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老頭兒一陣恐和后,季缺確定了那個老家伙還在城里。
他決定去警告一下陳竹那大,因為以那老頭兒的,第二天就能看到陳竹被大卸八塊的尸都不奇怪。
“唉,這丫怎麼是個大呢?”季缺嘆道。
降魔樓里,陳竹聽到了季缺的警告,嚇得直發抖,說道:“那位前輩盯上我了?”
季缺點了點頭,說道:“你保,你保,結果你卻大,你告訴了誰他們趕保,不然被人大卸八塊了都不知道。”
陳竹趕說道:“好!好!我這就去告知師妹不要大。”
“真是的,師妹怎麼是個大呢,讓人大卸八塊了都不知道。”
陳竹一邊抱怨著,一邊走了。
五天時間過去了,即便讓清氣司的同道幫忙取查卷宗,花重金讓卷簾宗去查,季缺他們依舊沒有得到有關這豬的消息。
“要不直接吃了吧?”季缺疑道。
這豬是寶貝,在他邊總是不穩當,一不小心恐怕會掉了。
林香織走在他旁邊,說道:“這種東西你也敢吃?紅燒還是清蒸?”
這幾天,一群人對著這一只豬犯難,確實有把這頭豬煮了的沖。
不過這只是沖,因為這種豬中極品不是那麼好烹飪的,如果烹飪不當,甚至能吃死人。
大盛朝早些年的歷史上,不乏吃了神仙果、靈之類的東西而亡的例子。
所以對于季缺來說,抱著一頭暫時不知道怎麼對付的豬,是一項略顯甜的煩惱。
林香織提著菜籃,打開了院子門,然后又很快退了出來,關上了門。
季缺疑道:“怎麼了?”
“我們走錯了,里面躺著一個穿紫子的人。”林香織解釋道。
“走錯了?”季缺抬頭看了看門楣,一臉困。
這條街道有些人家大門的樣式有幾分相似,確實有走錯的例子。
林香織去隔壁轉了一下,又回來了,說道:“這就是我們家啊。”
“可是家里怎麼多了一個人?難道是賊?”
聽到賊這個字,季缺一下子就敏了。
他這輩子第一怕的就是耗子,第二怕的就是賊。
于是沒有任何猶豫,季缺推開了院門。
院落的那個青松下,果真躺著一個人。
一個著紫長,材凹凸有致,很有韻味的人。
沒有賊完東西會躺坐在別人家里曬太。
這麼漂亮的人,就是要也不會別人家里的東西。
只要走了別人的心,什麼得不到。
此刻,季缺的心就仿佛都被了七七八八,呼吸急促。
看著季缺的反應,林香織面凝重。
很清楚,季缺這個人是有點小的,可是整天面對的不是,就是寧紅魚,要不就是白,算是見過世面,對是抵抗力一向不低。….可這一次,這家伙卻有點被迷了眼的覺。
“妖?”
這是為妖的林香織的第一反應。
這個時候,只見季缺開心道:“阿?”
“你這小院不錯。”
唐坐在那里,懶洋洋的了個懶腰,那部的曲線不更加顯眼。
林香織一把抓住了季缺,質問道:“是誰?”
季缺眨了眨眼睛,說道:“是我最好的兄弟,之前去黑水縣時,我和你說過的。”
“什麼?!!!”
林香織看著唐那比自己還偉岸的口,質問道:“你家兄弟的有這麼浮夸?”
聽到這里,唐不由得換了個躺姿,于是就顯得越發飽滿了。
季缺只能著頭皮解釋道:“最開始確實是兄弟,也沒什麼,可是后面我去了,忽然就有了,這著實是我沒預料到的。”
林香織震驚了,嘆道:“還能這麼玩?”
這怎麼覺比寧紅魚靠著上峰的份玩還犯規?
這個時候,唐反而反將一軍,問道:“阿季,是誰?”
