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大走之前隻帶走一件青銅,他說這是樣品給人看的,這次不同往常,盜出來的青銅有幾十件,實力不夠的人本就吃不下。
而王把頭的想法就是一次理掉,盡快換錢離開這裏。
沒想到,一連過去了好幾天都沒有消息傳來,搞的我們這個團隊天提心吊膽的,懷疑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是不是孫老大讓人抓了。
這幾天孫老三很出門,他把自己關在旅店房間裏天天在白紙上畫著什麽東西,我見過幾次,其實一眼就看出來了,那些白紙上畫的線條是地宮石門,孫老三以前有開過自來石的經驗,可這麽大這麽重的自來石,他也是一籌莫展。
我知道,他這麽執著於封門石是自我麻痹,自我安,我們合力都難以打開的東西,二哥他自己一個人能推開?
他這是癔癥了。
舉個通俗的例子,比如有一個人上隻有十塊錢,可這人偏偏去逛最貴的名牌服裝店,服務員知道了也不能趕人走,所以這人就一直在店裏試穿各種樣式的他買不起的服。孫老三現在就是這麽個狀態,我們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導他。
第三天我去找李靜了,因為我突然想起來這天是李靜的生日,不知道家現在還有沒有上門要債的,反正在旅館裏也是幹坐著等,我就打算去幫李靜過生日,順便在送個生日禮。
那時候很流行隨聽,就是那種磁帶的塑料盒子,現在的年輕人都沒用過,要知道在當年,誰要是有個隨聽那都是要故意出來的,一手托著半斤重的隨聽,在故意把耳機線出來,那你就是最靚的仔,就會有很多孩回頭看你。
有兩首歌在當時特別火,一首是鄭秀文的眉飛舞,這歌次打次,就在就在的,聽的很上頭。
還有一首歌對麵的孩看過來,任賢齊唱的,至於後來流行的老鼠大米和求佛,那都要到幾年之後了。
我花了大幾百去音像店買了個索尼牌的直筒隨聽,當然,磁帶是必須買的,這玩意當時是真貴,小鬼子當年賣這些玩意真是賺大發了。
這些錢都是把頭給我的經費,我沒花完攢下來的,著實的心疼了一把。
千禧年,葬家族全麵流行,殺馬特煙花頭配上破牛仔,簡直傻的不行,可李靜卻偏偏對這些東西很興趣。
到了地方,李母去河道辦上班了,李靜自己一個人在家。
“給你李靜,祝你生日快樂越長越漂亮,”剛進門我就把隨聽送給了李靜。
“謝謝你,”李靜紅著臉收下了隨聽,一時間我們兩的氣氛有些尷尬,因為我們都想到了那晚小旅館裏的事。在小旅館裏我因為害怕跑路了。
尷尬了一會兒,李靜突然抬頭看著我,“雲峰你是在一中上學的,我正在做卷子,我有幾道數學方程式不會,你教教我吧,我媽也說了讓你空輔導輔導我功課。”
當時我臉就黑了。
我哪會什麽數學方式,我本就不是一中的學生,我那都是騙的,數學方程式我不會,我倒是會盜墓,可這玩意也不敢教啊。
接過來卷子,看著上麵那些鬼畫符蝌蚪天書,我額頭冒汗,完全看不懂。
把圓珠筆遞給我,“怎麽做啊雲峰,你給我寫出來步驟吧。”
我記得當時是在卷子上寫了,但忘了寫的是什麽,好像我先畫了圈然後又畫了個方塊,反正就是瞎兒寫的。
看了我在卷子上的傑作,李靜張的老大,不解的問我這是什解法。
我當時就騙他說,說這是後麵的課程,你還沒學到這,等你學到這就能看懂了。
我們聊著聊著,又有兩個李靜同學來給過生日,是兩男生,其中一個頭發全部染了紅,唯獨在額頭前有一染了黃,還有他穿著鐵鏈子子,這是個殺馬特年。
“李靜,哈皮波斯得,”小黃笑著遞過來了一個小蛋糕。
李靜馬上接過來,“謝謝你啊王強,讓你破費了,還給我買蛋糕了。”
小黃吹了吹自己額頭前的頭發,“搜易賊,小菜一碟,這算什麽。”
看著這個和我差不多同齡的小黃,當時我心裏就氣不打一來。
這他媽一個破蛋糕而已,撐死了三十塊錢,我的索尼隨聽買來花了八百多,這樣李靜都沒有跟我說破費了,你這破蛋糕算老幾。
“走,我來安排,去我們學校門口的星星大飯店,我幫小靜你包了一桌,”小黃說完怡然自得的看著我。
“謝謝你王強,正好我也沒吃飯呢,走吧雲峰,我們一塊去,”李靜拉住了我胳膊。
一看這,小黃有點不樂意了,他時不時就瞪我一眼。
星星大飯店就在三中對過,主要服務對象是學校領導和三中裏有錢的學生,在當地也算豪華大飯店了,在學生們眼裏僅次於肯德基。
小黃當時為了博取李靜的好,也算是下了本了,後來我估著,這一頓應該花了他一星期的夥食費。
點菜期間發生過一個趣事,我說給你們聽下,真的,我發誓,和後來小沈的小品不差錢像。
開始點菜的時候。
小黃說來一盤蒜蓉扇貝,服務員說對不起,扇貝今天賣完了。
小黃皺著眉頭又說那來一盤白斬,服務員說對不起,今天菜市場沒開門,沒買到。
小黃一拍菜單:“那你們星星大飯店有什麽!”
服務員笑著說,有地道的家常菜。
所以我們就點了地道的家常菜,一共點了五個菜,一個酸辣土豆,一個麻婆豆腐,一個宮丁,還有燒茄子和韭菜炒蛋,最後還要了三瓶健力寶汽水。
一共四個人,很明顯,小黃沒給我要健力寶。
“來,祝小靜生日快樂,”菜一上來,小黃就要和李靜杯。
“雲峰你喝我的吧,”李靜把那一瓶遞給了我。
“不用,我喝的話自己買就行,”我又推給了李靜。
看我們兩小聲說話,小黃怪氣道:“喂喂,小子,你看你上穿的都是啥破爛,發型也土不拉幾的,你以前喝過健力寶嗎?啊,哈哈。”
眼神一冷,我剛要起發作。
這時,飯店門口傳來一句悉的說話聲。。
“雲峰?你怎麽跑這來了?我看你剛才臉不對,怎麽了?”
看到走過來的幾個人,我忙從椅子上站起來。
“沒啥事玉姐,我和朋友們一塊吃個飯。”
二十三年前, 父親離奇死亡。他的人皮, 被掛在村口的那棵老槐樹上。二十三年後, 當年被過繼出去的大哥回來。豎旗為:撈屍人。 …
散發異味的靈車停在了門口,天花板傳來彈珠碰撞的聲音,走廊裡有人來回踱步,隔壁房間好像在切割什麽東西。臥室的門鎖輕輕顫動,衛生間裡水龍頭已經擰緊,卻還是滴答滴答個不停。床底下隱隱約約,似乎有個皮球滾來滾去。一個個沾染水漬的腳印不斷在地板上浮現,正慢慢逼近。凌晨三點,陳歌握著菜刀躲在暖氣片旁邊,手裡的電話剛剛撥通。“房東!這就是你說的晚上有點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