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憶聽到這話后發現不對勁。
他問雲老二道:「你娘一個天天只能在門口曬太的婦,怎麼懂買船貸款和給國家還款而不是給船廠還款的事?」
雲老二愣怔了一下,說道:「反正就是知道。」
王憶問道:「那想要大妮兒給你當媳婦兒這件事,是你娘決定的?」
雲老二點點頭。
王憶卻搖搖頭。
徐橫說道:「我去問問雲家老太太這是怎麼回事——還他媽麻煩。」
王憶繼續搖搖頭,跟他說道:「不用問了,我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
徐橫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王憶拉過他咬著耳朵說道:「孫林一早就盯上大妮兒了!」
「他從中給兩家子說和,自然不是為了讓兩家子和好,是為了把大妮兒弄到手、拐賣出去。」
「這件事里他遊走了四個方向,竇勝利、雲老二、雲家老母還有大妮兒。」
「我估著是這樣,他先跟雲老二說要竇勝利的錢和船來解決這件事,雲老二和竇勝利都接后,他又攛掇了雲家老母要大妮兒做兒媳婦。」
「大妮兒為了父親,就心甘願的去給雲老二當了媳婦兒……」
大妮兒之後是雲老二。
竇勝利對外說雲老大和雲老二都了礦工所以才願意把大妮兒嫁給雲老二,其實按照孫林的計劃,他應該是準備把雲老二賣進黑礦場里。
到時候大妮兒也被拐賣,雲家就剩下一個半不遂的殘疾老太。
對付一個殘疾老太可太簡單了。
以孫林的手段肯定有辦法讓雲家老母消失的無影無蹤,到時候對外宣稱雲家一家去礦場過好日子了。
雲家這邊在本地沒有原生的親戚家屬,只有個關係註定不會很好的『岳父』。
竇勝利到時候肯定會找大妮兒,可長時間找不到恐怕他也沒辦法。
這樣雲家一家人就可以這麼順理章的失蹤了,當然,名義上他們是搬走去福了。
聽完了王憶的分析,徐橫點點頭表示贊同:「應該就是這樣。」
可王憶分析了一通,最後還是無奈,問道:「後面該怎麼辦?咱們倒是把事弄清楚了,可是沒找到證據。」
徐橫看著他說道:「咱們沒找到證據那就讓治安員去找啊,要是咱們把所有事都給搞清楚了,那還要治安員幹什麼?」
王憶一愣。
也對。
自己還是習慣用22年的思維來看待82年的事,可82年有太多事是不能用22年思維來觀測、來分析的。
就拿治安局抓人這回事來說,82年是先抓了審了再找證據,不需要有證據才能抓人。
王憶跟雲老二和竇勝利說道:「大妮兒的事,我大概已經清楚了。」
「你們安心等待,誰也別再鬧騰了,就老老實實在家等著,並且也不許對外人提我們來過的事,等著我們去把大妮兒給你們找回來!」
他和徐橫離開四座林子后就回到了碼頭。
碼頭郵電所只能收發郵件和海上電臺信號,如果要打電話還得去縣裡的郵電所。
王憶去給莊滿倉打了電話,直接說自己發現了一個拐賣婦的人販子。
莊滿倉一聽來勁了。
他沒有懷疑王憶的眼。
因為王憶捎帶著他幫他立下太多功勞了,這個耿直的漢子是最信任王憶本事的那些人之一。
他立馬就說自己會給佛海縣治安局的領導打電話。
但王憶拒絕了,跟他說:「這個人販子姓孫,是以前佛海治安系統老領導的孫子!」
「是老領導孫家旺的那個孫子?」莊滿倉吃了一驚,「我知道他啊,他爹、他爹可是一條好漢子,他爹是一名優秀的軍人呀!」
王憶說道:「總之他現在已經走上錯路了,滿倉哥,你最好從市局找信得過的同事來理這案子。」
「案子不能給佛海本地來辦,不是怕有人會徇私枉法,更怕這案子複雜,裡面會有本地治安員參與其中!」
莊滿倉聽后心沉重起來,說道:「確實不能排除這樣的可能。」
「那你等我安排吧,我馬上給上級領導還有信得過的同事打電話,讓他們最好今天、最晚明天去佛海找你。」
王憶說道:「行,滿倉哥你讓他們來吧,這次的人販子我是十拿十穩的事,雖然還沒有取得足夠確鑿的證據,但我能在這件事上打包票。」
「我肯定相信你。」莊滿倉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
王憶把自己位置留給莊滿倉,掛掉電話就準備去探查一下孫林。
莊滿倉這邊安排的作很快。
他是急子,十有八九會是今天就把人給安排過來。
所以王憶想著在市局的人過來之前,盡量搞到一點證據。
莊滿倉相信他,莊滿倉的同事可不一定。
那找點什麼證據呢?
