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簫看了他一眼,不理他,兀自低頭把琴收起來。
“簫,你真是太棒了,你就是我們社的天使!”穿著絨吉祥外套的艾米麗,看看滿滿一盒的米國幣,高興極了,撲上去就要給宋簫一個熱的親吻。
虞棠抬手,抓住那個熱地過分的后領,把那個巨大的人形絨玩偶拖過來。
艾米麗惱怒地轉頭瞪他,待看清了虞棠的臉,到了口的怒氣頓時沒了:“先生,表演已經結束了。”
虞棠抬眼看看宋簫,宋簫裝作不認識他。
“不過,您要是想要合影的話,我還可以陪您照一張哦!”艾米麗笑著說道。
虞棠面無表地瞥了一眼,繼續盯著宋簫:“跟我走。”
“啊,我的獎學金到賬了!”高奧突然大喊了一聲,雙手揮了揮拳。
大家都被他吸引了目,紛紛朝那邊看過去。高奧學習績非常好,但是家里條件不太好,所以一直在申請獎學金,米國和華國那邊都在申請。
“奧蘭多,恭喜你!”艾米麗戴著大大的玩偶外套去跟他擁抱。
“宋簫,我有話跟你說。”高奧高興過后,走過來宋簫,眼中盡是不耐。
宋簫正跟虞棠鬧別扭,不愿意跟虞棠走,也想聽聽高奧要說什麼,就把琴放下,跟著高奧走到一邊。
這廣場很大,高奧似乎不想讓別的同學聽到,就引著宋簫往廣場邊緣走。
宋簫微微蹙眉,轉頭看了一眼虞棠。
虞棠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見他看過來,眼前一亮,立時帶著獨孤暗悄悄跟了過去。
廣場邊就是大馬路,人來人往,很是熱鬧,自然也就沒人能聽清兩人的對話。
高奧接了個電話:“這生意我不做了,你們太煩了。”說完,就把電話掛了,不屑地看著宋簫。
“你要說什麼?”宋簫本來就心不好,這人又莫名其妙地甩臉給他看,頓時也被出了幾分火氣。
“你們有錢人家的孩子真是氣,”高奧似乎是忍無可忍了,“我收到了獎學金,你們家的生意我不做了,告訴他們以后別跟我聯系。”
“什麼生意?”宋簫意識到這事不簡單,有人以宋家的名義跟高奧做易?
“切,你還不知道吧,你媽給我錢,讓我每天匯報你的行蹤,真是難以理解,”高奧撇,從兜里掏出三百米國幣扔給宋簫,“尾款我也不要了,這個星期的任務沒完,錢退給你,以后我不管了。”
“我媽?”宋簫瞪大了眼睛,“我媽媽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啊?”高奧張大了,“那這個……”剛要舉起手機給宋簫看,突然一陣汽車的轟鳴聲傳來,兩人齊齊抬頭,就見一輛破破爛爛的越野車,像瘋了一樣地沖過來。
“啊——”廣場上的人大聲尖,大白天還開著大燈,宋簫被照得閉了閉眼,那車已經呼嘯著撞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時速足有二百的車,本就來不及躲閃,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那車已經直直地朝著宋簫撞過來。
如果被這車撞上,妥妥地要撞飛,就算不死,也得重傷。
“嘭!”地一聲巨響,車已經開到了廣場中央,撞到了一旁的石頭雕像,前端狠狠地凹陷下去。
“簫!”天使社團的人趕跑了過來,急急地尋找宋簫的影。
剛才那一瞬間,大家都沒敢看,以為即將面對漫天花,誰知抬頭一看,宋簫好好地站在離車十米外的距離,邊站著剛才扔錢的那個男生和他的跟班。
就在車離宋簫還有半米遠的時候,一道黑影飄過來,瞬間拉著宋簫躲開,就地一滾,而后原地彈起,足尖輕點,凌空后退了七八米,正是忠誠的暗衛。獨孤暗拉著宋簫退到安全位置,順手就把人往皇上懷里一扔,指尖彈出一片薄刃,嗖地一下擲了過去。
原本準備逃跑的車,頓時嘭地一聲了胎,急剎車朝一旁的石像上撞去。
“傷到沒有?”虞棠抱著宋簫,來回了。
宋簫臉有些發白,緩緩搖了搖頭。別人看著不覺得,他站在那里,清晰地覺到有多危險。那樣可怕的力量,再結實的人也不住。
那破破爛爛的越野車停頓了片刻,車上跑下來一個形高大的白人,滿頭的。那人左右看了看,就想跑路,被獨孤暗一把按倒在地。
“喂,你做什麼!”那白人大著掙扎,明明足有一米九的壯碩材,愣是掙不開那一雙看著沒什麼力氣的手。
警車呼嘯著趕過來,幾個警察過來詢問是怎麼回事。
“警,救命,他們這是非法傷害!”白人大漢嚷著,把警察引過去。
“怎麼回事?”警察看了看被在地上的白人,又看看周圍的幾個黃種人,語氣嚴肅地問,“我們接到報案,這里有通事故,你們是怎麼回事?”
