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462.開展一場國衛生運（再求月票）

「剛才我聽見有人一聲大是不是他發出的？」

「意識喪失、全搐，咬牙咬破加上口吐白沫導致出現沫子，是羊癲瘋！」

「還是個癲癇大發作，要是癲癇小發作的話頂多是呆立呆坐、瞪眼咬牙，不會跌撲和搐……」

「看看他眼睛、開眼皮看看瞳孔——算了，都小便失了，應該是癲癇這不是中毒……」

赤腳醫生們用半專業的眼來判斷出了鍾金柱的況。

然後人群里出來個青年，說道：「這是我們隊里的金柱哥，他確實有羊角風的老病，從娘胎裡帶出來的，這事我知道呀！」

又有人聽到他的話后進來說：「對，是你們鍾家嶴的鐘金柱，他有地羊角風，去我那裡治療過……」

王憶急忙說道：「那這位同志既然犯了羊角風，有沒有人有辦法治療？」

後面進來的大夫說道：「先趕拿鐵筷子過來撬開他的牙，別讓他咬斷或者舌頭！」

「我來給他做個按，按人中、以醒為度，拿肩井給他持續幾分鐘……」

另一個赤腳醫生問道：「有沒有銀針？我學過新針療法，這能緩解癲癇。」

有年輕的赤腳醫生說：「還是趕送縣醫院吧，得給大劑量的抗癲癇葯以控制他的發作，這需要苯比妥鈉、副醛……」

「副醛不行，呼吸道分泌多用副醛，用苯比妥鈉或者阿米妥鈉吧。」另有人補充說。

此時有人舉起手喊道：「誰要銀針？我隨帶了一副銀針！」

立馬有大夫拿過小皮包出銀針說道：「古為今用、洋為中用，對吧？領袖說過，中醫是個大寶藏，中國對世界有三大貢獻，第一是中醫！」

「要緩解這個羊角風的發病況，我用針就可以解決它！」

「把他摁好了，主是啞門、后溪，備是風池、腰奇、人中、關。」

「好，下人中——把他扶起來，針腰奇，尾椎上二寸！就是這裡！」

大夫迅疾準的下針，很快，鍾金柱的況有所緩解。

搐的作開始慢下來了。

見此圍一團的眾多赤腳醫生們發出歡呼聲，孫誠急忙揮手說：「安靜、都安靜。」

「來，大傢伙散開、都散開，給病人製造良好的通風環境！」

有赤腳醫生說：「對，羊角風發病的時候得保持呼吸道通暢啊，得預防繼發染，要是有抗菌素就要了，給他來一陣抗菌素！」

銀針刺。

鍾金柱的況越來越好，握著的拳頭鬆開了，也不再老是吐出白沫，一條鐵筷子別進他上下牙齒之間。

然後他的況有所改觀，最後眼皮微微抖擻兩下子，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眼睛通紅。

赤腳醫生們便點頭：「紅瞳，這又是癲癇的一個癥狀。」

更多的赤腳醫生激的彼此拍打肩膀或者揮拳歡呼，孫誠等領導也很高興、很驕傲。

他們的同志在急況下對一位發病群眾進行了功的救援。

這讓大傢伙與有榮焉！

好幾個赤腳醫生對剛才下針的大夫進行了大肆誇讚，更有多人當場表示要學習銀針刺緩解癲癇的法子。

馬繼和婦獃獃的看著歡慶的赤腳醫生們，其中婦忍不住問道：「那、那他不是中毒？我們也沒有中毒？」

鍾金柱慢慢的坐了起來，茫然的問道：「咦？呃？怎麼回事？呃，你們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馬繼了，忽然覺自己這作不對，趕用袖子了把。

