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磕頭。”胡爺爺臉嚴肅的說道。 我看了看胡爺爺,猶豫著跪在了地上,中國講究死者為大,不管生前作為如何,隻要死了,都有資格接跪拜。 胡爺爺拿出一個蘋果,點上一炷香,裏說道:“明天晚上子時,在鷹伏村村口的老趙家有一臺神戲,會有鞭炮做指引,如果姑娘有興趣,就去看看。” 神戲就是鬼戲,隻不過這樣說更加尊重鬼魂而已。 我一連磕了三個響頭,胡爺爺的話也說完了,我們站起來,繼續去尋找下一個符合條件的墳墓。 一晚上下來,我們足足拜了十多個二十五歲以下的主墳墓,天亮的時候,都是累的疲力盡,期間也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村裏的人都說這墳頭山很恐怖,晚上上去會死人,可是並沒有,我甚至在懷疑胡爺爺和爺爺所做的這一切到底有沒有用。 不過有一點很奇怪,一晚上沒睡覺,我沒有覺到有多困乏,而且上的傷勢還好了不,回去的十多裏山路,我都是自己走的。 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響午了,胡爺爺和我一起回來的,唱鬼戲的戲班子也已經過來了,爺爺了村子裏的一些青壯年在搭建戲臺子,忙的不亦樂乎。 我靜靜的坐在一小板凳上,看著爺爺和村裏的人解釋,說是用我的命來吸引蛇妖除掉它,村子裏的人也非常的支持。 一下午的時間在渾渾噩噩中過去,爺爺也沒有給我吃任何東西,我也沒有胃口,在戲臺子快要搭建完的時候,十幾張八仙桌也從各家搬了過來,這些八仙桌子都被散的放在了戲臺子前麵,每一張桌子隻有一長凳,麵對戲臺子,桌子上麵擺著香爐和一些貢品。 即將完工的時候,爺爺去做飯,他殺了家裏唯一的兩隻大母,我幫著拔的時候問爺爺:“爺爺,這麽做有用嗎?” 爺爺歎了口氣說道:“也不敢保證能讓你活下去,但是不做的話,你肯定會死。” “老板,你找我們來唱鬼戲,不會是給這個小娃子找鬼婆娘吧?”一個幹瘦的老頭走進廚房疑的問道。 “是的,班主,你們都是明白人,我也不瞞你們,就是為了給我這孫子找鬼婆娘。”爺爺回答道。 那老頭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娃太小了,估計也沒有鬼看的上,甚至會惹怒那些來看鬼戲的鬼,這活計對我們來說也有危險。” “班主覺得要加多錢合適?”爺爺歎了口氣,自然是知道這個戲班子的班主想要更多的報酬。 “加三千,我們回去之後也需要做道場祛晦氣,三千塊是做道場的錢。”那個幹瘦的老頭笑著說道。 我心裏也是無語,三千塊錢在那個時候不是個小數目,家裏的經濟況我知道,爺爺去主持一場喪禮都隻有兩百八十八塊的報酬。三千塊,至要攢一年。 爺爺搖了搖牙說道:“好,等唱完之後一起結算給你。” 那個幹瘦老頭笑了笑,轉離開了廚房,我開口問道:“爺爺,這一臺鬼戲總共多錢?”
爺爺站起來說道:“你把拔了之後洗幹淨剁開,我去借錢。” 到了這個時候我才知道,爺爺為了幫我籌備這一臺鬼戲,花了家裏所有的積蓄。 看著爺爺有些岣嶁的背影,我不歎了口氣,心裏暗暗發誓,如果躲過這一劫,一定好好聽爺爺的話,長大之後多掙錢盡心盡力的孝順爺爺。 爺爺借錢很快就回來了,他的臉很不好,用菜刀鏟起案板上的就開始炒菜,我也不敢問,隻是默默的打著下手。 幫忙搭建戲臺子的人忙完,在我家裏吃過飯後就各自回去了,原本村裏那些看熱鬧的人也都回去了,因為大家都知道這臺戲是給鬼看的。 院子裏麵就剩下八個人,除了爺爺,胡爺爺和我之外,剩下的五個人都是戲班子的人,這五個人除了那個幹瘦的老頭之外,還有四個年輕人,兩兩男,其中有一個的帶著口罩,看影居然有些悉,很像昨天晚上來我房間的仙姐姐。我甚至覺就是,隻是我們有過約定,再見麵也不能相認,原來是戲班子裏麵的人,可是昨天晚上爺爺還沒有打算要唱鬼戲,莫非他們戲班子就在附近村子裏麵唱戲? 唱鬼戲的規矩戲班子都懂,首先給我換上了一套紅撲撲的新郎服,這新郎服是大人穿的,穿在我上顯得很寬大,不過沒有辦法,戲班子沒有專門給小孩準備的新郎服。 