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的文科實在太爛,只有學理才有出路,這一點宋簫覺得很是奇異,畢竟虞棠腦子里還是個古人,應該學文容易些才對。
轉眼到了高一下半學期末,宋簫的績一直在中等。因為打從聽說分班之后不用學理科,他就沒有再那麼努力地補理了,任由它平庸下去,自己的理作業都推給皇上做了。
“竟敢讓朕替你寫作業!”虞棠看著宋簫推過來的理習題冊,瞪大了眼睛。
“皇上需要這個。”宋簫一臉認真地說,因為幫皇上做了文科作業,導致他不用背就直接把所有的題都記住了,覺得這個方法很好,就想推薦給皇上。
“……”虞棠看著一臉忠臣模樣的皇后,實在做不出把作業扔回去的行為,只能扔給了后座的獨孤暗。
現在大多數學校都是重理輕文的,大學選報志愿也是理科的專業比較多,路比較廣。到了分班的時候,班主任會把想學文的同學挨個到辦公室,分析他們的績,還能拯救一下的就勸其學理。
不做作業,直接導致宋簫最后一次期末考試績下,班主任看著宋簫績單上全是滿分的文科,又看看剛剛及格的理科,沉默半晌,嘆了口氣:“你的理科確實不占優勢,去文科比較有前途。”
因為學理的人多,把特長二班剩下的理科生并進來,特長一班還能保留。文科班就不再區分特長班和普通班,只按照績平均分配。
去掉了理化學生,宋簫的績變了文科班第一,理所當然地寫在了榜首。自我介紹的時候,也是第一個上臺。
“大家好,我宋簫。”穿著校服襯衫的男生,姿拔,溫潤如玉,聲音又清朗悅耳,班里的生立時興了。
“好帥哦!”
“是宋簫啊,布丁公子啊!”
“啊啊啊啊!”
座位是按照績進門,自由選擇的,生們爭先恐后地圍在了宋簫的周圍,班里第二名的生功搶到了同桌的位置。
分完了班,就開始放暑假,原本跟虞棠約好,去他家的海邊別墅度假的,卻被外公一通電話走了。
曲老頭給外孫報名了三年一度的年書畫比賽,這個比賽是國家級的,如果得獎,高考的時候還有可能加分。
宋簫原本是不想去的,聽說高考能加分,就同意了。
突然被放鴿子,皇帝陛下很不高興:“參加什麼書畫大賽,去米國上學,老外才不懂你這些書畫大獎呢,還不如來大魚集團實習兩個月。”
“這個……高考可以加分的。”宋簫低著頭,小聲說道。
“高考……”虞棠頓了一下,看向宋簫,“你打算參加高考?”
宋簫抿了抿,自己家條件不好,不適合出國讀書,這種事宋簫不覺得有什麼丟臉,只是這樣說出來,就好像要虞棠給他錢一樣,瞬間變得難以啟齒:“外公都報好名了,總不好不去,再說,臣不能總靠著皇上活。”
虞棠愣愣地看著宋簫轉離開,慢慢攥了拳頭。
原本愉快的暑假,變了沒有老婆的苦日子,虞棠臭著臉在自家游泳池里從頭游到尾,然后把自己沉在水里生悶氣。一抬頭就看到套著小黃鴨游泳圈的弟弟,正開心地在淺水區撲騰。
虞麟小朋友第一次玩水,特別開心,著一雙小胖手,在水面上拍打。正玩得高興,突然,“嘩啦”一聲,水底冒出了一只名哥哥的怪,激起了滔天巨浪。
“哇!”虞麟被水從頭澆到尾,腦袋上為數不多的幾都了,滴答滴答往下淌水。手了一把臉,將水珠抹掉,虞麟兩只小短,試圖離哥哥遠點,卻被一直大手抓住了腳,橫著拖到了哥哥怪面前。
“怎麼不哭?”虞棠抬手,了弟弟的腦門。
虞麟眨眨眼,愣了一下,趕張大,開始干嚎。在不遠玩球的張孝仁看到,也過來湊熱鬧,噗通一,噗通一聲跳進游泳池里,在弟弟附近打轉,跟著“嗷嗚嗷嗚嗚——”地。
“行了行了!”虞棠手,照著狗頭上就是一掌,扯了扯弟弟的招風耳,“別裝了。”
虞麟眼淚汪汪地看著哥哥,扁著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虞棠躍出水面,在泳池邊坐下來,用腳趾扯著弟弟的小黃鴨泳圈,把弟弟拽到面前,端起一杯冰可樂喝了一口:“我問你,你嫂子究竟是怎麼死的?”