然後他問鍾金柱說：「老鍾，你怎麼回事？伱剛才怎麼了？」

鍾金柱下意識說道：「我怎麼了？我不是在吃飯嗎？咱們不是在——嘶！」

他突然倒吸一口涼氣反應過來：「是不是我、我又犯病了？是不是我羊角風的老病又犯了？」

赤腳醫生們笑道：「對，你剛才犯羊角風了。」

他們鍾家嶴的赤腳醫生說道：「金柱叔，你確實犯老病了，我聽我爹說你已經好幾年沒犯這個老病了，怎麼回事呀？」

鍾金柱說道：「哎，我、我實不相瞞，我這個老病娘胎裡帶出來的，但治療了一些年治的差不多了，確實好些年沒犯病了。」

「剛才是怎麼回事呢？我有點沒有印象了，我仔細想想……」

他皺眉絞盡腦的思索了一會，突然一拍手說道：「想起來了，剛才我看著一桌子菜不錢，心裡難、特別難，然後一下子就過去了！」

一名老大夫走出來說道：「你這個神狀態必須要謹慎，緒要樂觀、要平和，不能到刺激就在緒上大起大落，這樣確實會發病！」

鍾家嶴的赤腳醫生笑道：「金柱叔，這次你是運氣好，恰好我們赤腳醫生們都在這餐廳里會餐，要不然你發病了可不好辦。」

鍾金柱急忙向眾人道謝，站起來連連鞠躬。

馬繼絕的問道：「那你不是吃了石頭魚中毒啊？」

有赤腳醫生笑道：「你說什麼傻話？哈哈，看看這位同志，開起玩笑來了。石頭魚致人中毒是靠毒刺扎破人的皮注毒素，這煮的石頭魚哪裡還有毒？」

「他不是開玩笑，他是高興壞了，高興之下說起胡話來了。」其他赤腳醫生笑道。

馬繼看著他們的笑臉、聽著他們的笑聲，忽然之間也笑了起來：

我他媽、我他媽白白喝尿了啊！

婦拽著他的袖問道：「馬哥，咱們沒中毒呀，那咱們剛才幹嘛喝子尿？」

「你閉！他媽的閉上你臭！」馬繼急忙呵斥。

婦習慣癟撒。

以往馬繼會心，因為他死了小婦這個噠噠的表。

但這會不行了。

這張喝過尿啊！

這下子這娘們不是暗是明了啊！

馬繼進一步想——這娘們喝了別人的尿，這樣自己要是跟再親，那算不算間接的間接也……

想到這裡他更是絕！

他很想甩手一走了之，這時候王憶拉住了馬繼的手進包廂，然後語重心長的說：

「同志，你以後看好你這位朋友，可不能再讓他到刺激了。」

「我不知道你是哪個單位的、他是哪個單位的，但你最好跟他的單位說一聲，別讓同事們去招惹他、刺激他，有什麼事只要不過分，那就順著他的心思去做吧。」

「他這種羊角風差不多算是治好了，可一旦重複發病反而更嚴重，下一次他再緒大悲大喜的到刺激，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馬繼聽到這話傻眼了。

