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還得多八九天!」王祥友笑道,「你小子是過昏頭了,以後去了磚窯廠可不能這麼稀里糊塗的,幹活做事學習都要上心呀。」
朱有才說道:「不是,二姨夫你誤會我意思了,我尋思著我在你家裡住的日子太久了,那啥,我先回家一趟吧……」
「你回家幹什麼?」王祥友熱的拉住他胳膊,「明天你去磚窯廠上班,我跟隊長請個假,去你家裡給你家報喜,順便把你的裳鞋子啥的給你帶回來,你就老老實實去上班行了。」
朱有才急迫的說道:「不是……」
「就是!」尹桂蘭也上來拽住了他,「你看你這孩子,這麼著急?不用連夜急著回去拿行李,明天讓你姨父去!你歇著,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去上班!」
還對王憶說:「王老師你這個喜訊送的太突然了,哎,太突然了!咋說呢,把這孩子高興的,我們兩口子也高興,哎呀,明天我大姐和姐夫得多高興呀?」
「肯定高興壞了。」王祥友笑道。
兩口子是真心實意為小外甥找到一份高收的好工作而到開心。
甚至王祥友還把飯盒給打開了,說道:「行了,桂蘭你不是打酒了嗎?快把酒拿出來,那個有才你坐下,咱爺倆今晚好好喝兩盅。」
飯盒裡都是好菜。
有油汪汪的豬頭、油汪汪的條、油汪汪的花生米,太饞人了。
大冬天的晚上,喝著熱乎乎的小酒吃一油汪汪的菜,王祥友是想想就舒服。
朱有才看見這飯盒裡的菜肴后也饞的乾咽口水。
確實是好東西。
可是我怎麼還要上班呢?
我這上班的事怎麼就定了呢?
怎麼就沒人問問我的意見呢?
兩個親戚長輩高興他卻不高興。
他這人懶,而且他知道磚窯廠的活有多累,他跟過的師傅、學過的手藝多,見識比老實憨厚的王祥友兩口子多太多了!
五十塊的工資要把人送去磚窯廠?
這不是資本家行徑嗎!
至於那些獎金?
不是說死的工資別的不要拿出來說!
朱有才很有才,他心裡想法就是:真當我們無產階級是傻的啊?給我畫大餅是不是?我才不上這個當!
他想跑現在卻跑不了。
王憶上手摁住他肩膀把他摁的坐倒在椅子上,笑瞇瞇的說:「有才兄弟、有才同志,今晚好好,明天早上七點鐘去碼頭,我找人送你上防空島。」
朱有才急了,說:「王老師,我沒答應過去你們磚窯廠上班呀!」
「你這是說什麼混話!」王祥友直接批評他,「一個月一百塊工資的活計,這是你家祖墳冒青煙了,你還沒答應,你答應什麼呀?不用你答應,我和你二姨和你爸媽給你答應了!」
朱有才氣急敗壞。
這傻二姨夫,人家說給一百你還真信呢?
他直接把話挑明了:「王老師,你說是工資給開一百,可現在錢又沒見到,我說是我……」
「你心裡不踏實?」王憶笑道。
朱有才點頭。
王憶說道:「那我先給你五十塊的基本工資嘛,這樣你是不是心裡就踏實了?」
朱有才猶豫了,沒幹活先給開工資?
他猛然打了個哆嗦,道:「五十塊錢?我二姨剛才、剛才拎了那麼一堆東西回來說是五十塊錢……」
「對,那就是你的工資,我先發給你二姨了。」王憶笑瞇瞇的說道。
朱有才道:「王老師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強買強賣啊!」
王憶說道:「對,就是要強買強賣!」
這話太直接,以至於朱有才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王憶坦然說道:「有才兄弟,你是自己送上門來的,據我們生產隊的村規民約,外隊親戚來投奔時間超過一個月,就等於為我們生產隊的榮譽社員!」
「為榮譽社員,就要接生產隊的工作安排——必須接、必須執行!」
朱有才慌張的說道:「你們還有這個村規民約?」
王憶說道:「對呀,不信你跟我走,我拿出來給你看看。蓋了紅章的,肯定不是糊弄你的。」
跟我走,我當面寫一份村規民約再蓋上生產隊的紅章給你看看!
朱有才徹底慌了。
怎麼還有這種事?
尹桂蘭去把酒熱上,拿了三雙筷子過來分給三人。
王憶擺手說:「我不在這裡吃了,隊長那邊請了李家莊的李雙水,我得過去招呼他們,順便討論一下給多寶島打井的事。」
王祥友說道:「是,王老師有正事,讓他過去吧。」
「那個明天我去跟大姐、大姐夫說說有才娃的活計,到時候讓他們過來,咱一家子正兒八經的請王老師吃頓飯。」
朱有才心如麻。
最後他心一橫有了主意,先吃飯,好酒好菜,不吃是王八蛋。
吃飽喝足,其他的半夜再說!
