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們做出來的這個菜可能那個品相沒有國營飯店的好看，可每一道菜的口味沒得說，絕對的好！」

王憶說道：「那等臘月里咱們可以搞個廚藝比賽，把社員們發起來，然後看看誰的拿手好菜出，可以把竅門教給咱隊里的廚師學徒。」

「這樣咱們大眾餐廳就可以有更多拿手菜了，生意變得更好，對不對？」

王向紅說道：「這個是可以的，那等著到時候咱們吆喝著問問吧。」

「來，先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菜上的差不多了，同志們舉起酒杯，干一個！」

大傢伙舉起酒杯吆喝起來：「干一個干一個！」

「我幹了，你們隨意！」

「這酒也是好酒，來，王隊長、王老師，多謝你們款待呀！」

桌子上的菜以帶魚為主，都是帶魚做的，但菜式多樣，並不單一。

等吃得差不多了，一碗碗香噴噴、熱乎乎的帶魚飯送上來，吃著帶魚飯填飽肚子，這場帶魚宴就此畫上圓滿的句號。

結束了漁汛大會戰，王憶回到天涯島後事真不。

學校這邊有一些行政工作，比如先進教師評選工作，比如學生準備期末考試的工作，比如學生開展五活。

生產隊的事更多，磚窯廠開始安裝機，衛生室來了牙醫，他又雇傭了一隊工人，這些從住宿到生活都要進行安排。

不過還好他雇傭了牙醫、雇傭了工人，給他減輕了工作力。

當時他參加縣裡的赤腳醫生研討會、表彰會的時候，縣裡頭就有個想法，說是要號召各公社、各生產隊，然後全民開展一場國衛生運。

在這場衛生運中，赤腳醫生要唱重頭戲，而王憶就是天涯島的赤腳醫生。

縣裡衛生系統是趁著冬天漁民活加上便於開展一些臟活累活，所以要開展一次冬季兩管五改的工作——管水、管糞，改水井、廁所、畜圈、爐灶、環境等等。

這活已經開展四五天時間了，不過王憶帶隊去參加漁汛大會戰所以不清楚這回事。

按照縣裡衛生系統的意思，每個村莊或者生產隊的赤腳醫生都要積極參與這場兩管五改行，每天都要寫工作報告來進行匯總。

王憶就把這事扔給了牙醫倪凱旋，讓倪凱旋來組織這場行。

天涯島秋天已經收拾過衛生了，所以這份工作要比其他村子更好開展。

但這把倪凱旋給難住了。

他是個江湖游醫，吹牛一個頂倆，搞起集活就傻眼了。

王憶先給他指點了一下讓他組織起來，馬上要過元旦了，1982年即將走到結尾的日子，他要給學生籌備元旦活，沒時間管兩管五改行。

倪凱旋不了解怎麼開展行，他就讓倪凱旋去鄰近的村莊生產隊找赤腳醫生學習。

這把倪凱旋弄的更是傻眼。

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的你讓我去找人學習，這怎麼學習？這學個屁！

他覺到，在天涯島衛生室的這份工作不好乾，這筆錢也不好賺。

但是想走更不好走。

天涯島四周都是海啊！

這讓他時不時的海興嘆：啊，大海，你怎麼都是水！

12月是31天。

但王憶回來的晚，這樣留給他組織活的時間可就不多了。

還好他的幫手多。

30號，又有幫手回來了。

麻六、王東義、黃大軍、陳進濤、曹吉祥等人都從滬都回來了。

未來有限公司的員工們浩浩的回到島上，天涯島派了船去迎接，帶回來好多東西。

其中有王憶提前準備好的小彩燈。

另外麻六還買了個好東西回來，這東西康樂球或者康樂棋。

王憶沒有聽說過這東西，不過他會玩，因為康樂球很像是撞球！

這項活的工有三樣，臺盤、棋子和擊桿，其中臺盤四個角各有一個，下面連著網兜，就跟打撞球一樣，用桿子撞棋子，將棋子撞袋孔為贏。

