似乎有門。
“小李大人,李相不想做,是李相高風亮節,我們這些做晚輩的理應替李相分憂。”書行老板循循善的說道。
李眾看了書行老板一眼,道:“繼續按照你們的方式去做?如此做法的確可以揚名,但那也是毀譽參半。”
李眾這麼說,書行老板就沒辦法,只能看向權院首。
權院首沉了片刻,道:“不知小李大人可愿在我們書院掛名一個教習,到時候我可以將那些有可能高中的學子,都安排在小李大人名下。”
“如此一來,這些學子就都算是小李大人的門生了。”
“這樣做一來,可以為李相在朝廷當中輸送一些盟友,二來,他們既是小李大人的門生,也就等于是李相的門生了。”
“他們自然會為李相,極力的揚名。”
李眾看向權院首:“這麼說你們是真的知曉科舉試題了?”
權院首沒從李眾的話語里面聽出責問的意思,當即晦的說道:“小李大人這科舉試題我們怎麼可能知曉,只是我們勸學書院的書目比較全,恰好可以覆蓋科舉試題罷了。”
李眾冷笑了一聲:“那你們書目還真的是全的。”
李眾雖然是在冷笑,但是這一次權院首他們卻并不害怕。
因為他們覺李眾對他們的辦法似乎并不排斥。
只是他們絕對想不到,李眾這個八歲的孩子演技都可以堪比影帝了。
李眾現在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為了引他們自己套。
現在看來的話,他們應該是套了。
“小李大人今日書院正好有一個文宴,還請小李大人可以來參加,就算是我們為小李大人接風洗塵了。”權院首小心翼翼的邀請道。
“書院所有人都會參加嗎?”李眾問道。
權院首點頭,道:“是的所有人都會參加。”
“好,晚上我會到場。”李眾答應了下來。
“小李大人能夠親至,必然會令我書院蓬蓽生輝,到時候我也會命人去請府尹大人。”權
院首喜不自的說道。
“這些事你們安排就好,我打算在勸學城走走,你們安排好了,讓人去找書行通知一聲就好。”
“好。”
兩個人將李眾小心翼翼的送走之后,小院里面就剩下了權院首與書行老板兩個人。
等人離開之后,權院首的臉也頓時冷了下來。
而書行老板,則是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
過了片刻,書行老板終于是承不住這樣的力,主開口說道:“院首,我實不知那孩子就是李眾,他說他是崔家的人,我也就相信了。”
末了書行老板,還低聲的嘟囔道:“而且院首不也說了,李眾現在還在過江城,不能出現在這里。”
聽到書行老板的嘟囔,院首冷漠的道:“這麼說這件事還怨我了。”
書行老板連忙表示道:“不敢,不敢,是我失察,我該知曉李眾的樣子的。”
權院首哼了一聲,并不言語,只是眼眸中不斷閃爍的,說明他正在極力的思考。
見權院首久久沒有說話,書行老板再次試探的道:“院首,那李眾似乎是愿意為他爺爺揚名的,我覺得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那李眾畢竟只是一個孩子,心思看上去也沒有那麼復雜。”
權院首冷哼一聲,道:“那李眾如果是如此簡單之人,他也就不會獲得皇室克星的名頭了。”
“我雖然不在京城,可是他的事跡我卻是聽過不的。”
“對待他就不能將他當是一般的孩子來看。”
“如果將他當是一般的孩子,那你死都知道怎麼死的。”
書行老板等院首說完,才有些吃驚的開口道:“那院首的意思是他剛剛表現的都是裝的?”
權院首卻是搖搖頭,道:“不好說是不是裝的。”
“據我所知,李知行雖然現在的確是大權獨攬,可在朝廷當中也是舉步維艱。”
“攻訐李知行的文臣武將,不在數。”
“李知行配合新帝推行新政,阻力極大。”
“再加上他與楚家的關系,很多人都覺得他要架空新帝。”
“很多保皇派以及宗室,為了避免發生這樣的事,對李知行都沒有什麼好態度。”
“從這一點來說的話,李眾想要為自己爺爺做點什麼,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兩頭話都被院首說了,書行老板一時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書行老板不知道說什麼,所以就只能等著,看看院首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沉默良久的院首,終于是抬頭看向了書行老板,道:“你花錢養的那些人可以派上用場了。”
書行老板聽到院首的話,頓時心頭一驚。
“你要殺了他。他可是李相的親孫子……”
不等書行老板說完,院首就打斷了對方說道:“所以他才更加要死,如果他不死的話,那死的就是我們了。”
在自己死和李眾死之間,書行老板顯然是選擇李眾死。
“什麼時候手?現在就手嗎?”
