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七殺覺自己被移。
困倦地睜開眼睛,“怎麽了?”
天樞:“你該出生了。”
七殺:“哦。”
又要睡。
我該出生了。
......什麽,我要出生了?
猛然坐起,看向外界。
這是,這是最初的記憶,祀神王宮。
祀神國,是坤元界一個很小的國度,創建者堅信自己曾是神的侍從,是以命名祀神。
舉國上下,都供奉一尊麵容模糊、上掛著萬千彩條的神明。
而且這神沒有名號。
七殺是這個國度最小的公主,也曾跪拜過這位神明。
“他們,他們供的不會是我罷?”
七殺艱難地道。
天樞:“當然是你。”
七殺:“......也是你安排的麽?”
我跪拜過我自己,這種經曆誰能有?牛不牛?哈哈。
天樞:“不然還能有誰?”
祀神國的第一代國君,是他麾下的林渝仙君。
林渝也不記得小神尊,是他授意林渝以“祀神”立國。
不是每個凡胎都能蘊養的神魂。
每一步,都經過心的推演。
比如這一代的國君、王後,都是五世善人,福德深厚。
天樞一邊為解,一邊將投王後腹中。
但是,並沒有全部投完。
一部分進去了,一部分還在聚魂鼎裏。
這也在天樞的預料中,小神尊神魂何其龐大,哪怕是殘魂,凡人之軀也無法完全容納。
七殺:“......大師兄,我神分裂了。”
覺很怪,說不出來的怪。
投王後腹中的那部分自己,陷甜的夢鄉。
留在聚魂鼎中的這部分自己,親眼目睹這一切發生。
是誰?
誰是?
忽然變哲學家了呢。
天樞:“莫怕,暫時分裂,以後融合。”
如果是凡人,此番分裂會造嚴重的後果,要麽變兩個傻子,要麽魂飛魄散。
但是神明,所以沒問題。
七殺答應著睡去。
再次醒來,投胎的自己已經長到了兩歲。
胖嘟嘟的,玉雪一般,還有兩個小梨渦,可極了。
“不愧是我!”
天樞百忙之中空一問,“什麽?”
七殺:“嗬嗬,沒什麽,你忙你的。”
祀神國這一代的國君名林以晟,王後名程秀婉。
小公主出生前三日,兩人每天晚上都夢到仙人對他們說,神明降世,好生侍奉。
因而不敢視小公主為自己的孩兒,奉若神明,極其恭敬。
親近是沒有的,不敢。
他們甚至不敢給取名字,隻以“小公主”含糊稱之。
七殺時稀,但也對生父母有著依賴。
可是,每當想靠近,都會看到他們誠惶誠恐、戰戰兢兢的臉。
再靠近一步,他們說不定會暈倒。
敬而遠之,是這夫婦倆與小公主的相方式。
或許是天使然,七殺也對父母之沒有太多的,見他們如此,便也不勉強,在母、宮們的照料下,懵懵懂懂地長。
小公主長到六歲,天雷子翩然而至,收為徒,帶去玄妙宗。
天雷子之所以收,並不是想起了小神尊,而是遵從天樞仙尊的命令。
林以晟和程秀婉覺任務完,鬆了口氣。
看著他們如釋重負的神,七殺頗無語。
......怎麽像是送瘟神呢?
乃天道正神!
天樞主解釋,“我去夢裏提示他們,是因為你神魂不穩,還太弱小,不能被他們以親羈絆。”
七殺:“我知道。”
那時的,最好沒有緒,沒有。
每一緒,每一縷,哭或笑,都會分散的神念。
大師兄這麽做,是對的保護。
“他們會有好報的,對麽?”
天樞:“怎來問我?你才是神。他們有沒有好報,你說了算。”
七殺:“嗯,林以晟和程秀婉會有好報,祀神國會有好報!”
這是神的許諾。
縱無父母親,也有蘊養之恩。
——
到了玄妙宗的小公主,被等待已久的天樞取名為七殺。
七殺以前不知道大師兄為何給取這個名字,現在知道了。
到玄妙宗那一日,正值南鬥第六星七殺星閃耀天際,天樞便以此為命名。
七殺喜歡這個名字,但還是問道,“小神尊給自己取的名,寓意著明璀璨生生不息,你怎不從這方麵去想?”
天樞:“你想小明,還是小亮,或者阿?”
七殺:“......不想。”
天樞:“七殺有何不好?北鬥主死,南鬥主生。”
也符合小神尊的生生不息。
七殺:“好,特別好!”
最初的幾年,小七殺還是和在祀神國一樣,木木呆呆的。
生得靈慧,玄妙宗弟子都很喜歡,總想帶玩。
但天樞全都擋下,不許他們驚擾。
親自教功法,讓心無旁騖專注修煉。
而他在不遠默默守著。
七殺覺得他像一個勤勞的農夫,守著自己種下的莊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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