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437.大炮的第一炮（新的一周求票哈）

第四工人新村一時之間可熱鬧了。

太熱鬧了。

里裡外外的都熱鬧。

有人在街上先吆喝起來，人未見聲先到：「都快來看啊，有人搞破鞋啦，一號樓里在搞破鞋——腚啊！」

這年頭不管在農村還是城裡，基層老百姓都缺乏娛樂活，所以特別看熱鬧。

毫無疑問，抓這種事自古以來就是熱鬧中總統山級別的存在，聽見有人嚷嚷著抓搞破鞋的，周邊幾個樓房頓時轟起來。

好些人匆匆忙忙的從家裡鑽出來，有的趿拉著鞋子、有的掐著饅頭筷子，還有的端了一個飯碗，一邊跑一邊喝。

「哪呢哪呢？哪裡有人搞破鞋？」

「哎哎哎，別、別撞我啊，我手裡滿滿一碗飯呢，今天我家喝小米粥……」

「你家喝尿也沒人管，好像是一號樓在搞破鞋？是不是康曉敏那娘們搞破鞋？草，我早說了這娘們一天天的描眉畫眼塗不幹好事……」

「那咋不跟我搞啊？」

街道上嘈雜的聲音從窗戶傳進來，接著是錯沉重的腳步聲和熙熙攘攘的吵鬧聲。

孫為民終於反應過來。

他先驚恐的上去搶康曉敏上的被子，自強一個箭步撲上去將他給摁倒在床上，掐著他后脖和肩膀怒吼道：「你還敢！你現在還敢我媳婦兒！」

進來的人越來越多。

孫為民知道事鬧大了，他心如麻，但現在必須得強自鎮定！

於是他力推開騎在上的自強，趕抓了個床單圍在上著氣吼道：「伱們幹什麼、幹什麼，不是，快那個、那個抓住康曉敏，——要強干我！」

一聽這話，王憶大開眼界。

孫征南這邊倒是很瞭然，他幫徐橫解困境后說道：「孫同志現在懵了吧？腦瓜子漿糊了吧？這是喝多了開始說胡話了吧！」

來看熱鬧的把房間堵得嚴嚴實實。

聽了孫為民的話他們嘻嘻哈哈、笑逐開。

人群里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好啊，你孫為民平日在我們群眾面前張口黨紀閉國法，結果私下裡就干這個？」

