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請戰神

「下一次飛升，我的目標是爭取不被劈得半死不活，不管能不能功，茍住就行。」

「而且我很認真的思考過，飛升無非是兩條通道，在現在的小世界飛升，或者去修仙界飛升。」

「前者的飛升前景很不樂觀，因為小世界靈氣匱乏，神明意識都無比薄弱，至於上界是不是真的存在，有沒有長遠的發展前途，都是個未知數。」

「後者的飛升前景要稍微好點，因為修仙界本就是個極其特殊的地方，涵蓋了人鬼神妖魔仙各個種族，就算真嘎了也能轉行重修，確實是個好去。但問題是我沒有斬斷與小世界的羈絆，所以沒辦法在修仙界飛升。」

「至於如何斬斷，我最初的判斷是還完歸元觀當年對我的施救之恩，或許就能斬斷羈絆。」

「但至於是不是這樣，也只有做了之後才知道。」

「而且……我現在覺自從回來后，我與歸元觀之間聯繫再進一步加深……」

說到這裡，的聲音頓了頓，淺淺嘆了口氣。

「算了，不想了。現在的日子也過得很舒服，慢慢來吧。」

元酒不願意再去往深思考，因為有時候也會憂慮……

重明認真聽完的話后，並沒有立刻做出反應，反而沉思了許久。

說實話，整個宗門裡就酒酒是個卷王。

他們因為本就是神或是神明，自出便擁有不同尋常的能力，而且用了數千年方有今日的修為果，但元酒最開始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族小孩兒，沒有什麼超凡俗的能力，卻只用了三百年就已經追在他們後。

他本以為是一定要仙的，就算了仙也是最卷的那一批，與宗門裡那些魚的傢伙總是有些格格不。

但他沒想到的想法竟會如此簡單。

重明抬眸時看著已經完全離了之前低沉困的狀態，突然抬起左手輕輕罩在腦袋上拍了拍，聲音清朗溫潤：「飛升一事對你而言確實還有些遠，如果你有什麼困，其實可以找仙尊談一談，他活得比誰都久，知道的東西也遠比我們想象得還要多，說不定你能從他那裡得到答案。」

元酒偏首，不不慢地說道：「我又不急，我還是更喜歡自己解決修行上的問題，畢竟人族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要是一點難度都沒有，那還修個鎚子？」

