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475.大炮被抓了（祝周末快樂）

一行人浩浩的離開倉庫去碼頭。

意氣風發。

路上嗓音洪亮、語調豪邁，頗有幾分睥睨天下漁民如標賣首耳。

但到了碼頭他們沉默了。

偌大的港口、忙碌的碼頭，外面海上空！

昨晚上片的漁船全不見了蹤影！

他們都已經著急出海去了！

只有寥寥一些船還飄在海上，看影孤零零的，那是天涯二號、天涯三號和他們的木船。

歐人民撓撓頭問道：「咱們是不是睡多了？耽誤事了？」

王憶沉著的說道：「不可能！正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好好休息、吃飽喝足才是在戰中取得勝利的訣！」

「今晚需要連夜作戰，這是一場長跑而不是短跑，長跑運中起步早的不算本事，最後能第一個衝線奪冠才是本事！」

「走，同志們，今晚咱們給其他漁民同志上上課，讓他們見識一下咱王家人的本事！」

社員們被他鼓，紛紛跟著喊：「走！」「開工了！」

大傢伙鬥志很足。

但是要上船去還不容易，因為他們的船都停靠在海上了，是在海上拋錨以鐵索相連，這樣他們要上船去還得找人家借船送行。

海上風浪還不小，六級、七級的規模是有的。

包括天涯二號和天涯三號在，他們漁船被風浪拍打的劇烈起伏搖晃，如同坐過山車一樣。

這種天氣夜間捕魚是苦力活，應當比所有農活都要勞累、都要危險！

這也是海上作業的最大問題。

都說種地靠天吃飯、收不穩，而出海捕魚這活覺像是無本買賣，只要有船即可、無須播種和等待，當天出海當天收穫，好像很好。

但下地的時候一般沒有生命危險，而出海捕魚的艱辛與風險，不是漁民真的很難會！

船隊直赴預定漁場。

天涯三號前面引路，天涯二號據後方統帥木船，有些木船豎起了風帆藉助風勢跑的快，有的還要搖櫓，速度慢且吃力。

還好社員們吃的飽飽的、穿的暖暖的，他們流搖櫓，以最快速度搖櫓出海。

海上搖櫓自然要喊號子唱漁歌，王祥海領著唱起了漁歌：

「一字寫來拋頭錨，頭錨拋落船靠牢，錨緝起來心裡安，乾隆皇帝游江南。」

「二字寫來扳二槳，廚頓一到做魚羹，魚羹會做一籃多，西周文王來卜課。」

「三字寫來扳三槳，三個大砫船外，八十托魚繩放得長，仁宗皇帝勿認娘……」

王憶也會唱這首漁歌。

這《船上人馬歌》，唱的是古代行大船時候，船上的各項職務。

他曾經跟著劉紅梅等同志去海上收拾隊集養的貽貝，當時劉紅梅就是唱了這首漁歌來著。

同樣一首漁歌，男同志唱響后的味道跟同志是不一樣的。

獷，豪邁，急促，咬牙切齒！

誰搖櫓誰就齊唱這首《船上人馬歌》，將木船搖的飛起，踏著頭就跟要風而行一般！

很過癮。

大風吹走了雲彩，冬日的天空湛藍如洗。

王憶將船給了王祥海，他手持遠鏡站在船頭，遙著海面、吹拂著寒風。

流風如刀，雕出一道道清凌凌的寂寥，浪花激三千里，淘盡海上英雄。

冬日海面格外澄凈孤獨，往事如煙，只留下上下兩片開闊縹緲的海天。

王憶回頭看去，後只剩下滔滔濁浪。

佛海那龐大的主島如今放眼去，已經不見蹤影。

在水浪紛迭的東海之上，島嶼與浪花掀起的水滴一般大小，都是船行之間，轉瞬渺如須彌塵埃。

此時夕西下，漫天暮靄鋪就在海面染出了溫暖的火紅。

時消逝，太流轉，天的開始在日與夜之間過度，海面的也在過度。

突然之間有人喊：「前面有船！」

