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保鏢們圍住後,裴璟衍鎮定如常。
南星也是一如既往得淡定。
開口道:“寧夫人的事,我們也很抱歉。但這件事並非我們單方面的錯。凡事有因有果,如果真要追究起來,那就是你沒有保護好,不是嗎?”
周先生臉鐵青,想起往事,他也會到愧疚。
不過幾乎沒人像南星這樣直接點明。
那些保鏢們也都面面相覷,聽候周先生的吩咐。
一方面,他們覺得這兩人死定了。
可另一方面又想,這裴璟衍可是周先生唯一的兒子,總不至於真把人弄死吧。
因此,在沒有明確的指令前,保鏢們都掌控好手裡的武,萬不敢走火了。
氣氛焦灼僵持著。
周先生冷笑連連。
他眼中含怒。
“以後,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們。”
他不會再讓阿寧胡鬧下去了。
哪怕再投緣,也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他們夫妻這樣好,就算沒有孩子,也能恩到老。
阿寧缺失的,他這個做丈夫的會彌補。
裴璟衍本也不想跟他們扯上關係。
今天要不是陪南星,他本不會進這個門。
他握著南星的手,“我們走。”
南星卻很冷靜地對周先生說:“能讓我去看看寧夫人嗎。”
周先生眉頭一皺。
“你覺得呢?”
裴璟衍不贊這樣做,低聲提醒。
“這事兒以後再說,我們先回家。”
他知道,南星之所以如此忍讓,就是為了日後和他們合作,扳倒陳述。
但他不想這樣委屈自己。
誰知道這姓周的會不會突然發瘋。
南星站起來,表大無畏。
“周先生,您知道您夫人為什麼如此執著於要個孩子嗎?”
周先生沉著臉道。
“我怎麼會不知道?阿寧……”
本該口而出的各種理由,在這一刻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頓了頓,才繼續說:“認為,有個孩子,我們這個家就完整了。或許也是因為,覺得虧欠我。”
“虧欠?怎麼會呢?”南星眼神微涼,“在我看來,寧夫人很聰明,也很自私……”
“你說誰自私!”周先生聽不得別人這樣評價自己的妻子。
南星一點不怕他的憤怒。
冷靜地解釋。
“寧夫人對你的,就是那麼自私。
“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
“這個時候想要個孩子,更多的,不是為了所謂的完整的家,而是想選個繼承人。
“不希在去世後,你們夫妻辛苦了一輩子的東西落在旁人手裡……”
周先生目冷冽。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換句話說,這也能為自私嗎?”
南星定定地注視著周先生。
“您應該時日無多了吧。”
周先生臉一。
然而,他沒有否定。
南星又接著說:“您要注意,寧夫人那麼您,應該是不打算獨活。”
周先生的瞳孔驟然收,矢口否認。
“胡言語!你們給我滾!”
南星深信自己的判斷。
這件事,連裴璟衍都沒說。
因而裴璟衍也有些詫異。
屋子裡的保鏢都是周先生的親信,深得他信任,並且知曉他的病。
但他們也從未向外過這個。
畢竟還有很多人對周先生的財富虎視眈眈。
哪怕周先生否認自己命不久矣,南星還是自說自話。
“就是因為被上了絕路,才會著急找幫手,一起對抗陳述。
“否則,你完全沒必要冒險報仇。
“和夫人安這平靜好的生活,才是你最佳的選擇。
“寧夫人有緒病。
“發病,表面上看是得不到一個滿意的兒子,實際上還是心急,迫切地想要安排好後事。
“否則以這麼自私霸佔你全部的人,為什麼要自尋煩惱,讓家裡多幾個外人?”
周先生冷聲打斷這猜測。
“我和阿寧都是有仇必報的人。為何非要等我快死了才報仇?”
南星看向窗外,嗓音略顯沙啞。
“不知道呢。
“但是這座偏遠的城鎮,真的很適合寧靜悠閒的退休生活。
“我待了一個月,就有點喜歡上了。
“何況你們在這邊生活了十多年。”
裴璟衍聽說的這些,就好像自己所做的事得到了肯定。
他很高興,牽起的手。
“你喜歡的話,我們在這邊多待幾個月。”
南星瞥了他一眼,“你覺得這個時候說這話合適嗎?”
現在可是在跟周先生涉,談將來的合作。
這之後,周先生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先讓那些保鏢退下了。
然後他問南星:“為什麼想見阿寧?”
南星誠懇地回答他。
“想讓放棄裴璟衍,跟我們梵城組織合作。”
周先生又說。
“這種事,你應該跟我談。”
南星笑了笑。
“或許這麼說會很抱歉,但是我認為,這麼長遠的事,還是和夫人談比較穩妥。
“而且決定的事,您基本不會反對。可您決定的事,夫人可就未必會完全贊了。我這麼做,是為了節省我的談判時間。”
前面的意思,直白來說,就是指周先生活得沒有寧夫人久。
而說的又都是事實,周先生沒法反駁。
最終,他還是同意讓去見寧夫人了。
裴璟衍想跟一起,被拒絕。
於是兩個大男人就坐在客廳沙發上,相顧無言。
十幾分鍾後,是周先生先打破沉默。
他不冷不熱地提醒裴璟衍。
“那個孩,沒有將你當做生活的中心,隨時都會拋下你。“
裴璟衍在得知寧夫人有殉的心思後,也有過剎那的羨慕。
不過他很清醒。
有多大腳,穿多大鞋。
南星對他的,確實還沒深到能和他同生共死。
他要是為那些不實際的事煩心,完全是自討苦吃。
裴璟衍沒有理會周先生這近似挑撥的話。
他看著樓上方向,彷彿一個妻石。
周先生沒有停止刺激他。
“甚至都不你,我聽阿寧說,是你厚著臉皮糾纏,甚至出賣相,做著和那些男公關差不多的事……用這種手段留在邊,不覺得丟臉嗎?”
裴璟衍拳頭握起來。
這老頭兒,明顯是為了寧夫人刺激犯病的事兒報復他,想讓他心裡不好。
換做以前,裴璟衍可忍不了。
但此刻,他頗有底氣。
“過程和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經答應會跟我結婚。”
周先生嗤笑起來。
“結婚還能再離婚,更別說你們還沒結。我不知道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以為能拿得住。”
裴璟衍眼眸冷沉。
不過,對方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
煮的鴨子還能飛呢。
他想了想,決定先把領證這事兒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