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蘇禾起來就發現馬明哲不見了,打開接單后臺,馬明哲已經送了八單了。
“馬哥最近有點奇怪啊…一大早就開始送外賣了,晚上也不看直播小姐姐了…他不會是中邪了吧?”蘇禾一邊洗漱一邊說道。
潘志剛走進衛生間尿尿,回道:“嗨…還不是因為他兒想在首都這邊讀書…我告訴你一個,你可不要給外人說啊…馬哥他老婆被之前那個夫拋棄了,他老婆現在想和他復婚…”
蘇禾漱完牙,轉尿尿,疑道:“馬哥同意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臥槽,蘇禾,你尿尿分叉,滋我腳上了!”
走出衛生間,董勇正在穿服,蘇禾湊上去說道:“勇哥,馬哥的事你知道了?”
“不知道啊,除了喝酒,他也不告訴我啊,咋了?”
“他老婆想和他復婚!”
“臥槽…蘇禾,都說了保…”
“沒事,勇哥不是外人…”
……
下樓吃了早餐,蘇禾剛戴好頭盔,準備開始接單,突然,顧嫦的電話打來了。
“喂,你好,我是刑警支隊的周兵…請問你和顧嫦是什麼關系?…喂…你好…在嗎?”
“周警…我,蘇禾…”
蘇禾腦子一片空白,顧嫦出事了,周警打來的電話,還能活著嗎?
另一邊,周兵詫異地拿開手機,看著上面寫的備注:二號。
這個二號竟然是蘇禾!
“喂…蘇禾,你怎麼認識的顧嫦…喂,蘇禾…”
“周警,怎麼死的?”
“法醫初步鑒定是自殺…”
“不可能!”
蘇禾一聲大吼,惹得旁邊的人紛紛側目。
昨天顧嫦還好好的,給他講著爺爺的輝煌故事,講著四歲就開始學戲曲,一定會讓德緣大戲院恢復昔日的熱鬧場景。
熱生活,心懷夢想,怎麼會突然自殺了?
“你他媽走不走,擋路中間瓷呢!”后面的汽車狂按喇叭,一個男人出頭罵道。
蘇禾扭頭看了他一眼,豎了個中指,朝著德緣大戲院騎去。
德緣大戲院,門口,看著那張招聘京劇演員的海報,蘇禾有些出神,顧嫦死了,還有好多夢想沒實現,死的時候,一定很憾吧?
“蘇禾…這起案件你不能參與,還有你的那三個朋友,已經在公安局了…戲院里發現了你們四人的指紋和腳印,希你理解…”
周兵走了出來,看著蘇禾說道。
“理解?周警…你不是說是自殺嗎?有我們的指紋和腳印…你就懷疑到我們頭上來了?”
“顧嫦不是自殺…我敢保證不會自殺,希你能查清真相!”
蘇禾轉就走進了警車,看著車上的警察,說道:“走啊,去公安局…我可是嫌疑人…”
周兵嘆了一口氣,擺手讓警察開車。
路上,開車的警察看著后視鏡,說道:“蘇禾,周隊他也沒辦法,這是局里的意思,有人推測,你是為了…為了實現完犯罪…”
“狗屁不通!完犯罪,我他媽現在坐在警車里,去公安局審訊室的路上,這完嗎?戲院里到都是我的指紋和腳印,這完嗎?我朋友…,懶得跟你說…開快點,我尿急…”
副駕駛上另一位警察說道:“蘇禾,請注意你的言辭,我們相信你,不代表你可以為所為,警察有警察的規矩…”
“行了行了…不說了…過河拆橋,翻臉無,卸磨殺驢,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得魚忘筌,上屋梯,落井下石…額,要不是我只讀了職高,我高低給你們再說幾個…”
兩個警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蘇禾這貨太能折騰了,哪有命案,哪就有他的影,關鍵最后他還反客為主,協助警方破案,讓他來當警察,他又不同意,要去送外賣。
過了幾分鐘,蘇禾又說道:“恩將仇報…忘恩負義…”
警察扭頭一看,蘇禾竟然在百度過河拆橋的近義詞。
“咳咳…蘇禾,把通訊工上了…”
“拿去…反正也沒啥詞了…”
來到公安局,蘇禾輕車路的往審訊室走,警察急忙攔著他,說道:“蘇禾,周隊說你不用去審訊室,在外面做個筆錄就可以。”
“別介,警察有警察的規矩…流程我還是很的,再說了,這麼熱的天,外面哪有里面涼快…”
蘇禾自己把審訊室的門打開,坐在椅子上,鎖好之后,把鑰匙遞給警察,說道:“拿著,別讓我跑了…”
警察無奈只好在審訊室里給蘇禾做了筆錄,不過后面蘇禾回答的都很認真,從他接到外賣訂單到他去應聘京劇演員,打掃衛生,每一個細節,他都原原本本的描述了出來。
為此他還給警察唱了《赤桑鎮》的一段:
“罵聲忘恩負義郎!我命包勉長亭往,與你餞行表衷腸,誰知道你把那良心喪!”
走出審訊室,警察拿出手機。
“喂…周隊,蘇禾怨氣很大啊…”
“行,知道了,讓他多喝點熱水…”
周兵掛了電話,對著旁邊的法醫說道:“死亡時間是什麼時候?”
“凌晨3點到4點。”
“大晚上的,穿一戲服做什麼?全我都查三遍了,就只有手腕一傷口,刀上也只有的指紋,從指紋的方向,和傷口的角度來看,符合自殺的形…周隊,這麼多年了,您還不相信我這雙眼睛嗎?他殺和自殺,這傷口是不一樣的…”
“先把尸帶回去,再仔細檢查一遍…”
周兵站在戲臺上,看著空曠的院子,一個人凌晨三點,穿著戲服在臺上割腕自殺,背后究竟有什麼?
蘇禾口中的不可能是自殺,他為什麼這麼說?他知道些什麼?
“周隊…這有半個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