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元雖然沒有見過秦如霜本人,但耳濡目染,一直都知道這是橫在柳家出人頭地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他是看過秦如霜畫像的。
饒是如此,秦如霜本人艷麗異常的容貌,還是讓柳天元有一瞬間的怔愣。
從前他覺得,他的表妹秦方好便是這世間最好看的子了,直到此時看到秦如霜,才知道原來這世間還有這般氣質特別的人。
然而想到因為秦如霜的存在,讓他的表姐在宅挫,姨母也只能做個小妾,而且事到如今,他已經明白今日的一切都是秦如霜的計謀!
心中的這種驚艷之,頓時變為了濃濃的嫉妒和不甘。
今天的一切也是因為!
柳天元的表有一瞬間的扭曲,然而骨子里的虛偽讓他立刻調整好了表:“原來是表姐啊!您沒見過我,我是柳姨娘的侄子啊!”
秦如霜聽到這個稱呼,簡直被他的不要臉皮震驚了。
攀親戚攀到了這里了?
“王妃,這......”縣令是誰也不想得罪,如果這兩人能各讓一步,那是最好不過了。
“大人,此人我并不認識,有什麼決斷,便公事公辦吧!”秦如霜搖頭道。
聽到這里,柳天元也變了臉,臉上的假笑瞬間不見了:“王妃!難道您就毫不顧忌將軍府的面,今日這事兒要是鬧大了,丟的是將軍府的面子!別怪我沒提醒王妃,若是秦將軍生氣了,吃苦頭的還是秦夫人!”
秦如霜一笑,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在面前放肆了。
“這話,連柳姨娘都不敢在我面前這麼說,你倒是膽子大得很。”
柳天元以為秦如霜是惱怒了,繼續道:“鬧大了別說是將軍府那邊,就是王爺那邊,有我表妹秦方好在,王妃掂量一二!”
如果說剛剛秦如霜只是抱著一種看跳梁小丑的心態,看著柳天元吠,那此刻柳天元的話,是真的了的逆鱗了。
“大人這烏紗帽若是還想要,那便速速將人押進大牢吧。”
縣令一咬牙,到底是不敢招惹秦如霜,大手一揮:“來人!押下去!”
”你等著!我姨母必不會坐視不理!”柳天元被衙役押著往后走,先前講究的裳早已凌不堪,眼看大勢已去,他朝公堂外的一個下人使了個眼,下人立刻匆匆離去。
這一幕也被秦如霜看在眼里,可并沒有阻止。
將軍府。
柳天元猜得沒錯,他的好姨娘確實很疼他,為了替他的未來著想,使盡了渾解數。
“老爺,天元那孩子你是見過一次的,實打實的乖孩子,若不是以前家里苦,哪會到現在才考了個秀才!”柳姨娘心地將茶盞遞給秦將軍。
“那孩子看著確實不錯,等后年春闈,讓他只管好好準備。”
秦將軍自己武人出,雖然希自己的孩子從武,可從心底里還是很欣賞有才學的人。
“話是這麼說.....老爺有所不知,這孩子今年已經十八了,因著家里不怎麼好,又沒有功名,現在說親很是麻煩.....”
“你是想讓我替他尋門好親事?”
“不不不,既然老爺問了,妾就厚著臉皮說了,親事全憑他自己的本事,咱們可不能仗著份說親,妾是聽說近來宮里傳出了捐的消息。”
親事早就知道了,尚書府之楊婉兒對侄子柳天元深種。
甚至知道楊婉兒今天已經被他侄兒帶去衙門簽結契文書了。
而他們的打算便是,到時候仗著已經生米煮飯,讓“招婿”變“下嫁”。
不過他們也不敢將尚書府急了,只能先想個法子讓柳天元有個一半職,到時候作起來也方便。
只是聽幾個家夫人聊天,今年捐的職位實在是不好,才將人求到了秦將軍這里。
柳姨娘打量了一下秦將軍的臉,見他面容無異,才繼續道:“妾看了一下,那些位實在是配不上他的才學,妾想著若是能有個好點的位,將來了仕途,咱們兩家一文一武,也算是有個幫襯。”
秦將軍略一思索,道:“話是如此,我也不好太偏幫自己人。”
沉半晌,秦將軍道:“這樣,若是他真的有真才實學,我改日再去幾個老友家走一二,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的職,畢竟是自己人。”
柳姨娘一聽這話就知道這事兒有著落了,頓時喜笑開:“那就多謝老爺了!哎,其實妾心里還是覺得好男兒應當從軍,只是天元他實在不是這塊料子,哪兒像咱們大爺......“
柳姨娘得了便宜,還不忘踩一腳家里的嫡長子秦如風。
果然,秦將軍一聽這話臉就沉了下來:“別人求不來的機會,他倒是不好好珍惜!不堪大用!不堪大用!”
眼見著枕邊風吹得差不多了,柳姨娘見好就收,立刻拉著秦將軍去了室:“妾前幾日替老爺做了一件大氅,老爺快試試!”
柳姨娘本來是想自己服侍伺候,哪知屋外突然傳來下人慌慌張張的聲音:“夫人!夫人!不好了!救救我家爺啊夫人!”
柳姨娘心中暗罵一聲,不知道是哪里來的下人如此不知規矩,但還是笑著道:“老爺試試合不合,妾出去看看是什麼事。”
柳姨娘出去一看,認出來是柳天元的下人,想示意他出去說,誰知那下人已經被公堂上發生的事嚇破了膽,生怕說晚了,他家爺就要遭牢獄之災,于是看也沒看柳姨娘的臉,著急忙慌就開口了。
“夫人救命啊!我家爺今日哄騙著尚書家的兒去衙門結契,本來是想著先生米煮飯,到時候拿尚書府的人,誰知道那楊小姐突然反咬一口,說我家爺哄騙是人販子!”
柳姨娘一聽這話腦袋直發暈,恨不得沖上去堵住下人的:“你慢點......“
“哎呀夫人來不及了!我們把您給的將軍府的信給縣令看了,那芝麻大的小竟然敢不給咱們面子,爺已經被抓起來了!”
柳姨娘現在只恨自己的侄兒簡直事不足敗事有余,抖著子轉頭,果然看到后秦將軍已經面如鐵,顯然把剛剛下人所說的事都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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