「對，你整天拉著窗簾原來是怕被人瞧見搞破鞋啊！」

「誰去打電話把他們單位領導過來？這件事太惡劣了、影響太惡劣了啊！」

「哎哎，自強你先別打、先別打了！好傢夥，你不會打架啊，先拉他上的床單子呀！」

自強突然之間又發了，爬起來沖著孫為民就是一拳。

孫為民跟他毆打在一起，竟然佔據了上風。

但自強有群眾基礎，有人給他出謀劃策，有人直接上去以勸架的名義拽住了孫為民讓自強給他猛掏了兩拳。

也有人想幫孫為民一把。

他們往前，低聲說：「都愣著幹嘛？趕給孫主任找個臺階呀！」

「就是，鬧這麼難看——別擋著我，我去幫幫他。」

然後還有人說：「別傻了，什麼孫主任，以後他就要老孫了，他這主任幹不了！事鬧這樣，你們等著瞧吧，組織上肯定理他！」

一聽這話，眾人覺得有道理，於是本來想去幫他一把的人又退了。

孫為民這邊慌張到絕。

這年頭在生活上犯錯誤是絕不允許的，搞群眾的妻子、擾群眾夫妻關係甚至是罪名。

孫為民絕之下了陣腳，喊道：「你們幹什麼、幹什麼啊，我不是搞破鞋！是康曉敏、是是是這娘們強干我啊，組組織上要給我主持公道啊！」

王憶聽他這麼說，急忙熱忱的拿起了話筒：「強暴是刑事案件，發生刑事案件必須報警！」

好傢夥。

這貨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要把事往大里鬧。

既然這樣那就鬧吧！

康曉敏聽到孫為民屢次三番的強調這件事頓時炸了，哭哭啼啼的罵道：「姓孫的你不要臉！是你強乾的我！第一次是你強乾的我呀！」

「我那時候都不知道我家屋頂是暗道！那天你喝醉酒跳下去把我強幹了！是你先把我強了，後來又威脅我又我，給我錢、給我承諾找工作……這都是你！」

群嘩然。

自強聽后『嗷』一聲嚎，不要命的撲倒了孫為民連哭帶嚎的沖他開始掄王八拳。

王憶聽的連連倒吸涼氣。

這傢伙……

事鬧更大了。

真牽扯上刑事案件了！

這事真是層層加碼呀！

這孫為民上還真是不事，還真該跟組織去代代！

報警電話打出去。

涉及刑事案件而且人員份特殊，事鬧的很大，先是街道治安所來人，隨即因為十一個工人新村都被鬧騰起來了，治安員趕給領導打電話，最後連莊滿倉都來了。

而這時候王憶已經回去了。

事了拂去，深藏功與名！

這事他們不能在裡面牽扯的太深，否則讓知道抓事宜是他們一手辦出來的，恐怕不會給他們送謝信，而是會給他們送一首歌：

《涼涼》！

他們踏著夜回去，徐橫和孫征南討論的熱烈。

討論康曉敏的材。

徐橫特別憾，他當時已經很努力的想爬到樓上來了：「可惜我的虎背熊腰耽誤事了。」

孫征南撇說：「那道天梯恰好卡住了你的屁，我都看見了，所以這跟你的虎背熊腰有什麼關係？你明明是屁大，讓你整天練練練，現在好了，屁練大了。」

「你說你把屁練這麼大幹什麼？想生男娃呢？」

徐橫聽到這話很不開心，爭辯道：「你、你怎麼憑空污人清白？誰的屁卡住了？我就是腰卡住了，我腰太了。」

「沒你屁呀。」

「咱能不能不聊屁的事？」

「但你就是屁卡住后爬不上來的呀。」

「王老師你怎麼不說話？你在想什麼？你能不能給我主持一下公道？你看他說什麼、班副一個勁說我的屁。」

王憶開著船琢磨道：「明天下午我得再來縣裡一趟，找莊局打聽打聽這個事的況，孫為民恐怕要吃牢飯啊。」

徐橫積極的說：「帶上我。」

王憶說道：「明天下午有你的課程。」

徐橫繼續積極：「我調一下課，主要是我去縣裡不是打聽這些小道消息，我要跟小燕聊文學。」

王憶和孫征南對視一眼，紛紛振神，八卦之火開始熊熊燃燒。

徐橫說道：「我說的是真的，明天我要跟小燕約著去縣圖書館……」

「你說這不是巧了嗎？我也得去！」王憶一拍船舵哈哈大笑，「我要去圖書館借一本縣裡各公社和村莊的詳細地圖，給其他生產隊打井用。」

他確實要去一趟圖書館。

去借一本地圖回來複印。

順便看看徐橫和霍曉燕的第一次約會。

他們回到天涯島的時候天還不算晚，一片墨黑嵌碧穹，驚濤駭浪卷崢嶸。

今晚天象不好，看起來明天有雨。

生產隊里不人家在門口忙活著收拾魚鯗蝦米，看見王憶回來便紛紛往他懷裡塞品質上好的魚鯗。

王憶一路走回去，魚鯗就拎了四五十斤，而他後的徐橫和孫征南拎的更多。