自然是知道林香織的,這麼長一段時間,一直是在暗看著這一切,怎麼會不知道這只貓的存在。
可是依舊問了,就是想看看林香織在季缺心中的份量。
“那個......”
結果季缺還沒說出口,林香織已搶答道:“看不出來我是此間的主人嗎?”
唐躺在那里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幫忙照顧阿季。”
林香織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對方輕描澹寫的這麼一句回復,仿佛才是真正的主人,而是小的一般。
為一只貓,本能的到了危險,比那大上峰還危險。
這個時候,鼻子了,疑道:“我倆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總覺得聞過這個人的味道。
唐疑道:“有嗎?”
當然有。
是見過林香織的,不只是見過,還把從屋里拿出來,放到了廚房里。
可以說,那一晚在屋如春,而對方在屋外凍狗罷了。
這之后,唐就在季缺這里住了下來。
令林香織到詫異的是,竟然很快接了這件事。
當幫對方收拾完屋子后,這才反應過來,驚訝道:“我這是中邪了,讓住這里?”
唐仿佛有一種神奇的能力,那就是很懶,懶得你很容易忽視,同樣的你也很容易接。
這種接很自然,就像你忍不住想要親自空氣中的花香,夏日里的涼風,冬日里的暖一般。
沒什麼存在,可當你回想起來時,才發現就這般理直氣壯的住下了。
“我!我!我!”
林香織一時有些懵,確實也找不到理由趕對方走。
對方是季缺的“好兄弟”,雖自稱是“主人”,卻是沒有底氣的,自然沒法趕人走。….更讓郁悶的是,對唐不錯,這種人仿佛生來就讓人討厭不起來。
特別是看到季缺和一起躺在那里發懶的樣子,竟然會不爭氣的覺得這畫面很和諧好。
如果走進這畫面,反而會破壞這和諧一般。
林香織越想越生氣,逐漸確定了一件事。
這兄弟段位高,好像不是對手。
在猶豫,要不要把這事告訴寧紅魚。
可轉念一想,不管是唐還是寧紅魚,季缺都是在虎口和狼窩徘回,而只是一只可憐又無助的小貓咪。
“不會這翅膀又要加上一道飛羽吧?”林香織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忍不住想道。
這一天,桌上再次擺著那頭冰凍豬,季缺和林香織照例看著它發呆。
“清氣司沒有消息?”
“沒有。”
“卷簾宗呢?”
“也沒有。”
“他們不是號稱人間最強大的報組織嗎?”
“北地的分宗實力一直不太行。”
這個時候,躺坐在那里的唐開口道:“這本就不是人間的豬,你讓人間的報組織去找自然找不到。”
看著唐一臉澹然的模樣,林香織不服氣道:“人間沒人知道,難道你知道?”
唐指了指桌上的茶杯,林香織不端。
又指了指,林香織終究忍不住端了過去,兇兇道:“你就是編,最好能編點什麼出來。”
生怕唐會回答一個“懶得說。”。
結果唐真的開口道:“天心豬。”
之后,安靜,絕對的安靜。
等了半晌之后,林香織忍不住說道:“然后呢?”
“這是天宮中的神仙用靈草靈果喂的豬,因為天宮出現過變故,這豬能有這麼大已不容易了。吃了它之后,以阿季的修為,可以再突破一個大境界。”
唐簡簡單單的敘述,卻給人一種煞有其事的味道。
林香織一時有些懵了,而季缺也好不了多。
他很早就以為自己很了解唐,可惜后面證明他錯了。
他從來沒有看過,以及的家人。
的上就像是蒙著一層紗,之前還套著一層扮男裝的皮,季缺總覺得想要看清楚,不知道要撕多層紗。
他忍不住嘆道:“吃了它我就能進五境本命境?”
