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水背著周謙佑去跟前男友約會了——鄭行則覺得，從徐若水的角度出發，這事兒其實沒病，人家倆人本來就是一對兒，要不是周謙佑缺德橫一腳，也不至於鬧到分手，而且周謙佑走的還不是一般的撬牆角路線，他那個手段，一般人不了。

    徐若水還願意搭理他，已經算脾氣好了。

    不過鄭行則看周謙佑這麽難，也不好跟他說實話，便象征地安，“人都要走了，以後說不定見不著了，小水就吃個飯送一下，不是什麽事兒，你想開點兒啊。”

    周謙佑嗬了一聲，“瞞著我跟前男友見麵，不是什麽事兒？”

    鄭行則：“……不瞞著你難道告訴你，跟你說了你鐵定不讓人去啊。”

    周謙佑：“分手了就不該來往。”

    鄭行則：“我靠，你這有點兒不講道理，當初你跟許嫣然分了不也還當了好久朋友麽，怎麽到小水就不行了？”

    鄭行則忽然提起許嫣然，周謙佑語塞了一下，很快便接上：“那不一樣。”

    鄭行則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沒覺得不一樣，都是前任——你要非說不一樣，那也是小水更有理，起碼你跟許嫣然還是和平分手的，小水跟江淮西分，純粹是被你弄的。”

    本來還想考慮考慮他的心，說幾句這方麵的話，但一看周謙佑這態度，鄭行則憋不了一點兒了：“要不是你，人倆現在忙著恩呢，至於這樣麽，要我說你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得寸又進尺，小心點兒吧，別仗著小水脾氣好就肆無忌憚，真怒了，這輩子不搭理你。”

    周謙佑低著頭一言不發，目盯著手裏的手機，似乎是聽進去了這番話，在思考，他也有這麽“聽話”的時候，鄭行則心地沒打擾他。

    過了幾分鍾，周謙佑忽然開口問他：“我跟江淮西差很遠麽？”

    鄭行則：“那倒也沒。”

    周謙佑：“那為什麽喜歡江淮西。”

    鄭行則：“……你猜以前喜歡誰？”

    周謙佑：“……”

    “糾結以前沒有意義，不是你說的麽，你們以後還有很多時間，你別鑽牛角尖了。”鄭行則打著方向盤給周謙佑分析，“你一直強強，最後也沒見多有效果，要我說你還不如裝裝可憐，小水心，說不定還有戲。”

    聽見“裝可憐”三個字，周謙佑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了昨天晚上的畫麵——他過敏之後，徐若水對他的態度確實比之前好了許多，雖然那是不舒服，但跟裝可憐本質差不多，都是示弱。

    他以前確實沒試過在徐若水麵前來這一招——鄭行則說得有道理，他現在不能去吵架，如果他衝上去吵、質問，徐若水會更加喪失和他通的。

    周謙佑開始深呼吸平複緒，鄭行則斜睨了他一眼，出了欣的笑：“謝天謝地，你終於想開了。”

    “是不是得謝謝我這個小舅舅啊。”鄭行則嘖了一聲，“你瞧我這輩分大就是比你想得周到……”

    周謙佑難得地沒反駁他，因為他現在有點兒懷疑人生——連鄭行則這個沒談過的人都比他擅長理這種況，憑什麽？

    “誒不過我真覺得有意思的，”鄭行則忽然開始慨起來，“你說你爸媽那麽幸福，怎麽到你就路坎坷了，你沒跟你爹取取經麽？”

    提起周禮，周謙佑冷笑了一聲，表示：“他還不如我。”

    鄭行則：“哥們兒是不是太自信了？”

    周謙佑：“他命好罷了。”

    鄭行則：“……”

    周謙佑：“你以為我上的病是傳誰的？”

    “也是啊，”鄭行則醍醐灌頂，“那你爹怎麽比你幸福？”

    周謙佑：“狗屎運。”

    鄭行則：“我從你的話裏聽出了濃濃的嫉妒。”

    周謙佑轉頭看向窗外，沒回應，嫉妒倒是不至於，不忿肯定是有的，特別是周禮為這事兒教訓他的時候，他就更想冷笑。

    ——

    徐若水並不知道周謙佑這邊的向，彼時正跟江淮西在餐廳吃飯。

    這頓飯是徐若水提前訂好的，一家隻在北城開的私廚。

    江淮西很喜歡這家店的菜，吃了幾道都是讚不絕口，徐若水笑著說：“下次你再過來出差我也請你吃這裏。”

    江淮西點頭應下：“好啊，這麽一說，我都開始期待下次來北城了。”

    兩人聊了幾句無關要的話之後，江淮西忽然話鋒一轉，問起了徐若水的婚後生活：“領證之後這段時間過得怎麽樣？心好嗎？”

    徐若水被問住了，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最後給出一個中規中矩的答案：“還好吧。”

    江淮西：“還好就是，沒有什麽特別好的。”

    他送上了自己的理解，“他沒有做什麽讓你重新對他燃起希的事兒。”

    徐若水被江淮西準的解讀逗笑了，“你真厲害。”

    “不過沒關係的，”搖搖頭，“不抱期待就不會覺得難，我對現狀很滿意，這樣過完一年，和平分開也好。”

    “不再試著改變他一下？”江淮西問。

    徐若水勾，釋懷地出一抹笑，“我覺得這樣的時間和力還是放在自己上比較好。”

    這應該就是出國讀書兩年最大的心態轉變了，比起從前，會將更多的重心放在自我發展方麵，因為自是可控的，也能最快看到效果。

    江淮西很欣賞徐若水給出的這個答案，他朝徐若水比了個大拇指，“你的想法很對，自發展是更重要的。”

    “不過，據我的觀察，對自我探索程度比較高的人，也更容易收獲。”江淮西衝徐若水努努下，“所以我預言，你會功。”

    但那個人是不是周謙佑，就得看他的悟和造化了——從之前的幾次接判斷的話，江淮西覺得在他上看不到什麽希，除非他在某天忽然醒悟。

    “真的嗎？那我先謝謝你的祝福。”徐若水覺得，跟江淮西聊天，心會變得很好，他很擅長鼓勵人，聊幾句就會給一種生活充滿希的覺。

    徐若水沒跟江淮西聊太多周謙佑的話題，後來兩人討論到了讀博的事兒上。

    聊完天吃完飯，徐若水便驅車送江淮西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