王憶確信現在大妮兒已經被孫林拐走了,這樣能找到大妮兒、找到被拐賣的人員,那自然是最好的證據。
但應該很難找到,現在人或許已經被送出佛海了。
這樣王憶就降低了標準。
找到文件資料也行!
從22年得到的案資料來看,孫林有一個記賬本,詳細記錄了他歷年來所拐賣人口的信息和進出貨渠道,也記錄了分贓的信息。
雖然22年的案資料沒說這記賬本上有沒有82年時候留下的信息,可王憶傾向於是有的。
這樣找到這個賬本也行!
於是問題就了:如果孫林手裡有這麼個賬本,賬本會被他藏在哪裡呢?
應該是他家裡!
這個年代要買房不容易,孫林家裡只有一座房子就是他爺爺在單位分到的房子。
老爺子在前兩年已經去世了,他們家裡只剩下他一個人。
那麼孫林要保,應該會把賬本放在自己家裡!
今年是孫林犯下人口拐賣大罪的頭一年,他還不是個老手,反偵察經驗應該還沒有形,沒有狡兔三窟的意識,這樣能存放機資料的也就只有他家裡了。
考慮到佛海在汛期間龐大的人口流,他應該自信沒人能抓到他的罪證,這樣他就沒必要把自己的機資料給嚴珍藏。
實際上也是這樣。
孫林一直到96年才被抓捕。
當時警方還不是因為人口拐賣抓他的,是96年全民掃黑除惡把他給掃到了,後來警方發現蛛馬跡,剝繭把他的滔天罪惡給了出來!
徐橫已經打聽過孫林家住址。
住在佛海的老警務居民樓里。
這座居民樓是一座雙子樓,曾經是佛海最大的樓房。
它整是兩座樓房居中銜接,只能算作一座大樓,但它裡面曾經住過佛海所有治安員和家屬,所以規模很大,每一座樓都有一百多戶人家。
老樓是建國前的單位,在前幾年佛海縣開始發展基建,建起了警務新區。
於是老警務居民樓里的人家多數搬遷進了新樓,短短沒幾年,老居民樓便沒落了。
它裡面房子租賃給了外來務工人員,現在治安上與以往不能比了,比較混。
孫林家住在一樓西邊位置。
本來他們家住在一樓樓梯旁邊,這是為了照顧老領導上年紀後腳不便,單位里特意分給他們家的,前兩年孫林爺爺去世,孫林就跟最西邊的一戶人家換了房子。
理由是他住在老房子里老會想起跟家人的往事,換到最邊緣的區域住宿能夠更清靜一些。
這些消息都是霍曉燕跟他們說的。
曾經在老警務居民樓里住過十年!
王憶找打探消息的最合適的了。
還告訴王憶:「孫林住進118戶本不是什麼想要清靜一下,他是看中了118戶的大地下室。」
「118戶人家很有本事,竟然在地下掏了一個跟地上相同面積的地下室,並且還藉助地勢在背面的廢花園裡開了個小門。」
「孫林經常跟他的狐朋狗友在裡面胡作非為,裡面還藏了一些違品,我曾經舉報過,結果本沒人來管,反而被孫林猜到是我舉報的消息,把我狠狠打了一頓!」
徐橫聽到這裡然大怒又心疼萬分。
自己這對象可是千百的大人,怎麼還有人捨得手打這樣的人?