王憶跟他們揮揮手離開,冒著寒風回到王向紅家裡,然後把朱有才的安排說了出來:
「祥友大叔說他學過鐵匠、學過瓦工、學過鋼筋工,他懂的多,雖然技藝未必湛,但咱們的磚窯廠是農民企業,不需要什麼技專家,把他安排過去,我尋思著能起不小的作用。」
王向紅聽了前因後果后哈哈大笑,說道:「要對付人,還得上你個王老師。」
「不過有才這個娃我知道,他機靈、聰明、狡猾,也懶惰,我怕他去了磚窯廠不好好乾活啊。」
王憶說道:「上了防空島,要不要好好乾活可就不是他說的算了。」
「再說了,不好好乾活就沒有飯吃,待在咱地盤上,咱父子爺們的還治不了這麼個混小子?」
王向紅叼起煙袋瞇著眼睛了口煙,笑道:「治治他也好,前段時間我就想治他來著,桂蘭心,縱容這小子。」
他又對李雙水等人說:「你們是不知道這個小子,祥友兩口子看他好吃懶做的想趕他走,他竟然嚇唬兩口子。」
「說真要是把他趕走那他就出去四說,自己去親姨家吃個飯住幾天,結果親姨家裡富裕了、發達了,不認他這樣的窮親戚了,住幾天就把他給趕出家門了……」
「祥友你們都認識,老實的,他還真就這麼著被嚇到了!他怕這混小子真出去嚼舌子,只好讓他待在家裡了。」
李雙水饒有興趣的說道:「這小子確實機靈、聰明,你看他混到最後混了個你們生產隊的榮譽社員,還有了一份好活。」
他又轉向王憶問:「王老師,你這事理的未必高明,要是再有你們隊里社員的親戚過來投奔你們,那你都給安排工作?」
王憶說道:「對,都給安排工作!」
這個問題他還真想過了。
有人願意來就來吧!
現在是82年可不是62年,越往後勞力能創造的價值就越明顯。
生產隊里有的是活,不說別的,防空島一帶的海域可以搞網箱養。
還有磚窯廠需要的工人多,一旦磚窯出磚瓦了,隊里就要開始蓋房子蓋樓,到時候缺小工。
這些人在他手裡能創造的經濟價值肯定要超過給他們的待遇。
而且這還可以規避企業雇傭員工過多是否屬於剝削的問題,他們用的是『自己生產隊的』社員來幹活,這樣可不存在資本家行為!
李這邊聽了心的,問道:「都能給安排工作?一個月一百元的工資?」
王憶說道:「想什麼呢,朱有才是技工,技工給這個錢。」
「如果不是技工那就是普通勞力,然後據我們生產隊的標準來定工分,他們要拿工分!」
一聽這話,李家莊幾個人頓時沒興趣了。
他娘的拿工分?你們天涯島工分定的那麼低,這是把外隊的社員們當楊白勞啊!
於是他們便招呼起來:「吃飯、吃飯。」
「喝酒,王老師回來,開席喝酒!」
一桌子好酒好菜。
石頭魚和豆腐還在爐子上咕嘟咕嘟的燉著,一碗一碗的舀上來,吃掉一碗再來一碗,這樣鍋里始終有熱乎的豆腐湯。
王憶嘗了嘗蒸石頭魚。
這魚的皮和需要分開蒸,它的皮很厚實,切去最表面的一層皮后得用果皮清蒸,否則發苦。
王祥友是用蘋果皮蒸的,蒸好后的魚皮是個半明果凍狀,口溜,依然有點甘苦味。
另外蒸魚很,如雪、潤如玉,看著。
滋味鮮甜、口,富含膠質,吃著。
他們連吃帶喝、推杯換盞,然後順帶著把打井的事給確定下來。
明天就安排人出發,先給李家莊打一口井,以後島上一共給打三口井,多寶島三個村莊,誰也別說誰,反正到時候都有一口新井。
確定下這件事,王向紅吃著豬頭問道:「這個安排行不行?」
李雙水舉起酒杯說道:「太行了,沒話說。」
「王隊長王老師,我在這裡敬你們二位一杯,你們生產隊真是給咱們公社起了個好榜樣,我們李家莊以後肯定是對你們心服口服!」
王向紅樂呵呵的笑道:「起什麼好榜樣?我們也是做點力所能及的。」
「其實要不是現在天冷了,我還準備著在隊里組織個電影放映隊,安排放映員去給咱們公社的村莊放電影呢——免費出機、義務出放映員,給老百姓放電影!」
老隊長這句話把在場幾個人整的一愣一愣的。
王憶愕然的看著他。
隊長你還說我大方,我看你才是真大方!