重明哈哈大笑，收回放在腦袋上的手：「突然有種吾家有初長的覺！不再是之前那個整天吱吱哇哇鬧脾氣的小孩子了。」

元酒黑著臉，白了他一眼：「我從來就沒有吱吱哇哇鬧過脾氣！」

不要誣陷！

頂多就是在學煉丹的時候被他坑了幾次，最後炸爐毀了自己的府和專門找的基地。

事後雖然沒有報復功，但也功噁心到了重明。

所以總來說，並沒有吃虧。

……

與元酒和重明這邊一時的安逸不同，十剎海上此時風起雲湧，大海似乎從中間被劈開了般，出一道通往海底的深。

城上月和無相魔站在一葉扁舟上，看著手裡握著近一米長重劍的魂魄，表肅正。

半晌后，無相魔忍不住開口道：「這合理嗎？他還只是一抹殘魂啊，就能把十剎海劈開？你確定把他放出來，他扭頭不會把你的傀儡給搶了？」

城上月單手負在後，遲疑了兩秒：「應該……不會？」

「你醒醒啊！那傢伙可是戰神計屠，死在他手下的神魔沒有三千也有兩千九九九！」

無相魔明明用的是傀儡，卻覺背後已經開始冒冷汗。

他雖然是魔神，但上計屠也不敢太囂張，因為這真就是個一言不合就開打的瘋批！

當初神魔大戰，以魔神為主的一方，至有一半都是死在這殺神手裡。

計屠雙手握著黑金的寬劍，殘魂依舊披著沾滿的破碎盔甲，長發挽在腦後，低頭看著半明的掌心，臉上的表無悲無喜。

隨著他劈出的一劍，黑金的劍氣直接將大海斬裂，通往眼幾乎看不到的地方。

哪怕他收手，海水也沒有重新回攏。

計屠收起大劍，很快就落回海中那搖搖晃晃的一葉扁舟之上。

無相魔警惕地退回城上月後，慢慢從城上月肩側探出半個腦袋，一雙無機質的眸子鎖在長而立的計屠上，不知道正在琢磨著什麼小心思。

城上月打量著計屠的殘魂，片刻後點點頭，漫不經心地說道：「魂魄凝實了很多。」

計屠鬆開手中的寬劍，劍慢慢去，他也終於抬頭定定地打量著城上月。

許久后，他才過這陌生的傀儡，一點點看清了傀儡里昔日真神的面容。

上古神魔時期，神族與魔族才是天地的主宰。

只是因為天生互相克制，所以誰也不肯服誰。

最終從數神魔的私仇恩怨，逐漸發展到神魔地位的爭奪，信徒的爭奪，力量的爭奪……

天地間的秩序都變得極為混，世間到烏煙瘴氣，凡是比神魔弱小的種族，在日漸加劇的爭鬥中只能夾求生，甚至最後在神魔毀天滅地的打鬥中淪為炮灰，徹底滅族。

最終神魔都沒能得到天地的眷顧，那些在神魔之戰中倖存下來的，也隨著信徒的消失和其他原因，徹底的湮滅於天地之間。

計屠沒想到自己還能有重見天日的機會，但在看到真神時，他又突然悟了。

神族應該也只有他，能活這麼久。

修仙界的傳說中，天地本是一片混沌，後來混沌之氣中孕育出了一位神魔。

所謂神魔，是神，亦是魔。

神魔煉化混沌之氣，撕裂天地后，又化作混沌之氣重歸天地。

混沌之氣徘徊於天地之間幾十萬年，最終孕育出了五位真神。

天、地、日、月和靈蘊。

靈蘊從其他世界收集了很多火種，帶來了生命，最終以合道，為靈蘊修仙界唯一的天道。

而天、地、日和月，則負責掌管整個修仙界，管理那些被靈蘊帶來的新生命。

最終創造出了魔和神。

也就是說，不管是魔還是神，其實都是真神創造出來的孩子。

在神魔之戰前夕，天神和地神就已經以合道，日神與月神也不知所蹤。

計屠也很久沒有見過月神了，因為當時很多神魔揣測，日神和月神也合道了。

只不過與剛正不阿的日神不同，月神是萬事不管，出了名的憊懶散漫。

不過月神比日神更為高深莫測，因為很多神魔見過日神懲治不聽話的神魔手段，但從來沒有見過月神出手。

因為月神從來就不讓別人知道他出手了，月神是個很記仇的真神，而且手段比起剛直的日神要更冷酷無，至那些曾經囂張地摧毀月神像的幾個神魔，反正都死得不明不白。

其實在地神以合道的時候，月神就給神魔留下了箴言。

凡舉戰，皆不容。

但後來神魔都將月神這句輕飄飄的話忘了，所以誰也沒能笑到神魔之戰最後。

計屠忽然單膝跪地，很是虔誠地給城上月行了大禮。

「月神，沒想到還能再見到您。」

無相魔看著計屠跪下，下都快砸在地上，手拉著城上月的手臂，探頭看著他的半張臉，好奇地打量道：「你是月神？計屠你眼睛是不是有病？這傢伙明明是夜神！」

計屠抬頭看著無相魔拉城上月的手，忍不住想要剁了他的爪子，暗狠狠磨牙道：「無相，吾勸你趕放手，你怎敢如此真神？！」