院首此時卻是搖搖頭,道:“不,等晚上的文宴再手。”
書行老板再次大驚失:“文宴在手?如果他們知道了李眾的份,有幾人還敢手。”
“到時候手對我們是最不利的。”
院首卻是道:“就是因為如此,才正好將真正忠心于我們的人選出來,至于那些不忠心的正好可以理掉。”
“如此一來,說不定我們還可以繼續占據勸學城。”
書行老板作為同伙,都覺得院首這個計劃實在太瘋狂了。
不過迎著院首那冰寒的目,書行老板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如果自己現在退出,或者表現出任何一點猶豫的話。
那接下來他會比所有人都先死。
“既然如此的話,那今晚的文宴,就不能掉任何一個人。”書行老板此刻也是別無選擇。
院首測測的笑道:“這個自然,我答應過小李大人,所有人都要來的。”
書行老板深吸了口氣,堅定了自己的信念,而后書行老板再次問道:“李眾邊的那個護衛怎麼辦?我看他的實力似乎不弱。”
“楚家軍尸山海里面滾出來的四品怎麼會弱。”院首明顯對李家和楚家都有著不俗的了解。
“這樣的四品,我養的人可對付不了。”書行老板立刻表示道。
院首卻是表示道:“這個人不用你理,我自有安排。”
書行老板見此況,倒是再沒有什麼疑問了。
事都已經如此了,他也不用有什麼好猶豫的了。
李眾死了,他或許還能活,而且可能會活的更加滋潤一點。
只是兩個人殊不知,他們在這里說的所有的對話,都被李眾一個字不落的聽到了。
李眾能夠聽到,自然是因為上萬里拿著萬里傳音符的緣故。
上萬里此刻依然藏在小院當中,而且還用萬里傳音符,將他們的對話,原封不的傳給了李眾。
聽著現場直播的李眾,等兩人對話結束,也將萬里傳音符收了起來。
“我自覺自己演的已經很真了,他們怎麼還想殺我,陳爺爺是我哪里演的有破綻嗎?”李眾郁悶的向陳叔請教道。
對于李眾這樣稀奇古怪的問題,陳叔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所以就干脆不回答了。
“陳爺爺今天晚上你小心一些,他們安排了專門的人對付你。”李眾提醒陳叔說道。
陳叔輕輕點頭說道:“我會保護好小爺你的安全的。”
李眾無奈的道:“陳爺爺我是說你要保護好你自己,他們要對付的人是你,而且他們真的來對付我,那就純粹是他們自己找死了。”
“我的安危不重要。”陳叔繼續堅持表示道。
李眾無語,只能隨陳叔去了。
接下來的時間李眾倒是的確就隨意的在勸學城里面閑逛。
通過閑逛李眾發現,這勸學城還并沒有爛到上。
雖然有不書行,都在售賣自己爺爺的文集。
不過除了自己爺爺的,他們也會賣其他人的。
而且他們也不會有那些vip服務。
勸學城里面的學子,也不全都是勸學書院里面的那些人一般。
整勸學城里面的學習氛圍,還是非常的濃厚的。
這里的學風與才氣,都還是非常的濃郁的。
勸學書院和那書行,并不能代表整個勸學城。
一圈走了下來,覺時間差不多了。
李眾也回到了書行。
見到李眾回來,給李眾介紹自己爺爺的小伙計,立刻上來跪地請罪。
表示自己有眼不識泰山……諸如此類這般的話。
李眾自然也不會跟一個小伙計一般見識,只不過李眾好奇的是,這小伙計說的關于自己爺爺的很多自己都不知道的生平,究竟是真的還是他道聽途說的,亦或者就干脆是他編造的。
“這個……這個……大部分都是小的道聽途說的,小部分是小的編造的。”伙計低著頭聲音非常小的說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