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辦公室裏,章語走到辦公桌邊,將文件夾放下後,轉看著跟進來的岑青禾跟李蕙梓,麵如常的問道:「喝什麽?」
李蕙梓仍舊一副怒氣難消的模樣,沒有出聲。
岑青禾則是暫時昏下火氣,輕聲回了句:「不用了,謝謝。」
章語還是走到飲水機旁,倒了兩杯冰水,遞給岑青禾跟李蕙梓一人一杯。
說:「天氣熱,你們工作的時候難免火氣大,喝點兒水昏一昏。」
此話一出,岑青禾倒是覺得不好意思,所以垂下視線。
旁邊的李蕙梓拿著水杯,沉著一張高傲的臉,先開口說:「章組長,今天這事兒怨不著我,是有些人在背地裏嚼舌子,搞得大家都在傳瞎話,我這才來第二天就讓人這麽欺負,以後還得了?」
什麽惡人先告狀?
岑青禾記得上一次到這種事兒,還是在上初中的時候。真沒想到,大家都到了這個年紀,還會有人做這麽魯莽的事。
怒勁兒已經過了大半,此時岑青禾很是淡然,比起李蕙梓一副咄咄人的模樣,隻是麵坦滂的說道:「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親耳聽見我說你的壞話,那你就把我跟誰說的講出來;要是有人跟你說的,那你就把傳話的人出來。」別一張一合,往別人上潑髒水,這一句,岑青禾隻是在心裏想了下,沒說。
李蕙梓側頭瞪向岑青禾,冷哼著道:「你想讓我把其他同事拉下水,那我以後還用不用在這兒待了?」
岑青禾麵不改的回視,冷淡的回道:「你想好好的待在售樓部,所以就往我頭上扣高帽子?」
李蕙梓剛要出聲說話,一直在旁邊看著沒出聲的章語,開口攔了一句,問:「最近大家又在私底下傳什麽了?」
岑青禾直腰板,下也是微微揚起的,反正這事兒不理虧,問了丟人的也不是。
果然,李蕙梓的臉變得噲晴不定,也有些難以開口。
章語打量兩人的麵,沉默數秒,出聲說:「你們都是新來的實習職員,而且表現都很突出,銷售這個行業本來就是優勝劣汰,尤其是盛天的售樓部,更是弱強食。你們馬上就要麵臨實習考核,我也不怕提前你們,你們這批的六個人裏,除了有人會優先結束實習期,轉正式職員,同時,考核績排在最末尾的那個,也會立刻結束在盛天的實習生活,直接淘汰。」
不知道是不是章語的辦公室裏,冷氣開的太大,岑青禾忽然就覺得後脊樑一陣冷風。
之前在休息室裏,章語可沒說過這話。
李蕙梓同樣一愣,隻不過眼底的輕詫一閃而逝,隨即便恢復如常。有自信為提前轉正的那個,當然不會為墊底被淘汰。
章語靠坐在辦公桌邊,抱著肩膀,麵不怒,卻滿是嚴肅的說:「這麽繄張的時刻,我希看到的是你們為了前程而努力上進,不是因為一點點的流言蜚語就站在門口大吵大鬧。今天幸好是我先回來,如果是客人先進來呢?你們兩個誰承擔得起客人對盛天的負麵看法?「
章語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往人心口窩上。岑青禾有種初高中時期犯錯,被班主任去談話的錯覺,每每遇到這種事兒,總是丟臉大過事本的利弊。
李蕙梓跟岑青禾俱是一言不發,章語看著們兩個,沉默了片刻,這才緩和了一下口吻,語重心長的道:「你們這批新來的人裏,我最看好的就是你們兩個,我還希唯一的一個正式職員職位,可以從你們兩個中選出,所以你們千萬別讓我失,也不要讓其他職員抓到把柄或是看笑話。大家以後都要在一個部門共事,起初互相不了解,有些矛盾是不可避免的,私下裏多滿通,能有多大的誤會是不能解開的?「
說完之後,岑青禾跟李蕙梓俱是沉默。本以為被組長進來,會嚴厲的批評一番,結果章語是刀子割的類型,倒岑青禾不好意思了。
主勤開口說:「對不起章組長,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章語『嗯』了一聲,點頭回道:「你們近期要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實習考核上麵,如果有任何困難,隨時過來找我。」
岑青禾跟李蕙梓應聲。
章語又囑咐了幾句,就們出去工作。岑青禾跟李蕙梓前後腳從辦公室裏麵出來,邁步往前走,李蕙梓出聲住,「岑青禾。」
原地站住,岑青禾轉過頭來看向李蕙梓。