就像撞球要通過白球撞其他球進一樣，康樂球也有母球或者母棋子——它用的都是棋子，跟象棋棋子一樣。

然後比賽時要用桿子撞擊母棋，母棋與目標棋子撞后，目標棋子進者獲勝。

天涯島的年人都了解康樂球的玩法，看到他們帶著好幾臺康樂球臺盤迴到島上，社員們頓時沸騰了！

不管男人人、老的的都圍上來看，一邊看還一邊討論：

「呵，康樂球，咱們島上又有了康樂球！」

「多年沒玩了？哈哈，是不是從65年批封、資、修開始就不讓玩這個了？」

「嗯，當時不讓玩不是因為批啥的事，是有人用這東西搞賭博！國家肯定不讓黃賭毒這歪風邪氣在人民社會中冒頭啊，所以就把它給了！」

對於撞球好者而言，打撞球是有癮的。

同理可以用於康樂球這項運。

而天涯島上的社員都喜歡玩康樂球，沒辦法，五六十年代的時候能讓人娛樂放鬆的項目太了。

一張臺盤撐起來，王向紅第一個拿起一一米多長的桿子上去玩了起來：「誰跟我來一局？六子，你來！」

麻六笑著擺手：「我可不行、我可不行，我在滬都忙著賣貨，沒時間玩這個，所以我打的不好。」

「我來！」回島上休息的大膽越眾而出。

人群里便有人開玩笑：「隊長、大膽，這打康樂球可是犯的，你們不遵守革命秩序呀。」

王向紅說道：「給我扣帽子，我們這是在運健，是響應國家號召！」

「國家號召咱們打康樂球了嗎？」王憶問道。

王向紅笑道：「那倒是沒有，但22號的時候李寧同志在南斯拉夫薩格勒布舉行的第6屆世界盃比賽中取得佳績，他一個人奪得了男子全部7枚金牌中的6枚！」

「國家號召人民群眾向李寧同志學習，熱勞、熱運，咱們打康樂球這不就是在運嗎？」

「來，大膽你別說我欺負你，你先來！」

祝真學聽說島上來了康樂球很興趣，也背著手過來了，表示待會要跟五年級班主任沙生泉較量一番。

當天這康樂球便被利用起來，好幾張桌子撐在場上，然後社員們就頂著寒風圍著看，不斷有人上上下下的打擂臺。

王憶沒去看，學生們也沒去看，各個班級都在忙活。

彩燈、彩帶之類的都已經帶到了，於是王憶指揮著五年級的學生去進行布置——

今年的元旦晚會在教室最大的統一舉辦，正好天冷，就讓學生們一。

舞臺設置在講臺上。

沒辦法，教室里的桌子都是當時軍營撤銷的時候，戰士們用磚頭水泥幫忙壘砌而，暫時拆不掉，得等著重建校園的時候再統一拆掉。

想起這回事，王憶對旁邊的秋渭水說了一聲：「小秋老師，等你跟隊長說一說，該讓木工對給咱們學生準備桌椅了，看看怎麼來通過生產隊的名義買點木頭用。」

秋渭水說好，轉就去找王向紅了。

是育紅班的教師，也算是校長書了。

白天有事書干。

幫了王憶這個校長很多忙。

彩帶彩燈攤開，積極的學生馬上開始行起來，收拾窗檯、挪凳子，清理教室，踩著窗檯在四周牆壁和窗戶上布置燈和彩帶。

王憶在教室里走著研究著，讓王狀元、王新釗幾個大個子的學生去把天棚也給布置起來。

他還在頂棚上掛了個燈球，準備元旦之夜來一曲RAP：兩個食指就像兩個竄天猴，指向閃亮的燈球……

王向紅打康樂球打過癮了，接到秋渭水的消息后便披著大走過來，說道：「王老師，忙活著呢？」

王憶拍拍手說：「不算忙，就是明天辦個元旦晚會，我領著學生們布置一下。」

王向紅咂咂：「曆年而已，還用這麼重視？還要辦什麼晚會？這是洋人的節日，咱中國人過新年！」

王憶說道：「是，這確實是洋人的節日，但咱們國家現在正在積極跟歐接軌，以後學生們肯定會接到西方文化。」

「我現在開始領著他們接，不是為了搞時髦，是想帶他們形文化認知方面的正確三觀。」

「這就跟大禹治水一樣，宜疏不宜堵，得讓他們現在就開始知道洋人的文化是什麼樣、是怎麼回事、有什麼魅力有什麼局限。」

