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姚和沐昭鈺自然不會有沐蓁蓁的力量,可以調宮廷樂師幫們配樂,所以一切都要靠自己。
咚咚咚的鼓聲從緩至急,銀鈴聲隨之響起,屏風後面的剪影驟然起舞飄,纖長的袖自子兩側擺開,其中一道驟然擊打在正對著皇上的屏風上。
隨著明燈火的移,屏風後面的剪影已經小了許多,眾人隨著袖落在的地方看去,驟然發現屏風上染上一點新綠。
鼓聲依舊,新綠由原本的一個點漸漸延變一株新芽。
新芽僅僅帶著兩片葉,卻似乎蘊含著無限生機。
燭火晃,鮮綠的芽一點點的條拔高。
鼓聲咚咚,每響一下,芽生長的速度就變快一分。
不管在什麼時候,生命帶給人的震撼都難以言表。
蘇姚設計的這個場景雖然限制於火和材料,已經算是很簡陋了,但是對初次見到這樣場面的人來說,滿滿都是一別樣的震撼。
皇上臉上原本的漫不經心已經消失,他微微坐直,眼中帶著一新奇之。
坐在兩側的員紛紛俯向前,想要看得更加仔細一些。
鈴聲越來越急,屏風後面的剪影不住的舞,袖宛若神來之筆,每一次擊打到屏風上,都留下一道飽滿的彩印記。
新芽漸漸的長大,就在眾人心懷期待的時候,忽然一片墨襲來。驟然將新芽上方的天空染黑。
「咚!」沉悶的鼓聲宛若雷霆響起,讓人心神隨之一。
墨點落下,眼看著就要將新芽垮,正當眾人隨之揪心的時候,屏風忽然轉,剪影前的屏風換了純白。
不等眾人回神,只見屏風后的剪影快速旋轉,那影彷彿弱無骨,偏生一舉一又帶著說不出的震撼力道,每轉一圈,屏風上的就增加一些。
流水潺潺、鮮花堆蹙、蜂蝶飄舞,艷麗的輝灑下,金點搖曳。
眾人心中驚嘆,還未等他們仔細端量,就看屏風再次轉,原本彩富麗堂皇的畫面消失,一道道金黃鋪灑開來,芒變得溫暖而和,飽滿的彩帶著濃郁的喜悅,每一滴、沒一點都是輕快無比的節奏,掬一把彷彿能夠聞到陣陣甜暖馨香。
這是秋收之景……
聯繫到之前的兩面屏風,不人恍然大悟:新芽破土,寓意為春;百花勝景,寓意為夏;而這幅萬慶,則就是秋了,如不出所料,剩下的一面屏風描繪的應該是冬景。
果然,屏風再次轉,最後一面屏風上白雪鋪地,只留下一道淺淺的腳印,不知道通向何方。
鼓聲漸漸的輕緩最終全部消失,約的唱聲響起:「春生夏長,秋收冬藏……」
從新芽催生到繁花似錦,從秋收慶到冬雪瀰漫,一個迴的景象從盛大到凋敝,竟讓人心中生出點點失落,人不也是如此嗎?
從年呱呱墜地,宛若新苗一般努力長,然後風華正茂,宛若夏日烈烈當空,而後秋來收穫,學識充盈家立業,收穫滿滿欣喜難當,而後及至暮年,發白如雪,匆匆一生老去。
就在眾人覺惆悵的時候,四面屏風漸漸地轉,被推移一條直線。
燭火搖曳遠去,屏風后的剪影被拉長,姿婀娜的剪影漸漸地出手來,雙手托舉、玉臂纖纖,屏風上影漸漸消退,一道新綠出現,再次緩緩地拉長,出兩片芽……
「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循環往複、生生不息。」
眾人心中的惆悵忽然遠去,冬日凋敝,還有春日再來的時候,這本就是生命的一個剪影,哪怕寒冬酷烈,誰知道春風會不會在下一刻來臨?
大殿之中格外的安靜,蘇姚和沐昭鈺走出來,跪在地上對著皇上謝恩。
「好!」
這個禮算是送到了皇上的心坎里,他現在疾病纏,本來就已經步冬景,可他不服老,更加捨不得手中的權力,所以他滿心殺機,妄圖以權利和殺意來穩固他的權勢,可他殺不盡天下人,所以哪怕他現在高高在上,掌控生殺大權,夜半驚醒,仍舊惶恐難安。
現在,這一副循環往複、生生不息的圖畫擺放在面前,莫名的讓他覺輕鬆,彷彿看到了春天再臨的希。
皇帝一聲好,大殿之中的員們紛紛回神,附和著讚驚嘆。
寧閣老轉頭看向一側的楚非衍:「這小姑娘不僅人長得好看,子也溫婉和,非衍,你覺得怎樣?」
「老師,您不要打趣我了。」
「哼,你這個臭脾氣,難道還想孤獨終老不?老夫告訴你,我已經和小姑娘說好了,年後讓幫我整理藏書閣,你幫我把人看好了,可不要出了什麼事端,不然老頭子和你沒完。」
要是換做旁人這樣說,恐怕現在早涼了,可說話的變寧閣老,楚非衍只能嘆了口氣,無奈的點點頭:「知道了。」
寧閣老滿意的點點頭,那小姑娘機靈,只要他多多創造機會,說不定都不用他使上撒潑的手段,非衍就有后了呢?有個樣貌長得像非衍或者小姑娘的孩子,哎喲,想想都覺得心裡滋滋。
寧閣老心中高興,楚非衍落在蘇姚上的目卻多了幾分凝重和審視:
原本他以為蘇姚只是倒霉的被榮王府選中的替罪羊,可現在見識了的心智和手段,讓他心中不由得多了幾分猜忌。
這樣的聰慧和機敏,怎麼看都不像是鄉野出的普通子,難不是榮王府故布疑陣、安到朝廷之中的釘子?
看來要讓名臣多多注意一下,寧閣老似乎想要和接,萬一出了什麼事,再將人碎萬段也晚了。
聽到皇上的好聲,蘇姚和沐昭鈺同時鬆了口氣,恭敬行禮謝恩:「以此拙作獻給皇上,祝願聖上添百福、增萬壽,松鶴延年。」
「好,你們兩人有心了,起來吧,這份賀禮著實新奇,賞!」
「多謝皇上。」
沐蓁蓁眼神沉,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蘇姚對著道謝,們這是早有準備,就等著自己開口給們做嫁了!可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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