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赫在酒吧門口停下來時，雨已經完全歇了。

“答應我，不許喝酒，不許玩男模，早點回家。”商辰禹屈指在額上點了一下，半開玩笑地說。

“不，我得一下男模的、腹，把你方才扣給我的罪名徹底坐實了。”南梔仰著下，故意挑釁。

商辰禹目如水地盯著眼睛，緩緩從腰帶裡出真襯，住手指，引導探進他服下襬，往上，讓掌心落在他膛的位置，。

繼而，往下一點，在他緻的腹上。

“過了，八塊，滿意不？”

“還要再繼續往下麼？”他作勢要解皮帶。

南梔咬著掃一眼已經下車的廖偉，慌出自已右手，敗下陣來：“不，不用了，我不和男模說話就是。”

接著輕咳一聲，“應鶯在等我，我下去了。”

商辰禹沒再逗，笑著推開門讓下車：“去吧。”

“嗯，你快去吃飯。”

燈紅酒綠的酒吧門口，一道穿著淺休閒服的靚影從邁赫裡下來，一陣風般快步走進去，消失了。

商辰禹收回視線，目虛空地看著怪陸離的夜，良久沒有說話。

廖偉重新上車便見他蜷著，靠在座椅上，細汗佈滿了整個額頭。

“商總，您胃病又犯了？”廖偉忙不迭擰開儲箱裡的胃藥，給他遞去水，焦急道，“吃了藥去吃飯吧，您每天這麼廢寢忘食，會垮的。”

商辰禹疼得眼前昏花，斷斷續續地制止他：

“人打包送過來，多送幾份去包廂，南梔也沒吃。另外打電話給酒吧老闆派人盯著點，別來。”

“好，您吃藥，我立刻就辦。”

廖偉看著商辰禹把藥吃了，這才放心下車打電話，再上車時看見他明顯緩了很多，襯熨帖地束縛進腰帶裡，蒼白的俊臉上收拾得乾乾淨淨，藥效起作用了。

商辰禹看了看時間，開啟後座的平板電腦翻看專案計劃書，頭也不抬地吩咐廖偉：

“你去裡面盯著點，別的不用管，注意安全就行。”

“好的，商總。”

廖偉有些心疼，他家老闆是真把南小姐疼到骨子裡了，食住行無不關心，約會時間都是從他休息裡出來的，每天睡眠不足五小時，他從來沒在南小姐面前提過。

“等等。”

商辰禹住他。

“打電話讓張杭慕現在過來一趟。”

廖偉愣了半秒，點頭，拿起電話一邊撥號一邊往酒吧走。

VIP豪華包廂。

南梔推門進來時，被眼前迷的景象晃了晃眼。

七彩旋轉燈流轉，音樂躁曖昧，混雜的空氣中瀰漫著菸酒的氣味。

四位男模上全，賣力地扭著子，還有一位跪在茶幾邊給應鶯倒酒。

應鶯俏臉暈著酡紅，兩眼迷離，似醉非醉，住那位男模的下，將杯中的紅酒盡數罐。

那男的半點也沒抗拒的意思，最後竟然還了杯沿。

“你什麼名字？”應鶯掏出一疊錢，細長的手指勾住男人腰間的帶，輕輕一拉將錢塞了進去。

男生配合地收腹，嗓音輕，含脈脈：“姐姐，我阿飛。”

“你喜歡我嗎？”

“喜歡姐姐。”

“出過國嗎？”

阿飛搖頭，手搭在白皙的膝蓋上，抬眼著，眼眸閃：“經濟條件不允許。”

話落，便低頭親上應鶯潔白的小，一路遊走。

南梔抖了下，抓起桌上的酒杯罐了一大口，哼哼唧唧地繼續問：“那你還喜歡別的姐姐嗎？”

“不喜歡，”

那男生往前跪了跪，試著親臉，被應鶯下意識躲開了，他湊近了些，手掌環上應鶯的細腰輕慢著，討好地說，

“姐姐，我只喜歡你呀。”

應鶯完全醉糊塗了，突然抱住他嗚嗚嗚地嚎啕大哭起來：

“喜歡我還和我分手？喜歡我還娶別的人？張杭慕！你就不怕我傷心？不怕我尋死覓活嗎？甩一次就夠了，還要甩第二次，你把我當什麼了？！”

“別哭，姐姐。”男生極為上道，輕輕拍著應鶯的後背，深地說，“今晚你想帶我去哪兒都行。”

“好，姐姐帶你走，帶你走……”

應鶯拽著他踉踉蹌蹌地起，頭一暈，險些趔趄摔倒。

南梔快步走過來扶住，就著燈紅酒綠看了那男模一眼，乍一看還有點兒像張杭慕，難怪應鶯會讓他伺候。

“你想玩可以，”南梔晃了晃應鶯胳膊，紙巾掉臉上的眼淚，“不過得在清醒的時候，不然我怕你明天醒來會後悔。”

“嗚嗚，寶寶，你就不能讓我醉生夢死一夜嗎？”應鶯難過極了，捂住自已的臉蹲下去，淚水從指間涔出。

“我怕你後悔。”

明知道是徒勞，南梔還是嘆口氣安了句蒼白的話，

“應鶯，你那麼漂亮，家裡條件又好，犯不著吊死在一棵樹上的。”

道理誰都懂，但真正能夠灑做到的人卻寥寥無幾。

想當初，自已還不是一樣深陷的泥潭裡，拔不出來。

應鶯的哭聲沒有停止，包廂裡嘈雜的音樂反而停了，五個男模同時頓住作，目凝在南梔上。

南梔擺擺手：“你們該幹嘛幹嘛，把哄開心就行，只有一點，別手腳。”

五位男模相視一眼，眸黯淡下去，只能繼續賣力跳舞。

十幾分鍾後，廖偉拎著兩個緻食盒目不斜視地走進來，恭恭敬敬放在茶幾上：

“南小姐，先吃點東西。”

南梔愣了愣：“他還沒走？”

“商總還在車裡，您有需要隨時我。”廖偉言辭言又止，最後什麼也沒說，退出去關了門。

與晚飯一起到的還有張杭慕。

張杭慕來得很快，接到廖偉電話開著保時捷一路咆哮衝了過來。

張家和商家不是一個等級，平常公司的業務都是他父親在對接，不到他出手。

“商總，您找我。”

張杭慕從車上跳下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邁赫車旁。

商辰禹襯上的提花暗紋領帶不知何時扯下了，懶怠地倚著車，微偏過頭，攏手點燃一支菸。

看見他過來，一雙黑眸沉沉如有霧靄地睨著，閒散道：

“聽說，你要和應鶯分手？”

張杭慕大概沒料到是這事，一時之間有些怔然，頓了一下才有些苦地說：

“商總，聯姻在我們這個圈子裡是最平常不過的一件事了，我們從出生就知道，沒有幾個人能掌控自已的婚姻。”

“這些年我在國外廝混，說好聽點是在出國留學，說難聽就是一事無，要是能與京市鬱家聯姻功，父親說了，願意把公司給我打理。”

他垂下頭，無奈道：“我別無選擇，只能對不起。”

商辰禹將香菸從邊夾開，吁了一口，下顎微微抬起指向酒吧，語氣不容置喙：

“應鶯在酒吧，你的事你自已解決乾淨。”

“有一點，我不想我朋友因為你們的事跟著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