四境和五境之間的隔閡是非常巨大的,即便是寧紅魚這種萬中無一的修行奇才,在進四境后都沒想過在幾年進五境。
季缺聽聞了凌千戶的建議,能在四境就開始蘊養本命已是很了不起的突破,這完全是靠他的“悟”。
而直接靠著吃一頭豬就能進五境本命境是他沒有料想過的。
唐躺在那里,依舊沒有做出任何類似點頭的作,只見咬著杯子喝了一口茶水,一松,茶杯就剛好到了的口停住。….“這頭豬雖小,卻是可以的。”唐回答道。
林香織詫異道:“說得跟真的一樣,那你說說,這豬本該在天上的,為什麼會在這里。”
唐說道:“當然是的。”
“的?神仙?”林香織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人可以,神仙為什麼不可以?只要本事夠大,搶都沒有問題。”
“你說得這般清楚,想必是認識那位豬的人嘍?”
唐看著,說道:“我隨口說說,你那麼認真干嘛?”
林香織吐槽道:“你隨口說說,說不定就會害出人命。”
“比如?”
“比如他想要突破境界,把這豬吃了,會不會有危險?”貓貓林香織認真道。
唐罕見的點了點頭,說道:“這豬確實不能隨便吃,沒烹飪好就是暴殄天。據我所知,這豬必須以‘萬古古烹法’烹飪。”
“什麼烹法?”
林香織沒有料到,唐竟然能編到這個程度。
“烹飪天心豬的烹法,相傳是天上的食神所創。”唐回答道。
“又是天上的?豈不是請食神來才能搞定?”林香織說道。
“那倒不一定,我這里剛好有一本‘萬古古烹法’的方,你們可以看看。”
說著,就從那高聳的懷中拿出了一卷書頁。
林香織接了過來,看著封面上那碩大的“萬古古烹法”字,陷了一種荒誕的緒中。
因為這古烹法的“烹”字開始還寫錯了,劃掉后重新寫的。
并且這紙張看起來很新,哪里有一點和什麼傳說中的食神有關系的樣子。
不過荒誕就荒誕在,這東西為什麼會出現,仿佛這人早就知道他們會因為這頭豬探討到這一步一樣。
“你這方哪買的?”林香織嘗試問道。
“來的路上,遇到一個老乞丐,三十文買的,多買幾本其他的還能打個折。”唐一本正經道。
越是一本正經,林香織越發覺得是在胡說八道。
結果這時,季缺已拿起了那方研究起來。
悟積攢到現在,他當然是看不懂,于是又拿給了林香織。
林香織看了一下,沒想到看進去了。
因為這絕對不是街邊乞丐能弄出來的東西。
這里面確實是在講一種烹飪方式,乍一看很尋常,可細看之下,卻發現要求很離譜。
“以手為勺,以拳勁對天心豬進行顛勺,顛勺次數得上萬次,中間不能停歇,拳勁得分毫不爽,天心豬得一直靠顛勺飄于空中,不能停歇落地,直至徹底......”
林香織一臉怪異的讀著,下面則是一系列的顛勺的姿勢,以及完全看不懂的要領講解。
之所以看不懂,緣于那些字不認識。
于是指著那些字道:“這些字怎麼讀?”
“不認識。”唐回答道。
“不認識?”
“天上的烹飪法約等于天書,有些字不認識很奇怪嗎?”
“你確定這不是哪家熊孩子在鬼畫桃符?”林香織看著那七八糟的字說道。
季缺接過了這卷,看著意識中的悟管,說道:“我可以試試。”
“這顛勺顛勺,這豬看起來像是炒,味道肯定不錯。”季缺分析道。
之后,他就帶著這離譜的卷和豬走了。
“我領悟完之前,不要打擾我。
“晚飯也不要我了。”
說著,他就獨自關上了書房門,留林香織和唐面面相覷。
林香織忍不住說道:“你這般胡說八道,他卻這般相信你?”
唐微笑回應道:“我倆一向這麼相信彼此。”
話音剛落,就有一陣旋風吹來,而林香織詫異的發現,季缺屋外的那棵樹跟著起來,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在顛勺。
“領悟!萬古古烹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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