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深藏功與名
這個頭磕的扎扎實實,王氏再抬起頭時,額上一道紅痕清晰可見。
眼中含淚,笑容凄苦中帶著一期待,“民婦自山西來到京都的一路上,幾次被人追殺,險死還生,只求大人能查明真相,還民婦夫君一個清白。”
苦主實在是太慘了,而且好端端一個年輕舉人就這麼被污了名聲,害沒了命……
這個舉人有主見又堅持為夫君討公道的夫人尚且差點在路上給人滅口了,他們這些平頭百姓若是遭遇了這樣的事當如何辦?
難不,就認了命,任那貪污吏害了全家不?
想到這里,圍觀的百姓們同,義憤填膺地道:“皇天在上,還有這種膽大妄為的貪,讀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聽說那銅草縣的縣令還是寒門出呢,簡直辱沒了我們寒門子弟的名聲!”
更有人直言不諱,“若是一切屬實,這銅草縣的縣令私自開采銅礦、煤礦,鐵礦,這是要私下鑄造武,造反的吧?”
這話一出,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京都的百姓們也是很敏銳的,吐槽貪污吏可以,八卦皇家私事也沒事,但跟造反相關的話題,他們絕對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現場靜默了幾息,直到上首知府大人的話語打破了寂靜。
這個案子的嫌疑人遠在山西,只憑著王氏遞的證據和一方之言是不可能定罪的,因此知府問明了王氏所知道的事,書寫后讓簽字畫押后,就讓散了。
不過,王氏被安排進后衙住了,圍觀的百姓們卻沒離開散開,反而就這個事又討論起來。
有百姓很睿智地道:“這銅礦,又不是金銀珠寶這樣的小件,占地大不說,極容易被居住在附近的百姓們發現。依我看,在這位舉人之前,當地百姓不知道被禍害了多了,也是可憐。”
又有百姓皺眉嘆氣,“我又想起當年那起江南道吏員聯合起來貪污的事了,那可是連著多個州,幾個府啊,竟然就被他們給一手遮天了。朝廷送過去的賑災資,還沒到呢,就被他們瓜分殆盡了。”
百姓們心有戚戚焉,正一個個表示擔憂呢,不知道哪里傳出道聲音,“我記得,這個銅草縣的縣令是當朝太傅的得意門生,去歲太傅生辰,送上了價值連城的白玉雕。”
又一人連忙接話道:“我記得,我記得,那白玉品質好極了,通無瑕疵,被雕了一艘三層的大船,上面的人栩栩如生,那木船的紋路都雕刻出來了,據說皇宮中都沒有這等尺寸的白玉雕呢,可是讓太傅出了好大的風頭。”
某一位年長的百姓長長嘆口氣,“那銅草縣的縣令可是寒門出,又在那個地方任職縣令多年,便是沒有銅礦這些事,也不知搜刮了多民脂民膏。”
百姓們俱都沉默了幾息,隨后開始低聲抱怨起太傅來。
開始還能說些有關聯的事,比如推行某項賦稅,讓大家日子更難過了之類,說到上頭后,竟連家里的沒下蛋也能怨到太傅頭上了。
從頭聽到尾的幾個人群中完全不顯眼的男子彼此對視一眼,默默地離開。
烽火流年、江山萬裡,願換一生一代一雙人
醒來所見的第一眼,便是裝殮自己的棺槨。身為吏部尚書府的大小姐,卻自幼被人視為瘋癲之女,送至三叔家寄養。這一去,便是十年。舊衣粗食,無人問津。以前的她,渾不自知自己擁有著奇異的陰陽雙目,可窺天道先機。自棺槨中醒來后,她的腦海中卻無故的多了那惱人的記憶,與制香之法。奇珍異香,信手調來,高門府邸競相追捧。是誰曾在她耳邊輕言低語,言離殤永不棄?又是誰在烈火中傲然一笑,袍衣翻飛間,伴她一同灰飛煙滅?她還記得,他對她說過的最讓人心動的話:“桐桐,你的眼睛真美。”可是在夢的最后,他卻剜去了她的雙目。她也記得那烈火中某人傲然的狂笑:“死有何懼,只可惜無有好酒!”他是誰?她又是誰?世人道她太瘋癲,她笑別人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