李雙水等人很高興。
放電影這是能富群眾神娛樂的好項目。
天冷?
天冷一樣看!
天冷多穿裳!
再說這天能有多冷?一沒有滴水冰二沒有凍掉人耳朵手指,這不耽誤看電影啊!
於是他們來勁了,紛紛邀請王向紅去放電影:
「不怕冷,這天沒多冷,再說天冷不影響咱們幹革命對不對?」
「對、對,明天去我們村裡放吧,放個《林寺》、《神的大佛》。」
「武打片都看多遍了,放《牧馬人》、《廬山》,裡面的演員真好看。」
「是你看了多遍了,隊里多人婦老人沒能搖櫓來看電影?」
李家幾人部爭執起來了。
王向紅急忙說道:「不是,現在天冷,我尋思著等明年春天暖和了……」
「不怕冷、不怕冷,」李雙水滿懷笑意的說,「王隊長我們社員不怕冷。」
「這樣,你們放映員去了,我們可以給他們搭個小棚子,在小棚子里往外放電影,以往上冬天或者下雨就是這樣給縣裡放映隊遮風擋雨的。」
「還可以準備上熱水熱茶的,王隊長這個你放心,我們怎麼也得給你們管一頓飯。」
「王隊長別等了,冬天就弄吧,正好冬天海上活,帶魚汛過去了就沒多魚了,正好讓社員們有點神娛樂活,在神上。」
王向紅猶豫的說道:「這樣也不是不行——不過我雖然說是免費出機、義務出放映員,我們放映員自己搖櫓去給你們放電影,可你們得由村委大隊委出柴油啊,柴油發電機用的柴油得你們自己出!」
李雙水說道:「行,沒問題,你們出人出機吧,柴油我們出,還有其他的老規矩,那個我們莊子里安排人來接送你們的放映隊,也款待你們放映員吃一頓飯!」
王向紅說道:「行,那這事這麼說定了。」
李雙水等人大為欣喜。
今天來送的幾條魚合算了,不確定了打水井的事,還給帶回去一場電影——
不,反正自家村委出柴油放電影,那不能放一場,現在天黑的早,可以放三場甚至四場!
他們心裡高興了,喝的也就高興了,最後歪歪扭扭的上船,嚇得王憶怕他們出事,想安排兩個人去他們回去。
王向紅和李家人都滿不在乎。
多年來,不管是他們父輩也好他們自己也好,可沒了喝多酒搖搖晃晃開船搖櫓的回家。
他們就是吃這碗飯的,不會出事。
但王憶怎麼著也得安排兩個人,送他們回多寶島后又搖櫓回來,然後還有別的安排。
這安排在午夜。
午夜時分。
燈火熄滅,天涯島上只有寒風簌簌。
冷月如彎刀,星辰像碎冰粒。
在這天寒地凍、狗都睡著了的時候,天涯島上三組王祥友家院牆慢慢的爬出來一個人。
爬到半截鞋子掉了,他又竄回去趿拉上鞋子,再一次踩著凳子、拉著牆爬出來。
土牆不高,落地后這人鬆了口氣,拔腳抬就要往碼頭狂奔。
兩道手電筒燈忽然亮起,照在這人臉上:「朱有才,你大半夜的不睡覺想要幹什麼?!」
燈刺眼,突然亮起又嚇人,朱有才直接嚇了個屁蹲!
他慘一聲捂住眼睛,心裡就一個念頭:完蛋了!落虎里了!
他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因為剛才燈亮起后他沒有看清後面的人,但看到了燈還照亮了一對綠油油的眼珠子。
王憶不是安排人在這裡盯著他,還他娘的領了狼狗!
這也太狠了。
他聽老人說,以前東洋小鬼子看勞工也不過這麼個待遇啊!
(本章完)
李南方躺在酒店的浴缸裡,正在舒服的泡澡,忽然一個美女闖進來,拿槍指著他的頭逼他……後來他才知道,美女居然是他小姨。
一代仙尊林毅為爭奪「洞天術」被三大高手圍攻,不幸重生回到地球。 前世的諸多遺憾,這一世將不在重複。 前世的屈辱,這一世也將徹底洗刷……
他是醫術界讓人首屈一指的藥神,卻不幸殞命,靈魂帶著使命重回都市,面對高冷總裁,冷豔殺手,極品大小姐,各種誘惑不斷,葉晨深感頭痛:“咳咳,別脫衣服…..我是醫生,賣藝……咳….不賣身...“
小奴家抹身,一巴掌把他打下井。 跌下懸崖,意外撿寶,這小吊絲逆襲也沒誰了。 俺愛她,丫的她……還整天拉仇恨,糾結! 拳懟村霸鎮霸,就不服輸! 美女大亨結交?沒時間! 俺要領村民發財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