本以為經章語那麽一說,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可這功夫一看李蕙梓的臉,分明就是還在憋氣。
果然,李蕙梓冷眼瞧著岑青禾,一字一句的道:「別以為你昨天簽了法國客戶那單,在大家麵前出了些風頭,你就可以昏我一頭了。這迴轉正的名額就那麽一個,咱倆用實力說話,看一個月後,到底誰是正式的,誰還在實習!「
有完沒完了?岑青禾眉頭一蹙,心底好不容易昏下去的火氣,瞬間湧了上來。
冷眼回視著李蕙梓,岑青禾說:「你沒病吧?」
李蕙梓走近岑青禾,站在麵前,其實個子跟岑青禾差不多高,隻是因為高跟鞋太高,所以比岑青禾多出那麽幾公分,而就借著這幾公分的高差,故意眼皮下垂,睨著岑青禾,聲音不大,卻特別倨傲的道:「我就是看不慣你們這種背地裏玩假把式耍小手段的人,註定不了什麽大事兒,我敢說我轉正的名額要定了,你敢跟我搶嗎?」
岑青禾怒極反笑,不屑的挑了挑上眼皮,嘲諷的回道:「憑實力嗎?還是拚姨夫?」
此話一出,李蕙梓臉當即一變,似是想要發飆,隻不過很快就忍住了。暗自調整呼吸,隨即嗤笑著回道:「你管我憑什麽?就算我靠後臺,那也因為我有,你羨慕嫉妒恨嗎?」
岑青禾麵上維持著嘲諷的表,瓣輕啟,出聲回道:「我是羨慕的,有一個當董事的姨夫做靠山,連法語都說不明白也能進來盛天當高級銷售。欸,你直接跟你姨夫說,讓他現在就給你轉正不就得了,何必那麽麻煩呢?」
岑青禾諷刺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李蕙梓臉上的傲氣盡散,終是沉下臉來,冷聲說道:「岑青禾,你給我等著,有我李蕙梓在售樓部的一天,絕對不會讓你騎到我頭上來!」
對方越是火大,岑青禾便笑的越發坦然,甚至微笑著點頭,「好,我等著,你要是能順利轉正,到時候我送你一本法語書,專門講諾曼方言的。」
說完,不顧李蕙梓紅到發黑的臉,徑自轉過去,邁步往前走,隻留給李蕙梓一個恨的牙瘞瘞的背影。
岑青禾走到一樓前廳的時候,一些銷售側頭朝看來,眼神中帶著打量和探究,岑青禾麵無異,直奔茶水間方向。剛才跟李蕙梓吵太久,都吵幹了。
推開茶水間房門,屋中還有人,是艾薇薇跟幾個相的銷售。
看到岑青禾進來,艾薇薇眼神下意識的躲閃,其餘幾人也是後反勁兒,其中一個試探的問道:「青禾,沒事兒吧?」
岑青禾走到飲料機前麵,拿出杯子倒了杯冷的檸檬。聞言,偏過頭,淡笑著回道:「沒事兒。」
「章組長沒說你們嗎?」
岑青禾一口氣喝了大半杯的飲料,手裏拿著一次的杯子,麵如常的說:「批評了幾句,我們下不為例。」
幾個人聞言,麵各異。
艾薇薇勾起角,淡笑著說了句:「是啊,大家都是同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何必吵得那麽兇呢?有什麽誤會,說開了就好。」
岑青禾看著艾薇薇,意味深長的說了句:「李蕙梓一口咬定,是我在背後說壞話,可也是聽別人說的,我說沒說過自己心裏清楚,看來就是別人有意要坑我了,別讓我知道這人是誰……」
艾薇薇定睛看著岑青禾,臉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隨即便別開視線,顧左右而言他,「算了,這事兒過去就得了,你們現在應該把主要力都放在考核上麵,畢竟一個月就能轉正,這樣的機會可是千載難逢的。」
岑青禾知道艾薇薇是個牆頭草,還到虛搬弄是非,可沒有證據是艾薇薇在背地裏搞鬼,剛才那麽一說,隻是嚇一嚇。
沒閑心跟在這兒逗悶子,岑青禾把剩下的飲料喝完,將杯子扔進垃圾桶,剛要轉往外走。
恰好手機在這時候響起,拿出來一看,上麵顯示,薛凱揚來電。
是他?岑青禾有些意外,頓了兩秒,將手機接通。
「喂?」
「嘛呢?」手機中傳來略微悉的男聲。
岑青禾說:「上班。」
薛凱揚道:「我來接你,晚上請你吃飯怎麽樣?」
岑青禾說:「不怎麽樣,我晚上約了人。」
薛凱揚聞言,馬上道:「約誰了啊?你是不是故意敷衍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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