城上月眉梢了，表有點奇怪，低聲暗嘆道：「真是時間太久了，竟然忘了你見過本尊的真！」

失策。

無相魔頓時腦子一懵，立刻撒手道：「臥槽，你真是月神？」

「月神不是合道了嗎？」

城上月抬手讓計屠起，回頭瞥了眼明顯很呆的無相魔：「確實合道了，不過也沒誰說過合道就神魂俱滅了吧？」

「不是，凡是合道不都應該神魂俱滅？」無相魔覺得這也太扯了，奇怪地打量著他，「而且你明明是夜神啊，我跟你認識那麼多年，怎麼可能認錯？」

「本尊也確是夜神。」

修仙界一共有兩月，所以為月神，他其實有兩個分。

在昔日的朋友相繼合道后，他也選擇了以合道，只是當時用的是留在神族月神殿的分合道。

至於分出去的那個分，正和其他神族一樣，被迫攪進了神魔之戰中。

他想著剩下一個分，大戰死後應該也會合道，就安安心心地去了。

哪曾想剩下的這個分，和他一樣是個能茍的鹹魚，也又學了一門分魂。

所以……

隨著殘魂在傀儡中慢慢修養，竟然藉助數十萬年的月，又將神魂補全了。

補全之後，他自己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而且神魂修復好后，修仙界也沒有出現任何問題，所以他就找了個山頭躺平，終於過上了從前夢寐以求的日子。

現如今，他不是真神，也不是月神，只是城上月。

城上月也不想和他們解釋那麼多，淡淡道：「這事兒你們不要再和其他人提起。」

無相魔了自己的脖子，朝他拱了拱手：「在下真是有眼無珠，從前多有得罪，還真神高抬貴手！」

城上月輕哼道：「現在倒是能屈能了，胳膊斷的時候怎麼就那麼能？」

無相魔沉默：「……」

真神和普通神，那是有壁的好嗎？

真神那等於是他那高高在上的爹媽，普通神族那是要他老命的死對頭，那能一樣嗎？

計屠不是很懂現在的況，無相魔看著他覺找到了隊友，暫時摒棄了前嫌，拉著他吧嗒吧嗒說了一堆話，總算是讓計屠弄清楚眼前的狀況。

不過計屠是個話很的神，對於無相魔的一片苦口婆心，最後只給了他一個「嗯」。

然後，他們便跟著城上月，通過那條劈出來的海，踩著海水鋪的臺階，一步步朝著海底走去。

無相魔與計屠走在最前面，兩人走在深長的海底通道中，打量著兩側如玻璃般的海水牆壁，有海不明況，突然從海水中游出來，啪嗒一下掉在無相魔腳邊。

無相彎腰將臉盆大的海抱起來，著海的殼兒，回頭問：「這燉好吃嗎？」

城上月看著立刻把腦袋殼兒的海，揮袖將無相手裡的海扔回海水裡。

「不要看到什麼都想著去啃一口，你是魔神，不是狗。」城上月的毒舌依舊犀利。

無相聞言看著落海水中的海飛快逃走，不爽地回頭瞪了散漫的城上月一眼。

真的，就算他真是月神，他也沒辦法心平氣和、恭恭敬敬地討好他。

計屠側目看著無相木著一張臉，發出不屑的輕嗤聲，眼底劃過一抹好奇。

原來月主和無相魔平時就是這麼相的嗎？

計屠一邊往下走，一邊忍不住回想。

現在的月主和以前，似乎不太一樣。

脾氣確實是好了許多。

換作從前，只要冒犯到月主，估計無相魔得跪著謝罪一年，才敢跑到天邊去罵正主。

計屠看著眼前的線幽暗的海底，詢問道：「月主要去海底做什麼？」

無相魔看著終於忍不住吭聲的計屠，著手諷刺道：「呦，戰神大人終於願意開尊口了？」

計屠淡淡地瞅了他一眼，盯著他栩栩如生的傀儡腦袋：「吾很中意你這！」

「你這個變態，竟然覬覦老子的！」無相魔被他如狼似虎的眼神，嚇得一蹦三尺高，連忙和他拉開距離，警惕道，「這可是城上月給我弄得，你敢臭不要臉來搶，老子非得跟你魚死網破不可！」

「不要以為所有魔神都怕你，像本尊這般的魔神，可是很有骨氣的。」

計屠哼笑道：「也不知道誰昔日被我逮到，詐死藏在山裡，企圖金蟬殼！」

「你放屁，老子才沒有干過這種不要臉的事。」無相頓時疾言厲地反駁道。

計屠乜了他一眼：「吾也沒說是你，你這麼激作何？」

無相魔也不敢真跟他，只能氣得乾瞪眼：「……」

這黑心肝的玩意兒，怎麼就還留下了殘魂？

當初神魔之戰後還活著的同胞們，怎麼就沒把這玩意兒出來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