“警,他開著車沖進人群里,差點撞到我的同學!”穿著公主的會長提著子跑過來,指著地上的人說道。
警看看涂了口紅還長著胡子的會長,打了個哆嗦:“好吧,先放開他,我們來詢問一下。”
那人站起來,一臉無辜地說:“我的車子失控了,試圖把車開到廣場上來,誰知道這里會站了個人。”
警看看滿頭的白種人,再看看毫發無損的宋簫,見他是個黃種人,看起來像是個留學生,便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糊弄過去:“那麼有人員傷亡嗎?”
“沒有,傷最重的就是我!”白人大漢理直氣壯地說。
“好吧,沒有人員傷亡,我們把車拖走鑒定一下,你撞壞了雕像,估計要賠償。”警察在記錄本上隨便寫了幾句,招呼著同伴收攤。
“警先生,這明顯是謀殺!”宋簫抬手,攔住了轉準備走的警。
“謀殺?小子,你嚇傻了吧?”那大漢冷笑一聲,抬手就要去推宋簫。
獨孤暗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咔嚓一聲掰掉了。
“啊——”那大漢疼得大起來。
“喂,你做什麼!”警察沖著獨孤暗大吼一聲,詢問那大漢的傷勢。
大漢的手無力地垂著,不停地大喊大。
“應該是臼了。”高奧推了推眼鏡,走過來。作為一個醫學生,這些他還是能看出來的,但他并沒有出手幫他安回去的打算,而是冷眼看著那人。
“你,也跟我們去趟警局。”警察很不高興,指著獨孤暗,讓他也跟著去。
“等等,警先生,”高奧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開始運轉他數學天才的打鬧,“據我觀測,在這輛車沖上廣場的時候,他完全有時間打方向盤避開人,但是他沒有,且我就站在宋簫的邊,這車卻沒有撞到我。”
“你想說什麼?”警皺了皺眉。
“也就是說,這輛車當時是可控的,他是有意要往宋簫上撞的!”高奧接了將的記錄本,三兩下在上面畫了一個模型,并估測出了車的路線的時速,據他的計算,這輛車起碼是在三百米外加速,才能達到現在的時速,那麼,在三百米外的時候,如果真的是汽車失控,據人的反應時間,他也完全有機會調轉方向盤。
警察被說得一愣一愣的,米國人的數學普遍不好,面對高奧提出的復雜公式,警們本聽不懂,只是覺得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好吧,這位小先生,你的分析我們會考慮的。”警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并不像再繼續停留下去,草草地結束,就帶著那大漢厲害,并了救護車來給他理傷口。
“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虞棠看看那破舊的越野車,又看看那罵罵咧咧的壯漢,微微瞇起眼。
“或許,我知道是誰做的,”宋簫走到高奧邊,靜靜地看著他,“跟你聯系的人,有沒有說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只說是你媽媽,”高奧一愣,“你媽媽已經死了,那聯系我的人是誰?”
還沒出國的時候,就有人找上了高奧,告訴他自己是宋簫的媽媽,那孩子倔強不喜歡跟家里聯系,又擔心他在外面吃虧,就希找個同學照應。對方知道高奧家條件不好,就說每周給他三百金,只要他每天匯報宋簫的去向。
對于高奧來說,這件事確實是個賺錢的好法子,但是隨著宋簫搬離宿舍,他能得到的信息越來越,每天說來說去就那幾句,對方開始不滿意。高奧本來也不耐煩做這個,他是一心一意想要學習的人,今天獎學金下來,立時就不干了。
“呵,大概是想為我后媽的人。”宋簫冷笑一聲,在國他一直就是個高中生,能得罪什麼人。宋子城每天跟他聯系,是不可能做出這種無聊的事的,那麼,會自稱他媽媽的,也就邱明艷了。
撞人的事,經過鑒定,那輛車確實剎車出了問題,但并沒有證據證明他當時是要撞宋簫的,方把這個歸結于意外。因為并沒有發生人員傷亡,也就不了了之。
那大漢見沒什麼事,就打算離開,虞棠卻攔住了他:“這位先生,我弟弟弄斷了你的手,留個賬號給我,我希給你一些補償。”
“唔……”那人猶豫了一下,想了想還是寫下了一個賬號,冷哼一聲,“算你識相。”
虞棠將那小條給獨孤暗,冷眼看著他走出警局。
回去的路上,宋簫沒再跟大家一起,而是坐上了虞棠的車。
虞棠抱著自家皇后,半晌不說話。
宋簫低頭看手機,那邊高奧發給他了一組圖片,是當時現場的照片,還有他自己計算的結果。
“新的保鏢到位之前,不要離開我邊。”虞棠把他的手機走,著他的下轉過來。
宋簫拍開他的手,低頭繼續看手機。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虞棠抿了抿:“早上是我不好,回頭……朕再賞你個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