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流見著長，心里自然高興，他見沈舒神懨懨的，略問了一句，見也不說，他便不再多，讓下人給收拾出一進舒適的院子來。

沈舒趴在窗邊，看著一叢潑辣海棠出神。

假親對于來說，就像是一個退路，只要這個退路在，就有的選。

現在退路一下子沒了，只剩下當太子妃，也就是裴在野的妻子這一條路，必須得直接所有的一切，忽然覺著無所適從。

能當好太子妃，當好他的妻子嗎？

喜歡這樣的日子嗎？

想自己做一回主，而不是別人騙哄，替做主。

突然間，沈舒臉上一涼，幾粒豆大的雨滴拍在臉上，不知不覺間，天徹底黑了，屋外風雨大作。

沈舒忙閉門窗，收拾著床榻。

外面忽然一陣嘈雜，沈舒正要問怎麼回事，房門一下子被推開了。

裴在野裹挾著一陣風雨，走了進來。

他的模樣看起來有些狼狽，渾上下都了，可見是騎馬匆匆趕來的，上的雨水很快在地上滴落了一小灘。

沈舒被他帶進來的冷風一吹，不由瑟了下。

裴在野子這才了，轉關好房門，一步一步向走過來。

沈舒瞧他這樣，心里也不好，皺眉道：“殿下...”

正要讓他換一干爽裳，裴在野忽的開口：“小月亮。”

他完，又沉默下來，呼吸卻有些不正常的急促。

過了半晌，他才低聲道：“假親一事，是我騙了你。”

沈舒驚訝地看著他。

他又道：“我知道你怕什麼，也知道你最初并不想當什麼太子妃，你也不喜歡這樣勾心斗角的地方。我甚至想過，索讓你生下孩子算了，這樣你就一輩子拴在我邊，再走不了了。”

沈舒手指收了些。

“所以...”他長睫抖了幾下，一滴水珠落，不知道是雨水，還是他眼里落出來的：“我給你選擇。”

他一字一字地道：“我再不騙你了，我給你選擇。”

“宗室是不能和離...”他嗓音逐漸繃，每個字都說的極艱難：“若你想走，待過些時日，我可以安排你假死換個份，去你想去的地方。“

他說到這兒，忍不住側開臉，不讓看到自己臉上狼狽的水跡，邦邦地道：“這下你如意了吧？”

沈舒瞪大了眼：“殿下...”張了張：“你真的愿意讓我離開？”

并不是不知道裴在野對自己的占有，正因為知道，對他會說出這樣的話，才格外驚訝。

“我不愿意。”

裴在野閉了閉眼：“但我不希你迫于無奈，才選了我。”他頓了頓，向出一只手：“我希你在有選擇的時候，仍能選擇我。”

沈舒看著他過來的那只手，心口突突的跳：“四哥...”

從他的眼里，讀到了一些事。

避無可避。

不能像之前一樣，對兩人的婚事得過且過，對裴在野能逃則逃。

從現在開始，得認真思考婚事，直面裴在野。

手指有些抖地握住他的手，抬眼直直地看著他，小聲道：“四哥，你給我一些時間，讓我想想，好不好？”

第96章 太子送禮

在沈舒之前十五六年的人生里有個深固的念頭, 就是按照母親所說，嫁給的未婚夫。

之后約莫就是做些玩意，賺幾筆錢, 當個大地主然后一輩子優哉游哉地過完。

從來沒想過, 自己會為一國太子妃, 即便是和裴在野大婚, 也沒想過, 自己會一輩子當這個太子妃。

現在的整個人生可能要為之更改了, 這讓覺著無所適從。

手指握了握裴在野的手, 正要收回來，他卻忽然收手指, 把的手牢牢握在手里。

沈舒愣了下，抬眼瞧著他。

裴在野本來也在垂眸瞄, 見看過來, 立刻昂起下，不讓看到自己的臉。

但沈舒還是看到他眼尾的水，猶豫了下，有點不太確定地道：“四哥, 你剛才是不是哭了啊？”

裴在野子一僵, 把下抬的更高了，邦邦地道：“沒有。”

沈舒把手往回了, 卻不回來, 有點為難地道：“四哥，你讓我單獨想想吧。”想一個人理一理思緒。

裴在野其實說那番話的時候，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他說假死放歸那番話的時候，的確出自真心，但他也真的不確定, 聽了他說的假死放歸的主意之后，萬一同意了他會怎麼樣。

他是真的讓放走？還是毀約把強行留下？

他不敢往下想，幸好，沒有直接應下，而是告訴，自己要好好地想一想。

裴在野有些失落的同時，一顆心也放下了一半。

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放一個人待著，萬一突然反應過來要跑，他找誰要人去？

不過看著沈舒為難的臉，他頓了頓，緩緩收回手：“那我走了啊。”

他用慢到離譜的速度轉過，腳步踉蹌地向外走，看起來每一步都走的極其蹣跚。

“四哥。”

裴在野猛地轉過頭，目炯炯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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