船隊繼續劈波斬浪，越來越多地船隻出現在海上。

他們看到了群舟競發的帆影！

一艘艘船上都有紅、黃、綠、紫各旗幟迎風招展，當天涯二號從他們漁船中穿過的時候，看見夕餘暉之下好些船上都有銀閃閃——

帶魚旺發了。

難怪都說搶風尾，風尾海上帶魚多，這時候出海收穫太大了。

天涯二號的探魚儀也送來了消息，但王憶沒有指揮隊員們在此下網。

看船上掛起的產旗幟就知道，這不是漁汛會戰隊伍的漁船，是人家私人的承包船。

人家發現了帶魚群自己上手去搶奪，那可就不禮貌了。

不過今晚想要收不是問題，後面他們的電臺便響了起來，王憶去接起耳麥聽到有人興地說：

「領導們、同志們，請來我們這邊，我們忙活了兩風，今天終於找到了大帶魚群，抲到了大網頭！」

「我已在船桅桿頂部掛起了產紅旗，請漁業指揮部廣播通知各捕撈小隊來我們這裡抲魚！」

王祥海聽到話后說道：「是長海公社的三瘸子，他的老鴨嗓我最清楚了，王老師，過去嗎？」

王憶說道：「不去，按照預定計劃行船，咱們肯定也能遇到大網頭，今晚海上到都是機會！」

他們離開這片海域。

船隊疾馳期間果然聽到了探魚儀的滴滴聲！

漁船開始減速，王祥海和王真昌湊在探魚儀前觀看水下帶魚群的蹤跡，他們很快做出判斷，出去指揮漁船排兵布陣，對魚群展開全面捕撈。

漁歌接著變了喊號子的聲音……

夜幕降臨。

一網網的帶魚上船來。

夜華皎潔如銀，帶魚也是純粹的銀。

月照在船上，哪怕沒有燈也亮堂堂的！

社員們這會有勁，一直幹完了這一批次的魚群才歇息。

而且是流歇息，他們將帶魚匯聚到了天涯二號和天涯三號上后，又是搖櫓繼續奔赴下一漁場。

王憶給大傢伙照例準備了補充能量的夜宵。

茶和餅乾是最好的搭配。

22年的餅乾跟82年的不一樣，82年的是普通餅乾加砂糖，只是有些甜味，而為了防腐裡面大量添加防腐劑，味道不好。

王憶帶過來的餅乾味道好，是口味有好幾種，花生味、芝麻味、紅棗味、蔥香味等等。

這些餅乾本來干吃都好吃，放熱茶里膨脹開，用勺子挖著吃就跟挖沙一樣，大口大口的吃下去，又香又熱！

有熱茶香餅乾助陣。

社員們乾的更是熱烈，真是從夜幕降臨干到月上中天，從月上中天干到月西垂……

也不是天涯小隊這邊乾的熱火朝天，海上所有船隻都在忙碌。

不過天涯小隊是勞積極最好的一個隊伍，其他小隊多多都有來漁汛會戰蹭錢蹭糧食的，他們前面幾天一直磨洋工，今天要真幹了還是想磨洋工。

指揮部能不清楚這種事？

各縣的指揮部、各公社的指揮隊全出陣了，開著船一直在游弋，抓到磨洋工就扣發補！

幹部們抓人，廣播員在電臺里點名進行批評，從縣級單位開始一直到姓名，就差把祖宗八代給挖出來通報。

生產隊的小幹部們是要臉的，他們自己賣命的干也鐵面無私的開始催促手下人幹活，上敢耍頭的直接罵娘甚至上去打人。

扣發實際補加上點名批評，漁場指揮部對隊員們的質和神上進行了雙重監督，這樣總算把大會戰的氛圍給搞起來了。

社員們通宵達旦，魏崇山作為大領導也沒有懶。

他跟了一晚上，在電臺里下發了指令：「在暴風之後開展抲夜帶魚生產，爭取抲更多的帶魚，為祖國立功、為人民服務！」

當夜，總指揮部反覆將抲夜帶魚的通知廣播至天亮，廣大漁民則通宵達旦地忙活了一整夜。

後面連續三天都是好風頭，捕撈隊拚命的出海捕帶魚，這下子夜市冷清了。

隊員們回來后沒有再去逛市場的心思，草草的造飯吃了飯就趕睡覺。

睡醒之後又得趕出海！

連軸轉！