這麼多魚鯗到手，第二天那沒的說，就用魚鯗做午餐。

學生們家裡不缺魚鯗，他們到了冬天吃的最多的便是魚鯗，可學校大灶上的魚鯗格外好吃：

很簡單的做法，上鍋用油蒸！

這個油是調和油，用豬油和花生油調和過，配上魚鯗撒上蔥薑片，蒸出來的魚鯗油發亮，盤子里往往有一層的油鹵。

很饞人。

勺選來蒸的魚鯗都是咸曬魚鯗，這種魚鯗曬的過程中抹了鹽或者有些是先用鹹水煮再蒸，所以比較咸，是專門的下飯菜。

咸曬魚鯗放油盤子里使勁蒸，曬乾的魚蒸的鬆了，裡面的鹽分被蒸到了油水中。

如此一來魚鯗本不太咸了，倒是下面的油水帶咸滋味。

同時大灶上的鍋子全蒸了餅，前後蒸了兩鍋，畢竟冬天到了，天氣冷了人更能吃了，加上學校的學生也多了，三口鍋十來個蒸籠不夠用了。

王憶準備再加上兩層蒸籠，同時他也在大灶里開了三臺火爐，準備再弄一批小蒸籠來查補缺。

這些他懶得去市裡買，直接回了一趟22年給邱大年發了信息，讓他買籠屜送倉庫中去，同時他也給倉庫里放了一批魚鯗和海米，都是質量上佳的優質產品，可以在飯店做菜。

正好今天還要去縣裡，於是他準備到時候從縣裡帶回來，就說在縣裡買的。

學生們一人一塊厚厚的白面大餅配上一碗魚鯗。

魚鯗切碎做了拼盤，裡面舀了一勺子油水，看起來這魚鯗就像是泡在半碗油里。

這傢伙確實味道很好。

很香。

用厚厚的大餅蘸上油水一下子把餅給滋潤的油乎乎，塞進裡味道很簡單很實在：

噴香！

要是這時候再往裡塞一塊魚鯗。

那滋味就便有所大變了：

鮮！

教師們在辦公室吃飯，都是大餅配魚鯗，吃的讚不絕口：「新鮮魚鯗味道不一樣，好吃！」

王憶看到王向紅趴在辦公桌上寫寫畫畫，便給他也送過去一碗魚鯗和大餅。

老隊長立馬沖他擺手。

王憶說道：「哎呀，隊長，吃吧、吃吧，以後我準備咱隊里正式建樓房的時候還要建一個食堂，到時候跟學生的大灶合併到一起，把三組長回來，與勺共同負責這個食堂。」

「到時候咱們社員不用自己做飯了，他們只要一心為集勞即可，吃飯就來食堂吃，免費！」

王向紅一聽本能的覺得不行：「重走公社化大食堂的道路？吃飯不要錢，老盡開。氣死帝修反，幸福萬萬年？」

「不行，這不是開歷史的倒車嘛！」

王憶說道：「隊長，今時不同往日，以往為什麼這個大食堂開不起來？主要原因就是……」

「就是社員們太能吃了，開大食堂免費吃飯，大傢伙抱著不吃白不吃的心態，那是拚命地吃，金山銀山也能吃垮。」王向紅搖頭說道。

他還反問祝真學：「祝老師，你肯定是吃過大食堂的對吧？當時縣裡都折騰不起來，對不對？」

祝真學放下手裡的大餅和筷子，點燃一支煙陷回憶中：「58年的事吧？這事我記得很清楚。」

「那時候縣裡搞人民公社，然後各家大隊普遍辦起了食堂，我還因為有文化，而被縣裡邀請為大食堂籌辦專項委員會的委員呢。」

「常務委員。」祝晚安補充一句，「以前我小時候，我爸可沒跟我說這些事。」

祝真學樂呵呵的說道：「雖然說最終這辦了荒唐事，但當時辦的是真熱鬧。」

黃有功抬起頭說道：「這事我有印象，嘿嘿，我還去縣裡吃過呢，縣裡第一食堂是用的當時的海軍禮堂，對不對？」

祝真學點點頭：「對，部隊支持咱們工作，貢獻出了海軍禮堂作為新食堂，當時全縣機關幹部、各大隊領導幹部都在裡面開過誓師大會。」

「當時我們委員會討論了怎麼指導各大隊徵用適合辦食堂的民房，怎麼調集桌椅板凳，怎麼錄用合適的食堂炊事人員，怎麼供應糧食等等，然後從全公社到全縣推廣正式開辦大食堂。」

黃有功嘿嘿笑道：「咱縣裡弄的好的，吃飯不要錢，我記得一開始吃的格外好，供應米飯、供應菜肴，當時我大哥在縣裡修路，領著我去吃過一頓飯。」

「菜是張網捕撈上來的紅蝦，烤了一碗一碗的端上桌子，還有一大桶一大桶的米飯，誰來了就自己拿著吃。」

祝真學說道：「對，其實當時的菜肴主要是海貨，縣裡和各公社也考慮到了資金問題，沒有那麼多錢去市裡呀地呀採購蔬菜和副食品。」

「就把海貨一擔一擔的往食堂里挑，當天捕撈到什麼老百姓吃什麼。」

「即使這樣也辦不下去，當時咱們講究全國同志一家人，誰來了進食堂都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