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別墅,還真有一位四五十來歲的阿姨殷切切地從廚房出來,目徑直看向南梔:
“小姐回來了。”
面生得很,南梔以前並沒有見過。
南母趕介紹:“這位是我兒的男朋友,商總。秦姐,你快去菜市場買些海鮮過來,我把排骨先蒸了。”
“噯噯,好的,夫人。”阿姨兩手掬在腹前,臨走前不忘躬問候:“商總好。”
商辰禹依舊客客氣氣:“阿姨好,辛苦了。”
南凌沒理會兒眼底的狐疑,從剛才的震驚與激中尋回一點理智,引手探向沙發:
“商總您請坐。”
“伯父伯母,我辰禹便好。”
南凌夫婦對視一眼,喜出外,沒想到這位屈尊降貴的商二公子比兒那個前男友平和多了,禮數周到,半分架子也沒有。
“噯,好好!辰禹,那我去廚房洗點水果,想吃什麼跟我說。”
南母春風得意地往廚房走,南梔立刻大步跟了上去,“媽,家裡什麼時候請阿姨了?”
南母眼神躲閃了一下,“就……就前幾天。”
“欠的債都還清了?”
南母神不太自然地別了別頭髮,從冰箱裡拿出兩盒進口櫻桃和紅蛇果,敷衍道:
“你這孩子,我們還不是為了你好。商傢什麼條件,我們要是弄得太寒酸,那不讓別人看笑話嗎?請個保姆又花不了幾個錢,還面。”
南梔想抓狂,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緒:“媽,哪來的錢?”
那五十萬支票不是拿去還債了嗎?
南母眼珠子轉了轉,囫圇道:“你爸他最近收了幾筆回款。”
“……”
南梔左右問不出什麼,煩躁地抓起砧板上一個紅蛇果哐當丟進水池裡。
南母嚇了一跳,往客廳覷了眼,小聲訓斥道:“你這孩子,不是讓你改改脾氣,怎麼越來越不像話了?”
“改不了了,我就這臭脾氣。”
“改不了也得改。你當醫生天天拿刀使槍沒人管你,但豪門有豪門的規矩,瞧你這咋咋呼呼的樣子,哪裡還有半點賢淑端莊,以後別在商家鬧出什麼笑話。”
南梔:“……”
“好了好了,我就隨口說說。”南母洗了一顆櫻桃喂到邊,笑著哄道,“我看出來了,商總從進門到現在眼睛一直粘在你上,可比那姓周的對你認真,不像是玩玩而已。”
南母說著把一盤洗好水果遞過來,推了推肩膀,“快去客廳陪陪商總,人家畢竟第一次過來,別失了禮數。”
客廳燈暖白,電視開啟著,茶幾上擺著一盒上次送給周季禮沒收的雪茄,沙發上端坐著商辰禹。
不見南凌。
南梔端著盤子來到客廳,“我爸呢?”
“說去拿象棋。”
商辰禹湊過來,牽住一小拇指了,很快鬆開,悄聲玩笑道:
“南醫生,伯母讓你給我沏茶呢,怎麼不去。”
“想喝?”
“只要是寶貝弄的,什麼我都喜歡。”
“晚點再給你沏。”
南梔不清楚父母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十分不放心讓父親和他獨,索拉著商辰禹一起往樓梯走:
“走,先帶你上樓看看。”
商辰禹任由牽著,想起幾個月前喝醉了給他撥錯的那個影片,孩臉頰緋紅,睡不整地躺在臥室的床褥上。
他眸不由暗了暗,盯著:
“去你房間麼?”
灼熱的氣息得耳朵發,南梔難以剋制地後頸,“不是,去……去三樓。”
廊燈亮起,推開門,映眼簾的是滿牆的畫作和書架。
“這是我以前讀書時經常待的地方,好久沒整理過了,有點。”
商辰禹打量一眼房間,一張張畫看過去,眼底除了欣賞沒有驚訝,彷彿對的這些早已知曉。
“南醫生還真是多才多藝。”
“畫功很稚,你隨便看看就好。”
南梔拉開外層厚重的窗簾,推開半扇窗氣。
窗外夕完全墜落,月亮已經升起,薄薄的層清紗簾在風中飄舞,拿起撣子,一點點拂去書架的塵埃。
後半晌沒有靜,南梔一轉,才發現屜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開啟了,裡面一整摞的畫像攤開在書案上,每一張都是年的周季禮:穿校服的,打籃球的,喝水的,坐在教室裡認真聽課的……形態各異、栩栩如生……
南梔愣了一下,抬頭看商辰禹。
男人眉眼笑意未斂,狹長的桃花眸勾外翹影映在燈裡,面上並無過多緒。
如果不細看,很難品出眸裡那幾分抑的氣急敗壞,彷彿是火山口的巖漿,隨時會噴湧而出。
“辰禹。”南梔丟下撣子,“這些都是以前畫的,忘記扔了,別吃醋。”
商辰禹臂箍住的腰帶進懷裡,張含住耳珠,懲罰似的輕咬一口:
“是真忘了,還是捨不得?”
連著折騰好幾晚,一便敏得不像話,南梔嚨發乾,忍不住空嚥了一下。
“真忘了。”
偏偏這時候,微風裹來樓下的說話聲。
“伯父,我是來向梔梔求婚的,麻煩您讓我見見!”
南梔一驚,隔著窗紗向窗外,只見周季禮一十分正式的黑燕尾服,手捧鮮花鑽石站在別墅門口。
南凌雙手背在後,趾高氣昂地將他擋住,冷漠道:
“不用了,你回去吧。”
“伯父!我現在就可以注五千萬讓您公司起死回生!”
眼見對方無於衷,周季禮咬了咬牙,
“八千萬!外加一套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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