這裏總共十五張八仙桌,最中間的一張是給我準備的,周圍有十四章桌子把我圍了起來,桌子上麵都鋪著白布,白布上麵擺著香爐,每個香爐上麵都著三炷香,香爐前麵有生和水果等貢品。桌子旁邊的長凳上麵,擺著一疊黃紙錢,用石頭著。 大人們依舊在忙碌著,他們弄來了很多白的布,把戲臺子的四周圍了起來,兩邊分別點著煤油燈,爺爺和胡爺爺一人站一邊,在他們的腳下,放著很多黃紙錢。 另外四個負責唱戲的角兒在後臺化妝,隻有我坐在最中間的長椅上,而在我麵前的桌子上,隻擺著兩樣東西,一樣就是爺爺拿出的那個玉環,玉環下麵著一張長條形狀的白紙,白紙上麵寫著我的生辰八字。 “小孩,還記得我嗎?”戲班子那個很像仙姐姐的人走了過來,很自然的坐在了我的邊,目落在了桌上那寫著生辰八字的白紙上麵,久久沒有移開。 這話一說出來,我就知道就是仙姐姐,聲音都一模一樣。 “你果真是仙姐姐,我沒有把我們的事告訴爺爺,可是爺爺說隻有給我娶個鬼媳婦,才可以保命,我覺對不起你。”我小心的說道。 仙姐姐笑著說道:“爺爺說的對,你很乖,我不會怪你,找鬼媳婦,你怕嗎?” “我一點都不怕,仙姐姐你怕嗎?”我堅定的說道。 “我也不怕,我經常跟著外公出來,外公說唱鬼戲必須要帶上我,這樣才會安全。”仙姐姐笑著說道。 “為什麽呢?難道那些鬼都怕你?”我疑的問道。 仙姐姐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其實我可以看到鬼,隻不過他們不知道而已,鬼一點都不可怕,對了,你對鬼媳婦有什麽要求嗎?”
“沒。。。我沒什麽要求,隻要不嚇人就行了,如果可以,我希漂亮點。” 仙姐姐噢了一聲,突然認真的看著我問道:“小孩你什麽名字?” 我回答道:“我趙默,沉默的默。” 仙姐姐突然詭異的一笑說道:“這是你以前的名字了,唱完鬼戲之後你就不這個名字了。” “為什麽?”我疑的問道。 “因為唱完鬼戲之後,你需要改一個名字,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改名字,對了,我們是本家,我也姓趙,趙依仙,依的依,仙的仙。”仙姐姐說著站起來,看著戲臺子上正在對他招手的那個幹瘦老頭。 “很好聽的名字。”我笑著說道,心裏謝。 “爺爺我了,鬼戲馬上就要開始了,小孩你不用害怕,沒事的,鬼真的不可怕哦。”仙姐姐說完之後對我眨了眨眼睛,轉走向了戲臺,那苗條的背影特別的迷人。 仙姐姐走後,臺子下麵又剩下了我一個人,大人們依舊在準備,時間快到了的時候,胡爺爺走過來說道:“娃兒,等下不管發生了什麽,你都不用害怕,我們請來的那些鬼會到你邊來觀察你,如果有誰拿起了你麵前的這個玉環,就代表同意嫁給你了,你就直接去臥室就行。” “胡爺爺,去臥室幹嘛?” “當然是房啊。”胡爺爺很自然的說道。 “。。。房?”我哆哆嗦嗦的說道,這娶個鬼媳婦已經快讓我奔潰了,可房這種事,我哪裏接得了? 胡爺爺說道:“是的,你不用怕,怎麽說,你就怎麽做,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如果運氣太差到一個要奪命的厲鬼,那隻能算你倒黴了。” “還有這種危險?”我驚恐的問道。 胡爺爺點頭說:“是,不過機會很小,一般的鬼,都不會加害自己選擇的相公。” 我鬆了口氣,隨後又張起來,裏說道:“那萬一出現厲鬼了我該怎麽辦?” “萬一出現這種況,隻能說你命該如此了。”胡爺爺說完之後也轉走向了院子門口,拿起地上的紙錢就開始燒。 我張萬分,手心開始冒汗,子時越來越近,而對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我心裏沒有任何概念。 胡爺爺燒完紙,時間剛好來到子時,他拿著一貢香,點燃了門口的鞭炮。 劈裏啪啦的聲音頓時響徹了整個村子,鞭炮放完之後,村子裏的狗開始狂吠,不過也僅僅是不到十秒鍾的時間,那些狗全部安靜了下來。 胡爺爺快速的回到戲臺子一邊,戲班子後臺也出來了兩個人,一男一,他們臉上慘白如石灰,眼圈也畫的很黑,穿著壽,一出來,那個人就用尖細的聲音大聲的說道:“夜半神戲,恭請各路神明就坐,今天的劇目是《寡婦上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