「這樣以後他們進了城接到相關文化的時候，才會保持客觀態度。」

王向紅聽他說的有道理便點頭：「是，就該這樣。」

「然後我聽小秋老師說你準備給學生們換新桌椅？是不是等校舍修起來以後換桌椅？」

王憶說道：「對。」

王向紅笑道：「那不著急，等到咱修校舍的時候再開始做就行了，你老高叔干這些木工活得心應手，他手下人又多，所以不著急、不著急。」

王憶說道：「得著急，因為我需要的桌椅不是你以為的那種簡簡單單的木頭桌椅，而是需要能調整高度的新式桌椅！」

王向紅愣住了：「調整高度的新式桌椅？這是什麼東西？」

王憶比劃著說道：「先修起正常的課桌，但是要矮小一些，然後四條桌下面可以接上鋼條。」

「鋼條帶卡子，通過調整卡子可以調整桌子的高度，以適應不同高的學生所需——這樣可以保護學生的眼睛和腰椎、脊梁骨。」

王向紅聽明白了這桌子的構造，但遲疑的問：「用得著這麼先進嗎？」

王憶說道：「咱們修起新學校、新校舍，肯定得用新一套的桌椅，這樣才能現學校和生產隊的先進啊！」

王向紅歪頭琢磨一下，問道：「可是鋼材怎麼買？」

王憶說道：「我來買，你讓老高叔準備做桌椅就行了，構造我會帶著設計圖紙跟他協商的。」

「還有油漆，油漆不用生產隊準備，我來準備。」

王向紅點點頭道：「那行，我大概明白了，這就去找大高說一說。」

31號轉天就到。

五年級的學生們無心學習，不是盯著五六的小彩燈就是盯著碩大的燈球看。

他們太好奇了。

其他年級的小學生況強不到哪裡去，他們班級沒有收拾出來，上課時間看不到什麼，於是他們就在下課時間往五年級跑。

鑽門口的、趴窗戶的，有的看、有的還想踩著窗臺上去，但都被王新釗給制止了。

磚窯廠那邊用了兩天把機給組裝起來，然後就要開展試運行了。

這年頭沒有查環保的，機可以天運行——冬季只是風大，沒有多雨雪，只要等到來年春天用彩鋼瓦建起簡單廠房就行了。

沒有廠房也就不需要除塵機，他們磚窯廠需要的設備主要是四樣：

攪拌機、配料機、砌塊型機、自碼垛機。

31號下午試運行，王向紅去看了，一些沒事幹的社員也跟著去看了，王憶沒去。

今天對他來說有特殊意義的。

這是1982年的最後一天。

當今天結束，他在這片時空就要進1983年了。

1982年是他的生命中最有意義的一年。

他很捨不得這一年。

但時就是這樣，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意志而停止走。

傍晚的時候王向紅和社員們回來，笑逐開，對未來充滿憧憬。

機運行很功。

之前於文山已經送來了一船煤炭，磚窯廠的車間也蓋好了，接下來就是開著他們自己的運輸船從相公島去買土，然後磚窯廠便可以正式生產磚頭了。

王向紅終於等到了磚窯廠開工的這一天，不過能不能燒出磚頭還不好說。

只有燒出磚頭他才可以徹底放心。

一旦燒出磚頭，那他就要準備給王憶蓋新房，給生產隊整個改頭換面！

他回來后找王憶說這件事，王憶說道：「盛專家有數，隊長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就行了，咱們的磚窯廠肯定能燒出磚頭來。」

王向紅樂呵呵的說道：「好好好，我等著這一天。」

「明天是新的一個曆年了，好，咱們今天把機設備給調製好了，這是給1982年劃了個完的句號呀！」

「等到1983年燒出磚頭來，哈哈，燒出來的還是紅磚，那什麼？那開門紅！」

「1983年開門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