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覽姐,我不是做噩夢。”
從監控室一出來,周云立即對周覽說道。
非常嚴肅、認真地看著周覽,說:“覽姐,你要相信我,是不是做噩夢,我自己判斷得出來,就算窸窸窣窣的聲音是噩夢,但門口那個人的聲音,我是真的聽見了,不是幻聽,我從來沒有幻聽過。”
周覽安似的拍拍周云的肩膀,說:“我相信你,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酒店為了避免麻煩,把這件事給瞞了。”
“他們肯定在撒謊。”周云斬釘截鐵說道。
周覽說:“要不今天晚上我陪你睡吧?明天我們就回去了。”
周云聽出了周覽話外之意。
明天就離開了,也沒有到實質的影響,這件事不管到底怎麼回事,多一事不如一事。
周云點點頭,“好。”
只是發生了這麼一件事,周云反而睡不著了。
剛才經歷過的恐慌雖然短暫,卻仿佛在心頭烙了一下,無法馬上愈合,心有余悸。
過了一會兒,周覽的聲音忽然從黑暗中傳來。
“小云,其實如果你愿意的話,本不需要跟宋遲傳緋聞,也能拿到很好的資源。”
周云聽到周覽的話,沉默不語。
知道周覽在說什麼,也知道說的是對的。
剛簽約公司的時候,周云以為只要按部就班地努力工作,就能慢慢地紅起來,賺到錢。可是,雖然娛樂圈是一個造夢場,這個夢卻不是造給場的人看的。周云長得好看,周圍人都這麼說,但娛樂圈里好看的人太多,沒有曝,沒有營銷,短暫的熱度也只是轉瞬即逝的一夜曇花。要想持續地紅下去,不是一張臉就夠了的。
多所謂的神級了茶余飯后的一顆水花,大家爭先恐后地瞧了個鮮,也就過去了。
公司有個高管對有意思,發了追求的攻勢,不高調,但一直有作。
周覽知道這件事,也和周云說過,只是談個就能換來力捧的資源,從生意角度來說,很劃得來。不只是娛樂圈,但凡職場,無論男,這樣的事不說到都有,但也絕不見。你滿足我,我滿足你,你我愿,兩三年過去,一拍兩散。
但周云始終沒有答應。可以抱住周覽的手臂,撒撒,說自己不愿意,卻不想勉強自己抱住一個男人的手臂,只為了從他手里搖下來一些人的糖果。說到底,周云心中有線,不能踏過去,咫尺不讓。
周覽輕聲嘆了一口氣。
“其實,我也理解你為什麼不愿意,就當我剛才隨便說說吧,以你的格,如果不是因為欠了債,估計也不會想要進娛樂圈當明星。”
周云一夜無話,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到了第二天,退了房,跟周覽一起回了上海。
只是落地之后周云不能馬上回公寓休息,周覽給接了好幾個“快餐工作”,都是趁著昨天的熱度找上門來的。
其中一個是品牌推薦,只需要在微博上發布一條推廣廣告,但廣告需要拍攝和推薦產品的照片。
周云來到拍攝場地,產品方已經準備就緒,就等這個東風。
這個產品是一個家用電,是一個新產品,急需打開知名度,正好就撞上了熱搜上的周云。
品牌推薦不是代言人,只是一個推廣的名頭,但一個推廣就能夠賬七位數。
娛樂圈就是這樣一個地方,風未起時,捉襟見肘,不見天日,窘迫得查無此人,一旦風起來了,八面都來風,豬都能吹上天。
化妝,換服,背廣告詞,拍攝……
一場拍攝花了三個小時才結束。
還不算完,一個小時之后還要去一個主播的直播間,同樣是產品推廣,另一個快銷零食產品。
周云跟著周覽匆匆忙忙專場,路上只吃了一個面包。
周覽一直在回人消息,快到那個主播所在的公司時,才回完,放下手機,長吁一口氣,回頭看了周云一眼,高興又無奈地一笑,說:“這兩天真是突然就忙得好像全世界都在找你。”
周云輕笑搖頭,“只是短暫的熱度。”
“你比很多人都冷靜。”周覽點頭,“倒是比很多新人都省心。”
“覽姐,你為什麼沒有帶其他藝人?”周云忽然問。
公司里其他經紀人,手下都不只一個藝人。就算周覽也剛行不久,但從效益上來說,同樣的新人,五個藝人肯定比一個藝人賺錢。
“我手上沒有多余的資源,養你一個都養不起,再多帶幾個,除了浪費時間和力,沒有任何意義。”周覽說道,“我知道很多經紀人喜歡多簽一些養蠱,誰能突出重圍看自己造化,但帶我行的師傅是老牌人,更講究原來傳統的那種經紀關系,我也更喜歡這種方式。等以后你紅了,能夠反哺我了,我再多帶幾個人,也不耽誤他們。”
周云說:“昨天錄節目的時候,盈姐說經紀人是從一出道就帶著的,已經合作二十多年了。”
“陳全盈出道的那個時代跟現在不一樣,那時候整個娛樂市場都剛剛發展起來,所有人都著石頭過河,現在已經有了的一套機制,經紀人也得仰仗公司的鼻息,更像是代表公司管理藝人的保姆。”周覽說,“我不希只做一個保姆。”
“嗯。”
“我當初看中你,想要帶你,就是因為你和其他的新人不一樣。”周覽微微一笑,“其他人都圍著公司里那幾個人大經紀人忙前忙后的時候,你站在人群外面,坦然自若,氣定神閑,我就在想,你應該是一個有主意的人,比起為經紀人安排下的木偶,你應該更想要擁有一點自主權。”
“啊?覽姐你看出來了?我還以為你就是看中我話不多,很聽話的樣子,所以才想要簽我呢。”周云一笑。
“明明你的條件是所有新人中最出眾的,你以為那些大經紀人為什麼沒有跟我搶你?”周覽輕笑,“時代已經變了,從前藝人要獨特,要有自己的個,有才華,才能與眾不同,現在是偶像時代,所有的東西都可以包裝的,前提是你要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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