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寧和柳從貞互看一眼,都疑年如何知曉的名字。
年還沒有完全蘇醒,帳篷外就傳來嘈雜呼聲,“主,主,你在哪兒!主!”
大概是年的下人醒了,在找他。
年終于睜開眼睛,一雙漂亮的琥鉑瞳仁,在意識逐漸清晰后,倏地凌厲。
殺氣泄的瞬間,他要拔腳上的匕首,手一抹,卻了一個空。
墨嘩的劍已經抵在了他的腦袋上。
他愈發警惕,就像渾是刺的刺猬,冷眼質問趙云寧和柳從貞,“你們是誰?”.
救人反而招來禍事,換誰樂意。
趙云寧面也冷了下來:“我們救了你,在問別人之前,你是不是得先自報家門?”
年看向自己手腕上著的針管,不過劍刃劃破脖子,用力拔出,高傲地說,“我又沒讓你們救!”
“還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對本,本爺行巫蠱之!”
朝源當地雖然強勢,也不曾這般蠻橫不講理。
柳從貞呵斥,“那你現在就可以滾了!”
年斜睨趙云寧一眼,“你們還沒有告訴我,你們究竟是誰?”
好像他要出了什麼事兒,就要賴在趙云寧他們手上一樣,態度著實讓人很不喜,幸虧他一張帥氣的臉蛋。
趙云寧倒不至于,和一個孩子斤斤計較,既然他要走,就讓他走便是。
帳篷外傳來兵刃加的靜,很快就有士兵在外稟告,“公主,他們死活要闖進來!”
公主二字落年耳朵里,他頓時變了臉,眼珠子死死盯著趙云寧,宛若一頭剛長出獠牙的小狼想要發攻擊。
墨嘩架在他脖子上的劍刃又深了幾分,年卻毫不在意,將初生牛犢不怕虎現得淋漓盡致。
年看著趙云寧問道:“你真是趙云寧?”
聽年的語氣,就像認識似的。
趙云寧眉心微挑,“是又如何。”
年仔細打量趙云寧幾眼,又見所有人都擋在趙云寧面前,肯定道:“你就是趙云寧!燕國長公主!”
長公主?
一般人向來都云寧公主。
趙云寧瞇起眼睛,“你究竟何人?”
年視線落在柳從貞腰間,微不可察地停頓一秒,眼中的殺氣,迅速收斂,坦然地代:“我是賽日部落木家的人,我木羽,族里也我六兒。”
“我聽過你,一介子,帶領羸弱的守城兵,一舉絞殺五萬驍勇善戰的梁軍,還能預知天災!”
年說話有些奇怪,羸弱的守城兵,驍勇善戰的梁軍。
燕國人,又怎會用當著趙云寧的面兒,夸贊梁國軍隊。
不過,塞日部落確實有一個很大的家族,姓木。
趙云寧看向柳從貞,“問他關于塞日部落的事?”
柳從貞目鎖定木羽,“塞日部落首領夫人什麼?”
木羽毫不慌,“馬哈家的人,馬維亞。”
他答對了。
看表,也不像是撒謊的人。
或許,說話奇怪是因為和中原相距太遠的,口音所致。
柳從貞又接著問:“塞日部落男子從小要經過什麼洗禮?”
木羽冷冷起眼皮,高傲地翻了一個白眼,“割禮。”又問:“你要不要檢查一下?”
柳從貞向趙云寧點點頭,基本上確認他就是塞日部落的孩子。
趙云寧又讓柳從貞出去流問那些下人,結果如出一轍。
下人都不像是撒謊的樣子,都很淡定。
趙云寧讓墨嘩放下劍,年心口一松,面慘白,大口大口地著氣兒,剛醒又沒有痊愈,剛才那麼強勢,都不過是裝出來的。
趙云寧走近的瞬間,他又像刺猬一樣防備起來,“你干什麼,別以為你是公主,我就會怕你!”
趙云寧勾起角,說道:“對于野難馴的孩子,打一頓就好了,一頓要是不好,那就打兩頓。”
木羽嗤笑,“誰怕你們不!”
趙云寧笑了笑,“果真,夠桀驁不馴!”
木羽剛出得意的小虎牙,趙云寧抬起拳頭,說時遲那時快,就往他臉上狠揍了一拳。
木羽一下就被揍懵了。
大概是沒想到,趙云寧真的會對他手。
他懵過之后,才咬牙啟齒,憤地大喝一聲,“大膽!你居然”
“砰——”
趙云寧又給了他一栗,“老實點兒。”
木羽本來腦袋就暈,這會兒,腦袋就更暈了。
本想起反抗,絕不辱,趙云寧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撿起了甩在一邊兒的輸針,“別,小心扎你眼睛里。”
木羽察覺出趙云寧并不是真的要害他,才問:“你到底要對本爺做什麼?”
趙云寧揚起角,“干什麼?你覺得呢?”
輸針再一次進他的管里,木羽微疼,又恍然間明白,趙云寧大概是在給他治病。
他嘲諷道:“你一個公主,居然還懂治病?”
柳從貞冷下眼,呵斥:“大膽,既知是公主,還敢無禮!”
木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那你們就殺了我吧!”
尚未不知木羽在木家有多麼重要,貿然置了這人,很可能會引起部落之爭。
趙云寧問他,“塞日部落距離這里這麼遠,你們怎麼會在這里?”
還是覺得這年哪里有點兒不對,想從他臉上找出破綻。
木羽冷哼一聲,“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誰也管不著。”
中二年真的難通的。
趙云寧把木羽邊的人進來。
“你們為何出現在這里?”
五大三的男人,咬著牙關不說話,趙云寧也不問了,直接吩咐道,“救了他們,已經費了不心力,現在人都醒過來了,也沒把救命之恩當一回事兒,讓他們現在就走吧,省得礙眼。”
趙云寧就差沒說他是白眼狼了,木羽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侍衛要將他們抬出帳篷時,他才收起全的犟骨頭,憋出口,“我們是追著野鹿群來的,想殺以頭最大的雄鹿,取下鹿角送給我父親做生辰禮。”
下人也急忙點頭,“是的,我們家爺帶我們追野鹿群,眼看就要追上,將其獵殺,卻不料突然雪崩了,我們就被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