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陳西繁從校服口袋出一盒香煙,取出一支放進里,漫不經心地咬著。
隨后,“嚓”地一聲,火亮了起來。
他的面龐在火苗映照下忽明忽暗,煙圈靜靜飄,陳西繁食指和中指夾著那一點猩紅,低頭吸一口,然后劇烈地咳嗽起來。
顯然他是新手,并不擅長做這樣的事。
陳西繁輕嘖了聲,把煙扔在地上踩滅,他沒看轉頭看漆夏,語氣淡淡的著疏離:“還沒看夠?”
漆夏一愣,頓了頓走上前,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上來打電話,不是故意聽的。”
“沒什麼。”陳西繁彎腰撿起那支已經熄滅的香煙,扔進垃圾桶,問:“找我有事?”
“嗯,胡老師找你。”
風揚起他的頭發帶來清爽的味道,陳西繁說:“知道了。”
他轉走,漆夏突然出聲,“那個……今天的事我不會告訴老師。”
陳西繁看過來,目平鋪直敘,漆夏又張了,支支吾吾道:“我……我誰都不說,你放心吧。”
其實說與不說,陳西繁并不在意。
他的壞心無關聽,更無關漆夏,只是那些緒像頭頂籠罩的烏云,太沉太重,風怎麼也吹不散。
“嗯。”陳西繁看一眼,著眉心說:“風大,下去吧。”
陳西繁從邊經過,聽見漆夏小聲問:“陳西繁,你……你想吃糖嗎?”
其實沒想那麼多,問完這話,自己也被自己嚇了一跳。
漆夏手揣在口袋里,握著那顆糖,為自己糟糕的表現到懊惱。
但話已經說出去了,只能著頭皮繼續:“生課本上說,吃甜食會增加人的多胺分泌,我想,你現在可能需要。”
陳西繁怔了怔,回頭看向漆夏。
其實在得知自己認錯名字之前,他并沒有關注過漆夏。印象中,這是個安安靜靜的孩兒,話不多乖的,僅此而已。
這會他腳步稍頓,看見孩慢吞吞從口袋里掏出一顆大白兔糖,不知是天氣太冷還是太害怕,的指尖竟在輕輕地抖。
孩子的指甲修月牙形狀,手指纖細漂亮,皮白的。
那顆糖果靜靜躺在的掌心。
說不清為什麼,那些堵在口的煩悶好像一下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風一吹散了大半。
陳西繁接過那顆大白兔糖,角很輕地牽起。
他說:“謝了。”
第21章
時間并不允許兩個高三生放縱太久, 陳西繁先行一步。他踏進昏暗里,長長的影子落在后,腳步聲漸遠。
漆夏呆愣在原地, 過了好幾分鐘才下樓回教室。
一回到座位, 漆夏就趴在桌子上,渾虛無力。口好像有一只小球跳來跳去, 不斷提醒著,剛剛那一切并不是夢。
邢安婭問:“怎麼了?你的臉好紅。”
“沒事, 剛剛去天臺吹了會風。”
邢安婭的額頭,“沒發燒, 你還是去天臺,那地方風太大冷死了。”這時候下課鈴聲響了,邢安婭問:“去衛生間嗎?”
“走吧。”在教室呆久了有點悶, 兩人特意繞遠路去高二教學樓上衛生間,順便散散步。走到一樓東南角小門的時候,漆夏聽到前方傳來說話聲。
三個生站在花壇邊上說話,激烈討論著什麼, 其中一個正是宋清月。
“什麼鬼,課桌里竟然藏了十幾封書,還都是寫給陳西繁。”
“膽子可真大,也不看看長什麼樣。清月, 你就不生氣嗎?”
宋清月聲音淡淡的, “有什麼好生氣的,喜歡陳西繁的人多了去了,我沒那麼小心眼。”
“也是, 咱們陳大校草連是誰都不認識,自作多罷了。”三個生好像都是復讀班的, 另外兩個討好宋清月的態度很明顯,“要我說,陳大校草還是和清月最般配。”
宋清月聲音變了,嗔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沒有啊,我就覺得你們方方面面都很配。聽說你們那個圈子,以后誰和誰結婚也就長輩們一句話的事,是不是真的?”
宋清月沉默了下,“確實。”
“這不就行了,宋清卓和陳西繁關系那麼好,你們兩家又認識。說不準大學畢業,你爸媽和陳西繁爸媽就要坐在一塊商量婚事了哈哈哈——”
宋清月打一下,“你要死啊!”
“對了清月,你這周六不是要去圖書館寫作業嗎?不如約上陳西繁一起唄。”
“我問問他。”
……
三人笑著跑遠了,周圍恢復安靜,漆夏心里卻一團。
邢安婭挽著的胳膊,嘀嘀咕咕:“你聽見沒有?剛剛們的意思,是說宋清月也喜歡陳西繁對不對?”
“是吧。”漆夏聲音有點悶。
宋清月喜歡陳西繁,并不意外,甚至有種果然如此的覺。在許菲家第一次見到宋清月的時候,就有這個猜測了。
踩著鈴聲回到教室,大家又開始了筆疾書。
漆夏深呼吸,把那些凌的思緒拋掉。
可能不管再怎麼努力,也無法追上他的腳步,但努力學習也不全是為了陳西繁。考高分,考好大學,這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從課桌里拿出一張數學試卷繼續刷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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