“嗚——”小朋友一副聽不懂的樣子,抱著小黃鴨委委屈屈地嗚咽。
虞棠盯著弟弟看了一會兒,想從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分辨出什麼。史書上講,他的繼承人弘元帝,是一個完的守帝王,將兄長打下的天下看管的滴水不。
那個激的歷史老師是這樣說的:“弘元帝虞錦麟,自小就被哥哥封為皇太弟,讓戶部侍郎宋簫做他的老師,可以說是端慧皇后一手教導出來的帝王,自然不會差。這夫夫二人,是把弟弟當兒子養的。”
景元帝登基三年,無子,立胞弟錦麟為皇太弟,待之如親子。
沉默半晌,虞棠緩緩嘆了口氣,“算了……”
他之所以非要跟宋簫簽什麼契約,說到底還是覺得不安。上輩子的事他們現在很提及,畢竟自私地讓宋簫陪葬這件事,說起來就理虧。如今他卑劣地利用了宋簫對他的依賴,一點一點把他圈到懷里,以后呢?
等宋簫適應了這個社會,可以獨立了,這筆舊賬就會被翻出來,始終是他倆之間的一刺。
端起可樂,猛地灌了一口。他突然不想聽弟弟說出真相了,怕那真相比野史還要殘忍。
這時候應該來一壺烈酒才應景,奈何沒年,只能喝可樂。虞棠氣憤地蹬了小黃鴨一腳,把弟弟踹回泳池中央。
高二開學,宋簫因為參加比賽,回來的時候已經開學了兩天,從老家回來就直接去了學校。剛進門,就看到烏央烏央的一大群學生,在辦公樓下面坐著。學生會的人,拉著巨大的橫幅,育部長舉著高音喇叭在下面喊話:“不要五點起床,還我們正常睡眠!”
其他的學生跟著喊:“還我們正常睡眠!”
巨大的橫幅上,寫著會長大人的經典語錄,“起得比早,睡得比狗晚!”
宋簫穿過人群,在最前面找到了虞棠。會長大人正坐在椅子上,看著副會長整理全校學生的請愿書。
“這是做什麼?”宋簫走到虞棠面前悄聲問道。
虞棠看到他來,看看表:“差不多,散了吧。”
于是,一聲哨響,學生們就像做完課間一樣,有條不紊地回各自的教室去了。這是學生會最近在組織的一項抗議活,希能改變每天早上起那麼早的糟糕狀況。
宋簫呆呆地看著大家水一般地離開,井然有序,顯然不是第一次做。收拾條幅的、拿喇叭的,甚至給會長搬凳子的,都有專人負責。抬頭看看三樓窗戶口,校長那禿了半邊的圓腦袋,似乎更禿了。
沒過今天,學校就下達了通知,每天早上的晨讀取消,起床時間改為六點五十。
“會長真是太厲害了,這可是全市高中里獨一份呢!”文科班里的生,似乎是集中了全校最喜歡八卦的人群。
“會長好帥啊,咱們去特長一班那邊看看他吧。”有生忍不住提議,高中的男生高正是猛竄的時候,今年會長又高了許多,看起來比去年更英俊了。
正說著,全校的英雄人,高貴的會長大人,正邁著長穿過連廊,直直朝著文科班走來。
“天哪,會長往這邊來了!”路上的男生紛紛讓路,生則做捂臉捧心狀,大家眼睜睜地看著會長大人走到文科班的窗外,單指敲了敲窗戶。
坐在床邊的宋簫抬頭,看到是虞棠,便打開窗:“什麼事?”
“走,”虞棠微微抬了抬下,“上廁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