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炸響。
雨水飛濺。
老曹的扁擔,被尸那僵蒼白的手給擋住了。
他趕手腕一翻,將扁擔收了回來,再次從另一側打向尸的腰!
為啥這麼執著要打那兒?
因為尸變之后的尸,就和老虎這些野差不多。銅頭鐵背豆腐腰!
和一般的鬼魂不同,尸變化的祟,力氣都很大、速度也快。用后來網絡游戲的語形容,就是理攻擊高……
所以要想制服它們,最好的辦法是用法破腰!
但第二擊,還是被尸的雙手擋住了。發出炸響聲。
我站在老曹后,看他揮舞扁擔,氣勢洶洶。都沒想到這六十歲的老頭子,素質居然這麼好!
連揮了三下,都被擋住了。
這一切,其實也就一兩秒鐘的時間。那尸似乎也不好,隨著距離靠近,我也借著丟在旁邊地上的防水照明電瓶芒看到的樣子……
五確實很好看,但煞白煞白的臉,此時卻只給人一種森恐怖之。再加上那雙目中的怨毒神,看了讓人容易做噩夢。
就在它被老曹激怒,轉過來的瞬間,后面的袁飛也已經沖了上來!
“兇尸,吃我一棒。”
他手中高舉拷鬼棒,棒頭還包裹了幾張符咒。
在鎮對邪祟之的鎮和傷害方面,這應該比老曹的繩更有效果。
所以當一棒砸在尸的頭上,立刻響起“滋滋滋”的聲音,還冒出青煙。像是什麼東西燒焦了的臭味。
尸嚨里發出一陣似人似的詭異聲音,轉又向他撲了過去。
袁飛大駭,趕想要后退。
卻沒想到,這暴雨傾盆,導致地面。他一后退,竟然沒站穩,直接摔了下去。
嗚!
尸嚨里發出怪聲,也直接撲了下去。
我和老曹都大驚失,以為這下子袁飛要涼了。
但他卻在倒地的剎那,順勢用手里的拷鬼棒抵住了尸的嚨!就這麼把它生生頂著,尸四十五度傾斜,鋒利的爪子還暫時抓不到他。
“曹師傅……趕的啊!”
袁飛幾乎是從牙里出的話。
此時此刻,尸一撲不中,反而被拷鬼棒頂著嚨、傾斜僵在半空。正是制伏的好機會。
老曹一個踏步上前,雙手握扁擔,從側面狠狠打在了尸的右腰上。
砰!
這一下力道很大,竟把這駭人兇尸給打得橫飛出去,摔在地上。
不等它爬起來,終于做好了準備的大牛和二狗等四人,里高聲吼著口號圍了上去。
“嗨呀呦吼!麻繩通。”
“嗨呀呦吼!龍抬喜材。”
“嗨呀呦吼!吾輩鎮尸禍!”
這激昂的號子,居然在暴雨大風中清晰無比,聽起來也讓人熱沸騰。
我想起當初師父帶我用小船載水煞川江時,唱的那紅船橈胡子的川江號子。也是這般大氣雄渾。
只不過師父畢竟是人,和大牛他們沙啞的嗓子唱出來的覺還是不太一樣。
看來這些西南一帶的民間法脈,都有通過“喊號子”來達到更好效果的手段。就有點類似像是道士的咒語。
但更加的接地氣,更加的原始野!
那尸本來倒地的瞬間就重新爬起來了,但因為大牛他們這雄渾的口號一喊,竟然像是被鎮住了一樣,愣了個兩三秒。
而大牛他們四人,已經靠近尸。我看到他們此時都著腳,麻繩纏在腰上,然后朝兩側延出去,在雙臂上也螺旋纏繞。剩下的繩子,則是垂落在地上。
四人站在四個不同方位,將尸團團圍住。
呼!
他們猛地把右手往前一甩,四條麻繩宛如蛟龍一樣飛了出去。叉方位站著的人,拉著對面扔過來的繩子。
立刻就形了一個“井”字形,將這尸給困在中間。
嗚……
尸發出怪聲,想要掙出去。但一到那麻繩,頓時就發出陣陣“滋滋滋”的聲響,仿佛水滾油鍋一樣。
大牛喊到:“再來!”
呼!
所有人再把左手往前甩,又上一條麻繩飛向叉對點。加固了對這尸的困縛。
大牛繼續喊:“!”
于是他們四人就把繩子勒,尸被繩子纏住,困在中間。瘋狂掙扎,但卻無法掙。并且渾還在不斷冒起青煙,嚨里發出恐怖的怪聲,眼中也緩緩留下淚來。
凄慘又恐怖!
即使在黑暗和暴雨中,我也看得一清二楚。心里略微有些不舒服。
老曹拍拍我的肩膀:“小吳,這段小姐生前是很可憐,被壞人所害。但已經化為兇尸,就絕不能心慈手了。”
我點點頭:“放心,這個我肯定是非常清楚的,只不過覺得還可憐的。”
我和老曹走過去,把地上的袁飛拉了起來,他顯得有些狼狽。罵罵咧咧的。
“媽耶!這尸真的兇悍,剛才差點兒我就要洗白咯。”
洗白,不是現在的網絡語言。在川渝方言里,洗白就是完蛋、完犢子的意思。
我覺得好笑:“袁先生你才四十來歲,正當壯年哦,素質還不如老曹。”
他不好意思:“平時缺乏鍛煉,以后要注意了。再說曹師傅他是抬棺匠,不好怎麼行?我只是一個道士先生。”
袁飛活了一下手腕,握拷鬼棒,眼睛看向被大牛他們的“鎖尸大陣”給困住的兇尸。
“再給肚皮上狠狠來一下,兇煞之氣除掉,麻煩應該就能解決咯。能把它變回一普通的尸。”
說著,他朝大牛那邊走了過去。
我和老曹也覺得,這麼一番折騰后,這尸應該能消停了。
不得不說,第一次參與抬棺就遇到這麼難搞的刺激事兒,我都想對自己豎起大拇指了!
但萬萬沒想到,袁飛手里的拷鬼棒猛地打在尸肚子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卻被彈開了!
仿佛尸肚子里有一巨力傳出,反沖得袁飛踉蹌后退幾步,我和老曹順勢扶住了他。
“怎麼回事?”
老曹看著他手里的拷鬼棒,已經出現了約約的裂痕。而且整個手掌都在微微發抖,虎口也通紅。
“那尸的肚子里,好像有……有東西!”
什麼?
此話一出,老曹驚駭去。
我趕跑到旁邊,撿起一個照明電瓶朝著尸照過去。
燈穿雨幕,只見它腹部果然有異常——不斷的隆起、回,隆起、回。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肚子里面不斷的,拱來拱去一樣。
這一幕,讓我嚇得差點兒沒拿穩手里的照明電瓶。
嘶!
看清楚的袁飛也倒吸一口涼氣,表驚恐,聲道:“這、這,這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