平均下來一天的睡覺時間沒有五個鐘頭，有時候上大魚群他們得去支援，最的一天王憶只睡了三個半鐘頭。

徐橫這三天來倒是睡得好。

霍曉燕的前夫孫林並沒有來找的麻煩。

可是麻煩終究會到來。

那天王憶又是在海上辛苦的忙碌一天，晚上回來剛指揮天涯二號和天涯三號靠上碼頭卸貨，有清脆的聲音急促的喊他：

「王老師！王憶王老師！是我，霍曉燕！」

王憶在燈里搜羅了一番看見霍曉燕正在岸上焦急的沖他揮手。

見此他對王祥海說：「海叔，船上的事給你，徐老師可能出事了。」

果然，霍曉燕見到他后匆匆忙忙的說：「王老師，出了點事，徐老師被碼頭的治安所……」

「是不是跟孫林那個二流子有關？」王憶聽了他的半截話就就大概猜到了事真相。

霍曉燕沮喪的點點頭，王憶不等把話說完立馬拔直奔碼頭的治安所。

為了維持漁業會戰的治安，縣裡治安局臨時掉了一批強兵悍將到碼頭治安所，現在碼頭治安所規模大增。

王憶趕到的時候治安所外面蹲著好些人。

碼頭治安所平日里只是管理海港碼頭區域，人手不多、辦公室也不大。

如今冬汛到來，全國各地、四面八方都有人趕來，其中來的不是違法犯罪分子！

治安局知道每年這時候的犯罪分子來的不會，便派出兵強將們化作便跟他們鬥智斗勇，幾天下來已經抓了不人。

這樣小拘留室不夠用，有些臨時抓到的人就扣在了外面、蹲在了外面。

王憶來的著急，他是帶著老黃一起來治安所的。

而碼頭治安所的治安員之前接待過給他登記持槍證，已經跟他混了，於是看見他後主打招呼說：「王老師，你這條狗小心點呀，千萬別賣。」

一句話把王憶說懵了：

自己為什麼要賣狗？

他問道：「方同志，您這話什麼意思？我沒有打算賣我家的老黃呀，它是我的戰友，我怎麼能賣掉他？」

治安員方儒笑道：「要是給你200元呢？」

王憶說道：「不是錢的事，給多我也不賣！」

「一千塊！」方儒說道。

王憶說道：「都說了不是錢的事，伱要買狗？那我肯定不會賣我這條狗的。」

方儒看他表堅定、語氣更堅定，便出大拇指說道：「王老師你這人有立場，厲害！」

「怎麼回事呢？是今天凌晨咱們這片發生了一件事——澤水公社是你們縣的吧？」

「澤水公社指揮隊也帶了一條狗，不知道你見過沒有，是一條好狗，黑背狼狗，訓練有素，非常威猛！」

「然後凌晨的時候澤水公社的船回來休息，他們帶著那條狼狗，結果狼狗突然了幾聲，有人被嚇到了，就跟澤水公社的人起了衝突。」

「那人是個來收帶魚的大老闆，財大氣，他跟澤水公社因為黑背狼狗起衝突，就鬥氣一樣非要買下他們的狗……」

王憶這會一門心思想搞清楚徐橫這邊是怎麼回事、現在是什麼境，沒心聽方儒說案子。

於是他急忙跟方儒說：「方同志，這案子咱們回頭再說，我這會過來是有點事。」

方儒一門心思想跟他炫耀一下這件案子，便不捨的停下案介紹改問道：「有什麼事？」

「你們是不是抓了我們縣裡文宣隊一位同志，他徐橫。」王憶說道，「大概這麼高、這麼……」

方儒說道：「是有這麼個人，他和幾個人進行互毆，而且下手狠的，有人被他打的住進了醫院。怎麼，他跟你？」

「他是我們學校的一名教師，也是我的至好友。」王憶乾脆的說道。

方儒為難的咂了咂：「這事不大好辦了。他竟然是一名教師？怎麼會那麼衝、那麼能打？」

王憶說道：「能不能讓我跟他見個面？」

方儒說道：「他被移我們治安局那邊了，你要是想去找他的話那我可以帶你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