鍾金柱正在找自己貸款……

自己吃了他的飯、花了他的錢，要是沒法幫他辦下貸款來，要是他一個不住刺激死在自己的單位里……

他愣是不敢想下去了！

王憶好心好意的給他做了提醒，然後繼續好心好意的說：「行了，沒你們什麼事了，繼續吃飯吧。」

「如果你們還是不放心，就領著你那朋友去縣醫院檢查一下……」

「不吃了不吃了。」馬繼只想趕逃離這個令他作嘔的地方。

王憶看看桌子上的剩菜，憾的連連搖頭。

浪費，浪費呀！

馬繼、鍾金柱三人結賬就離開了，王憶便安排服務員過來收拾餐桌，把外面一桌的赤腳醫生安置進來。

外面還是太了。

赤腳醫生們因為學以致用救了人很開心，聊的氛圍熱烈，紛紛圍繞著治病救人的案例討論起來。

他們過日子，看到服務員端著一盤盤沒怎麼的菜肴要倒掉，便有赤腳醫生招呼著把菜留下他們要吃：

「都是好菜，別浪費了嘛！」

馬繼點菜確實點的都是好菜，紅燒、炸羊、全羊湯、四喜丸子等等，除了魚就是。

但也有赤腳醫生聽到了包廂里的聲音，說道：「別吃了、別吃了，裡面的人喝過尿！」

王憶笑道：「沒有喝尿，我們是飯店，哪能讓客人喝尿呢？他們喝的其實是啤酒……」

「啊？」有人聽到這裡頓時疑的發問，「我看那三個人打扮時髦的，他們不能沒喝過啤酒吧？不能不知道啤酒和尿的區別吧？」

一個赤腳醫生笑道：「或許他們沒喝過尿？」

「沒吃過豬還能沒見過豬跑？」先前說話的醫生連連搖頭。

王憶解釋道：「他們喝過啤酒，但喝的是正常啤酒，我們用來假裝是尿的啤酒其實是用鍋子熱過的，裡面的二氧化碳被攪和掉了，又熱了熱后，這啤酒還真有不太好的味道！」

他用的是東笑啤酒。

這是江南本土啤酒品牌，工藝和所用麥芽都不如琴島啤酒，釀造出來后現喝味道還行，時間長了在酒瓶里燜的久了，味道確實不好。

何況王憶還是把它煮過了。

這樣的啤酒簡直沒法喝。

不過總比真喝尿好。

聽了王憶的話后，眾多醫生沒有意見了，既然裡面的人是喝了啤酒，那這桌子剩菜肯定可以吃！

說是剩菜，其實馬繼當信貸員不缺好吃好喝，洋洋灑灑的滿桌子菜就沒吃上幾口！

附近兩個桌的醫生直接將菜分走了。

誰也不覺得寒磣。

這年頭有飯店裡的菜可以吃，老百姓可不在意是不是剩菜！

王憶安排的是剛才上手治病的那一桌醫生進包廂里，安排之後準備走，卻被人給拉住坐下要一起吃。

赤腳醫生們救了人緒很高，討論的很熱切：

「我城裡的親戚還看不起我這個赤腳醫生，每次走親戚都要給我吹風——『哎喲，阿，你做醫生像伐』？」

「今天真該讓他過來看看，你說我像不像？我們做醫生就是像！我們赤腳醫生是貧下中農自己的醫生，是能漁能醫的新型衛生人員！」

「大夫，不要去管這些人，這卑賤者最聰明，而自視高貴的卻愚蠢。他們城裡人覺得總比咱們農民高貴呢！」

「我們像不像醫生，他們說的不算，是農民們說的算！想想舊社會、想想以前的苦日子，那時候農民生病怎麼辦呀？啊？怎麼辦？」

「對，那時老百姓普遍沒錢買葯，農民如有發燒冒，就吃一把穀子、喝一碗熱水，回家被窩一蒙，出一汗，就好了。如果得了重病，越拖越嚴重了，本沒錢去城裡醫院看，只能在家等死！」

桌子上有一些老大夫——年紀其實也不太大，五十多歲，這是第一批的赤腳醫生。

1965年1月的時候，領袖同志批轉了衛生系統給國家的《關於組織巡回醫療隊下農村問題的報告》。

各地以該指示為重大政治任務，迅速組織醫療隊到農村、林區、牧區，進行巡回醫療。

當時領袖同志在聽完衛生系統的工作彙報后很惱火，說：「衛生部的工作只給佔全國人口15％的城裡人服務，而且這15％中主要還是老爺。廣大農民得不到醫療，一無醫，二無葯。衛生部不是人民的衛生部，改城市衛生部或老爺衛生部，或城市老爺衛生部好了！」

就是在這次工作彙報中，領袖同志做出了新中國農村地區醫療衛生工作中非常重要的兩個指示：

應該把醫療衛生工作的重點放到農村去；培養一大批『農村也養得起』的醫生，由他們來為農民看病服務。

從那之後，赤腳醫生出現在農村的田間地頭上，他們只過初步的衛生學習，可是卻能把基礎醫療資源送到農民手中去。

他們不能治療大病只能治小病，可是許多小病會拖出大病，有了他們，鄉村地區的大病了，人民的壽命延長了。

後來有人拿他們的醫不甚至是庸醫來抨擊他們，可這些人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農民心裡有一桿秤，赤腳醫生們怎麼樣他們最清楚。

是，城裡的醫院好、城裡的大夫強，可是他們能去的了城裡嗎？去了能找得到醫院嗎？找到醫院能看得起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