王憶詢問道:「孫林是不是有記錄一些重要事的習慣?」
霍曉燕奇怪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接著又有些言又止:「這個人、這個人有病,他喜歡寫日記,日記里記下一些事——重要的事、下流的事。」
「他還會用照相機拍攝一些不好的照片,跟日記存放在一起,有我的也有其他人的。」
王憶心一跳。
立馬明白了霍曉燕晦的暗示。
孫林是陳老的前輩啊,這貨辦事帶照相機!
霍曉燕繼續小聲說道:「我一直不敢跟他離婚,就是他威脅我一旦離婚,就把這些照片散布出去,我知道他能做到,他是個瘋子,我很害怕他。」
「直到今年我實在忍不了了,給小水爺爺寫信求助,爺爺親自來見了孫林一趟,這才把孫林給震懾住,把我給放走了。」
王憶問道:「那他拍你的照片和底片?」
霍曉燕說道:「小水爺爺幫我要走了,並且告誡他,要是有這樣的照片流社會,他會讓省里的老朋友以流氓罪重辦孫林。」
「所以這次孫林來糾纏我但也沒敢用照片的事來威脅我。」
王憶繼續問道:「那他存放照片和日記的地方你知道嗎?」
霍曉燕說道:「應該在地下室里,但藏在地下室的哪裡就不好說了。」
「他從不讓我接近地下室,他還給地下室安裝了兩道門,其中一道門上還有警鈴……」
說著搖搖頭:「未經他的許可,或者說沒有他帶路,尋常人沒法進去。」
王憶問道:「這兩扇門是什麼門?有沒有窗戶?」
只要有窗戶,他可以看到房間里的景象,那他就有辦法進其中。
霍曉燕又搖搖頭,說道:「一扇門是木頭門,一扇門是鐵板門,完全隔絕了地下室的空間。」
王憶皺起眉頭。
這樣子他可就沒轍了。
徐橫了下上的鬍鬚,給他使了個眼。
王憶已經從霍曉燕口中打探到了關於孫林住的消息,於是就帶上徐橫離開。
出去之後他看看周圍沒人便問徐橫道:「你有辦法進他地下室?」
徐橫咧笑:「兩扇門、兩個鎖,什麼安裝警鈴?這都是沒用的東西!」
「只要這二流子家裡沒有人,那連同他家大門一連破解三道門鎖對我來說沒什麼問題!」
王憶說道:「那咱們趕去那老樓打探看看,要是孫林沒在家,咱們找機會趕下手!」
兩人說干就干,簡單的喬裝打扮之後就進了老樓。
雙子老樓對立在一起,巍峨龐大。
風吹日曬在它上留下了清晰的歲月痕跡,翻起的牆皮、斑駁的紅磚青瓦還有碎裂的腳踏石,加上樓里樓外堆積的廢舊傢,一切讓它看起來充滿了垂垂老矣的年邁。
樓外有老漢在曬太、侃大山。
王憶上去分了一圈煙,然後就失的出來了:「他的,運氣不好,孫林在家呢。」
徐橫一聽這話有些發愣:「什麼?他在家呢?怎麼回事,這孫子應該被我打傷了呀。我以為他家裡可能有個保姆之類,沒想到他自己就在家裡!」
「不他在家,他還找了兩個二流子朋友在家裡照顧他。」王憶說道。
徐橫一聽喪氣了:「不好辦了,他這是在家養傷,很難把他弄出來。」
王憶這邊開了聰明的腦筋,說道:「不一定,他那房子的房間都有窗戶,咱們過房間先看看,看看他在沒在一樓。」
「你對象不是說他和朋友喜歡待在地下室嗎?如果他們都在地下室里,那我說不準有辦法可以把他們給出來!」
「不只是出他們來,運氣好了還能讓他自己帶上重要資料出來,到時候咱們辦了他、搶他手裡的東西就行了!」
徐橫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王憶擺擺手說道:「後面再說,咱們先去看看他家裡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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